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轲这满含怒意的两波攻击,将留下来看守的两名倒霉衙役,直接打的躺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此刻天上原本被撕裂开的那团云朵,也渐渐的重新融合到了一起,太阳的光芒再一次被遮挡起来。
只剩下还没来得及完全撤离的微风在这片大地上来回摇曳。
胡轲拎着还沾染着对方血水的双截棍,迈着稳健的步子,朝着最后一个击倒的衙役走了过去。
“那姓李的现在何处。”
这个家伙虽然也被胡轲用同样的方式击倒,但他的身手底子显然比之前那个同伴要好上不少。
至少挨了这么一击之后,他只是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耳朵虽然也被打烂了,但下巴还依旧完好。
而胡轲这时候走上前来,不带一丝怜悯的踩在了他的手上。
随即胡轲又把自己的双截棍高高举起,随时做好再一次给对方重击的准备。
而面对着胡轲这样的重压,这个已经战败的家伙却依然没有服软。
直接他把头向另外一侧一片瞥,嘴里还顺带着冷哼了一声。
只不过他的这份倔强,在这个时候带给他的并不是什么来自气节上的鼓舞,换回来的只有胡轲更加凌厉的攻势。
见对方到了这个时候依旧不肯配合,胡轲的脚慢慢抬起,随即又一次狠狠的落下。
要知道湖胡轲现在穿着的这双皂靴,乃是从天界寺分发的物资中拿过来的。
作为京城中的第一大寺,虽然这双靴子没有正儿八经大明军队里边穿的那般厚实,但却也足够坚实。
再加上这名衙役的右手本,来就因为方才兵器的碰撞而在虎口处裂开了一道口子。
这时候被胡轲又一次狠辣的踩在伤口上,并且还顺势碾压了一番,这十指连心的痛楚立刻让原本硬气的他不由得面目狰狞了起来。
然而此刻这个人即使吃了如此痛楚,脸已经抽搐到变形,却依旧死死的咬紧牙关。
甚至在疼痛的间隙,他还强忍着睁开眼睛,给胡轲投向了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倒也算是一条好汉。”
面对对方这种近乎走投无路之下的负隅顽抗,胡轲微笑者给予了肯定,不过这一份微笑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那个衙役愣神的下一秒,胡轲的双截棍就再一次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对方的脑袋挥了过来。
场上的局势再一次陷入紧张,周围很多围观的村民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密切的观察着场上的情况。
不过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这个时候大起胆子,等待着那血腥的一幕。
有不少在战乱与流离之中遭受过精神创伤的人,这个时候也紧张的闭上了双眼。
从胡轲到达村子里的第一时间,周围人就清晰感受到了他身上所蕴含的那种怒意。
而在他以雷霆手段迅速了结这两个身材精壮的衙役之后,村民们更是对胡轲的武力以及狠心又高看了几分。
在众人或注视或逃避的目光之中,胡轲手中的棍子再一次飞舞起来。
此刻不单是周围的村民瞪大了眼睛,就连方才已经躺在地上硬气无比的衙役,现在的双眼也不由自主的聚焦在了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这根铁棒上。
随着眼前这根铁棍在他眼里逐渐变大,这名衙役的表情,也在这短暂的功夫里面经历了数次变化。
在胡轲发力的第一时间,这个衙役还依旧保持着宁死不屈的坚傲气。
可当胡轲的双截棍开始往下加速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却控制着他不由自主的试图向一旁挣扎躲避,眼神也变得有些慌乱。
而在胡轲的双截棍已经与地面水平,眼瞅着就要落在他脑袋上的时候。
接连几次挣扎都没能成功的衙役,原本还有些求生神采的眼睛这个时候也逐渐变得涣散。
最后一次尝试挪动无果之后,他略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双眼的光芒熄灭,整个人闭上眼睛,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等死的命运。
此刻耳旁的风越来越大,先前散落在天空各处的乌云,此刻也被这一阵阵狂风吹促着往一块聚。
而天空此刻像是在给胡轲助威一般,在他挥舞武器身子朝前偏斜的同时,天上的阴云也正好将一块影子跟随着他的动作一同投射了下来。
这份阴影不但将胡轲的愤怒衬托得更加阴沉,同样也让躺在地上的这个衙役感受到了死一般的绝望。
可是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胡轲这一棍子下去,注定将会把那个倒霉的家伙脑袋打的四分五裂的时候。
突然,剧烈的倒塌声从一旁传了过来。
随着这一声音传遍周围所有人的耳朵,紧接着那几乎被稍微灰烬的窝棚,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终于轰然倒塌。
窝棚的倒塌瞬间将地上的烟灰以及附近的尘土悉数激荡了起来。
在狂风的作用之下,这股本就弥漫四周的烟尘,更是被吹的遮天蔽日。
在这股烟尘的作用之下,胡轲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随之他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并与原定的方向略微偏移了一些,最终狠狠的落在了那个人的右臂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传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方才的烟尘遮蔽住了众人的视线,围观的百姓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在这短暂的沉寂之中,胡轲也改变了方才要这个人命的想法,转而蹲下身子把脑袋凑到了那名衙役的身旁。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姓李的家伙人在何处……”
胡轲阴沉着声音威胁道。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这个受到了生死考验的家伙,这个时候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并抢先一步打断了胡轲的话。
“李善存领着人往盐碱滩那边去了。”
这名衙役说话的时候不但十分焦急,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
他的所有傲慢与坚持,都在方才被胡轲手上那奇怪武器所带来的生死威压当中全部消散。
经历过生与死的他,在这个时候自然会懂得生命的价值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