“裴术,你还真是条好狗啊,可你把你的主子丢在凌云庄内,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老子敢出手,他今天就活不成!”
一场血战之后,韩文耀已经落于下风。
裴术的白发,随着夜风摆动。
“韩文耀,你跟了我十余年,手段你是学得差不多了,可你还是没学会一件事,那就是敬畏!”
“敬畏?我不需要敬畏!”
“你今天干了太多蠢事了,这不像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能做出的判断,莫非是因为对本座的恐惧,让你失去了交手的勇气?你现在,可是连与本座为敌的资格都没有。”
裴术拂袖背过身去,周围,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高手。
死牢中待了多年,他的修为虽然无望迈出最后一步,可他在那暗无天日的牢中,曾无数次幻想过与韩文耀的对战。
“裴术!你真以为老子怕你吗?”
裴术轻蔑一笑。
“洪旭二十七年你跟了我,加入锦衣卫,履立军功,你可知,就算你出卖我,我一样会推荐你做下一任指挥使,你本可以妥当的接受一切,可你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我算你半个师父吧?也算是兄长,真儿更是将你当亲弟弟看待,韩文耀,你就没有半点后悔吗?”
韩文耀不是裴术的对手,刚才短暂交锋之后,他就已经知道继续打下去必死无疑。
可此时周围出现的锦衣卫高手,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我今日的行动,你早就知道了?”
裴术转过身,看向周围出现的锦衣卫高手。
“你的这些人,大多效忠于我,我裴术乃是洪旭皇帝钦点的大梁锦衣卫指挥使,从我接印的那天起,到死都是,当然,这也是我出来之后才发现的,原来先帝还想着我,他希望在大梁倾覆之际,我能出手力挽狂澜,所以在锦衣卫之中,从来不是哪个人坐到了指挥使的位置上就能被称为指挥使,而是得到了上一任指挥使和皇帝认可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指挥使!”
裴术甩袖,目光冰冷地看向周围。
只见那些韩文耀带来的锦衣卫高手,纷纷下跪。
“我等锦衣卫密探拜见裴指挥使!”
韩文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周围,苦笑两声,随后化作凄厉长啸。
“好啊,裴术,你有手段!可那又如何呢?你还是输给了我,真儿跟我的时候,刚怀了你的孩子,可我没有同情她,我偏要羞辱她,你的女人很润,很嫩,我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享受她的滋味,最后我更是亲手将她丢进了护城河中,你是不是很挫败啊?”
话音刚落,裴术鬼魅般出现在韩文耀面前。
一掌按住他的面门,将他的脑袋砸向地面。
“老子弄死你!”
这还是裴术第一次这么失态,他从来都是一个极度冷静之人,一般很少有人能激怒他。
可此时,也只是转瞬即逝的愤怒。
他松开韩文耀,拔出长刀,亲手剁掉了他的四肢。
“来人,将他双目剜去,用烧红的铁签刺穿进他的耳朵,割了他的舌头,丢进纵横楼的地牢之中,把他丢进猪圈,给我好好养着他,韩文耀,从今日开始,你将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闻,只能在无尽的黑暗和幽闭之中像条狗一样活着,放心,我不会废了你的修为,你的寿命注定比普通人更长,我活一天,你就活一天,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人生吧!”
裴术挥袖,示意手下人将韩文耀带走。
并将那些忠于他的属下纷纷处死,随后独自回了凌云庄。
……
裴术刚回来之际,李载身边红衣少年起身行礼后离开。
裴术这才来到李载面前。
“主公,属下来迟!”
看着裴术这般模样,李载摇摇头叹息。
“你的事情,解决了?”
“回主公,韩文耀再也构不成威胁。”
“那就好,现在该说说我们的事儿了。”
裴术连忙打断。
“主公莫急,回去之后,我会一一向您解释,眼下还有诸多善后之事!”
说着,裴术吩咐锦衣卫的人开始打扫现场,收集证据。
而李载也没有再见到陆国忠那个老狐狸,只能独自驾车回到了相府。
脑中不停再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关于和公主殿下之间的事情,绝对没会这么容易善了,而在凌云庄发生的一切,也必将惊动洛阳。
直到即将拂晓时,李载都没能睡下,裴术趁着夜色到来。
“主公,睡下了吗?”
“这不是正在等你吗?”
“主公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可否容属下解释一番?”
书房内,李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裴术站在屋中,缓缓说道:
“关于锦衣卫的事情,属下也是和他们接触之后才明白,先帝给属下留了不少人,都在锦衣卫之中身居要职,这些人都是我曾经教出来的弟子……”
“这些不用跟我解释你留在锦衣卫之中的暗探,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裴术稍显迟疑,随即继续说道:
“主公是想问属下,为何没有救公主殿下是吗?准确来说,我看着她进陛下房间,看着她喝掉了整坛的千年醉,甚至引导她来您的房间,故此,自然不会让孟瑶前去相救,主公,这不是坏事。”
“哼!什么不是坏事儿?裴术,你可知道,这样是毁了萧心儿!我李载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看中一个恩仇分明,我能对林素素和那小狐妖下手,那是因为她们是敌人,是林枫的身边人,可这萧心儿和我无冤无仇,你既然知道这些都是韩文耀的设计,为何不阻拦?”
“主公,你可知萧心儿背后是无双城,她还是那位剑神最喜欢的小徒弟?”
“看来你也清楚啊。”
“主公,欲成大事者,总是少不了需要人支持,萧心儿是属下看着长大的,这丫头心性不坏,就是蛮横了些,她那边您完全不用担心,属下会去劝说,这件事不会闹大,您只需要将她当做一个红颜知己就好。”
“裴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以认同你的不择手段,只是这种事儿,难道不应该提前和我商量吗?”
李载隐隐带着几分怒意,直勾勾盯着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