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喝了你开的汤药死了,不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秘辛,这个开药的医生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现如今的李存义,虽然在朝堂上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李存义自己虽然因为儿子的事情被人在朝堂上现在已经进入到一个唾弃的阶段,可是只要皇帝一朝还没有给他定下一个明确的罪名,那么他李存义依然是那种朝廷重臣。
毕竟人家的亲哥哥李善长,那可还是好好的站在朝堂之上,任凭外面的风浪多大,这位韩国公依旧稳如泰山。
换句话说,只要李善长一朝没有从现在的位置褫夺的下去,那么整个朝堂上除了皇帝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敢对李存义动手。
再加上李存义这一段时间受过的白眼已经太多,他心里本就压着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急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来将压机在胸口里的不满发泄出来,并以此来向周围那些觊觎自己位置的肖小以警告。
于是乎在失去女儿这件问题上,李存义就决定顺势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而在这一场明显夹杂着朝堂政治余波的浩劫里面,刘琦的大哥就成了那个注定要被牺牲的人。
“胡先生,我哥当时去了之后就已经瞧出这个姑娘已经金石无咎。
当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府的管家,而这位姑娘的亲娘更是直接当场昏厥了过去。
后来是那位管家给出的主意,说是开上一副温养身子的药,也算是将此事给应付下去。
于是我哥就给开了一副温养的汤药,不过就是益母养生汤罢了。
这汤药慢说是这样虚弱的人喝了,就是平常无事之人喝上一口也只会对身体有所裨益,而绝无其他恶患。”
刘琦站在那里,眉头间的忧愁根本不用言语表达,就不停的在向外宣泄。
此时他刚进这间屋子时身上所带的那种镇定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件事情完全就是他李府中人自己安排的,我大哥过去无非就是帮他们……”
话已经说到这里,刘琦便止不住的把自己内心的抱怨都想要吐出来。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一边的胡轲却突然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节奏。
“你说的是这姑娘的亲娘?
你的意思是这姑娘是李府庶出的女儿?”
胡轲那挂着疑惑的眉宇中赫然出现了一丝狡猾。
“正是如此,若是人家嫡出的女儿,你又怎么会轮到我哥这种级别的医师上李府去给人瞧病。
那李家现在虽然经了一些风波,可到底还是朝廷重臣。京城里的医师出于避嫌或许避之不见,但大明的天下,良医却也不只是京城里那些人。”
刘琦依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他眉头依然紧锁。
不过很快他便转了一个弯儿来,他感觉到胡轲这句话里似乎背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先生的意思是这个姑娘得的病,其背后有蹊跷?”
刘琦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天夜里给人家治完病之后,他的亲哥是回到家里来的,大家伙围坐一团,自然是要将这难得的事情给议论上一番。
也因此,刘琦对于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非常的了解。
而先前他对于整件事情的判断,也就是那个姑娘并入膏肓,而自己亲哥被迫接了这个烂摊子,最终扛上了这么一口莫名其妙的黑锅。
可现在被胡轲这么一点,他也猛然发现,整件事情似乎与自己先前想象的大不相同。
“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他们李家后宅不宁,自己内斗所引出的结果。”
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胡轲吃饭的动作也跟着一起加快了。
“你最近使使银子,找人打听一下李存义家最近在和什么人进行沟通联系。
这点活对于你一个锦衣卫来说,想必不算难事吧。”
如何转过头来对着刘琦使出了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