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欲望一旦在心理形成,便不会轻而易举的被抹去。
自从见识过主持们那种生活之后,姚广孝再看向整个寺庙里做权力体系的时候,便会多上一份与旁人不同的理解。
不过常言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更何况他姚广孝此时还不过是一个无名的小卒,手里非但没有一丝可以依靠的资本,甚至连能不能活下去且是两说。
于是乎甚至飓风过岗,伏草惟存这个道理的姚广孝,便从进入佛门的那一刻开始,将自己还未完全长成的羽翼全部的隐藏了起来。
不过在这期间,他潜心诵读佛家经典的这些举动,却也并不是完全意义上作为其他人去看。
于一个从进入到寺庙里面才开始扫盲的人而言,书籍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可以相信的真理。
而悟性极高的姚广孝,虽然手里面捏着的是错误百出,还保存不完整的佛家经典。
但他还是从这些斑驳的文字之中悟出了真正意义上佛家所追寻的那种因果循环的哲学体系。
而有了一套真正意义上可以支撑着一个人信念往下走的理论体系,姚广孝的脑海便有了一枚打开这个世界真相的钥匙。
虽然这把钥匙尚且欠缺打磨在开门的过程当中,依旧遭遇到了不少的波澜。
但终究钥匙就是钥匙,只要捏紧了方向,不朝另外一段使劲旋转那么长久的用力之下,即使是闭塞已久的大门,也终会被这日复一日的努力所推开。
姚广孝几乎用了自己整个青年时代去完成这种准备。
而在这期间,已经对于文字有着深刻理解的他,所读书的范围也不拘泥于寺庙里那点可怜的经书。
在那个所有读书人都对儒释道三家,都崇尚的年代里边想要获取其他学说的经典,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虽然对于广大穷苦百姓而言,获得一个读书识字的机会极为难得,但对于已经在佛经上面有了自己理解的姚广孝而言,想通过自己脑海这种东西跟别人进行一些利益交换,简直就是一件顺手拈来的事情。
渐渐的,在姚广孝把自己半个佛经专家的这种名声打出去之后,外面赶过来急迫与他交流的一众读书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无论这些人是正儿八经,想要通过这个某种意义上的得到高僧来获取一点学术上的进步,还是仅仅如同追求网红一般过来讨个热闹。
这对于彼时正在期待自己实力的姚广孝而言,都是好事。
而在与这些读书人的交流之中,姚广孝不但获得了比原先更开阔的视野,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佛家所言说的拿偏僻一隅。
更为重要的是,从这些读书人的手里姚广孝获取了诵读各家经典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些机缘际会,那个时候尚且年轻的姚广孝,幸运的在那个时代里面,接受到了各家经典思想的剧烈碰撞。
而在这种碰撞过后,姚广孝也终于悟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处事之法。
不过这个时候姚广孝虽然雨已经渐渐丰满,但终究还是他人手里的棋子罢了,并没有施展自己能力的机会。
但面对这种极端压抑的情况,姚广孝确实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跟那群老家伙比起来,他现在占据的最大优势并不是明面上所掌握的那些佛家经典。
最重要的是他还年轻,他有的是时间去等着那群人犯错误。
而最终上天也给予了姚广孝这样一个机会,在那个天下大乱的契机里边,通过先前所伪装出来的忠厚好欺负的模样,姚广孝成功获取到了一条上位的道路。
寺庙里的那群老和尚们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从前以为亲手捧出来的这样一个近乎花瓶式的人物,将会在脱离他们控制之后,骤然把自己摔在地上,裂成了普通匕首一般的形状。
而姚广孝后来的表现已经不仅仅是匕首所能表达得了的,在手里握着权力之后不久。要网校便果断的对先前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进行了反击。
那个时候已经进入了元末,天下虽然还没有爆发最严重的起义,但民心已经不稳,人心思乱。
而人心一旦乱了,曾经所架在这些可怜百姓身上的枷锁,也立马就会一点点的散开。
毕竟百姓们忍让着那些地主乡绅以及官僚富户们欺诈侮辱自己,所秉持的无非就是一个还能活下去的希望。
那份活下去的希望,将无数百姓的一声都锚定在了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上。
而当这群贪得无厌的地主,甚至连最后一点让百姓们苟活的机会都不打算放过的时候,就会有一群人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一味的妥协,就能等来属于自己的曙光。
按理说,家里面多少都幻想着几个智囊的地主们,不应该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
读书人之所以重要,便是他们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比百姓们更懂的这个社会到底是如何运作。
就算他们对世界的理解,也不过是浮在表面而已,但那些从史书中看出来的例子,以及经典中告诫他们的那些,却依旧可以使得他们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比百姓们略微看得远一些。
然而这种看得远的能力,在地主们的竞争逐渐激烈之后也变得没那么好使。
等眼看着面前的馅饼,就快被他人分的精光的时候,没有一个已经坐在桌子旁的人甘于忍受这种事情。
而既然忍受不了,便只剩下了加入其中,尽可能在大家互相开撕之前,把自己养成最强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