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刚!”
林轶程一声爆吼,让田洪刚身子不由得怔了一下。
刚回头,林轶程的脸已凑近到他跟前。
他才站起身子,便已被林轶程揪住衣领,狠狠一拳打在脸上。
他重重摔倒在地,屁股与瓷砖亲密接触,尾椎骨疼得要命。
鼻子冒着鲜血,疼得刺骨。
他忍住疼痛,眼珠子一转,摸索刚才被他扔掉的那把枪。
手刚碰到枪,林轶程抬起脚,一脚踹在他脸上。
鲜血顺着鼻子咕噜咕噜往外冒,像喷泉一般止不住。
“啊!”他痛得叫出声来。
林轶程看他瘫倒在地,却仍不肯放过他。
蹲下身去揪起他衣领,咆哮道:“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做?”
又是一拳重重砸在他脸上,田洪刚已被打得半死。
“够了!”
季可言急忙阻止林轶程,她怕再这样下去,林轶程会闹出人命。
虽然田洪刚死不足惜,但她怕林轶程惹上麻烦。
听了她的话,林轶程顿住拳头。因刚才的激烈运动,呼吸还很急促。
狠狠一把将田洪刚扔到一边,他将床上的季可言扶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他一路寻到这里,心里别提有多担心了。
他多怕,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季可言。
他曾亲眼见过她快要失去生命的样子,那样脆弱,那样无助。
而今她再次陷入险境,他慌得六神无主。
他虽搂着她,但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眼眶已泛红:“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季可言本被极度的恐慌笼罩,因着林轶程的到来,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将他搂得很紧。
突然,她推开了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们要杀你,你知道吗?”
林轶程摇头,眼里只有季可言的安危。
“我不怕,如果你不能好好活着,我宁愿死。”
林轶程的一生都被季可言影响,若是没有季可言,他可能真的活不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林轶程拉起季可言的手迅速往外跑。
在经过别墅的院子里时,遇到张美丽和林耀祖。
两人正坐在一张桌子上悠闲喝着茶。
原本还在悠闲翘着二郎腿的林耀祖发现林轶程的身影,愤然起身。
“林轶程!”他怒吼一声,心里慌极了。
林轶程带着季可言从里面出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田洪刚的一帮黑衣小弟以及田洪刚本人都被林轶程给干掉了。
林轶程要带着季可言离开吗?
这就意味着他的10个亿泡汤,他费心计划的一切全为泡影。
他怎么能甘心?举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朝林轶程胸膛打去。
林轶程迅速拉着季可言的手往旁边一躲。
那发子弹打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扇玻璃上。
‘哗啦’一声,玻璃全被震碎,掉落在地上,碎成渣子。
林轶程拉着季可言的手一路狂奔,这里有林耀祖把守着,他们只好朝他的反方向跑去。
林耀祖举枪便要朝二人追击。张美丽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
“耀祖你要干什么?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说不定林轶程已经惊动了警察。”
没了田洪刚的帮助,林耀祖亲自去追杀他们肯定会被人发现。
愤怒使林耀祖冲昏了头脑,一把甩开张美丽的手。
“别拦我,妈妈,我一定要杀了林轶程。”
他恨,恨这个佣人的儿子从小到大处处比他强,恨他离开林氏集团后将鸿运庄园发扬光大。
到头来,林青云死了,他没有继承到任何遗产,而林轶程却依旧风生水起。
林轶程拉着季可言一路逃到后花园,四面空无一物,躲无可躲。
两人只好躲在一棵松树后,可也知这并非长久之计。
林耀祖很快追了上来,朝天开了一枪,声音震耳欲聋。
大喊:“林轶程,你是个男人的话,就出来见我。”
他的声音如恶魔。不。比恶魔还要可怕。
通红的眼带着嗜血的光芒,朝各个角落寻找。
只要一见到林轶程的影子,他就会举起手中的枪将他打成筛子。
林轶程将季可言搂得很紧,季可言瑟缩在他的怀里。
一想到刚才林耀祖那一枪差点打中二人,她便害怕极了。
林轶程搂着她的肩,望着他认真说道:“别怕,可言,村长已经带着警察来了。
待会一有机会你就跑好吗?”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季可言见林轶程的意思像是要出去引开林耀祖,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那你呢?”她既害怕又恐慌,太过担忧二人的安全。
“别离开我!”季可言眼中带着哀求。
林轶程最后温柔看了她一眼便闪身从树后出来,直直朝着林耀祖逼近。
眼中的柔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惧一切的刚毅。
“耀祖。收手吧!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别让事情变得更糟。”
林耀祖冷笑一声:“休想,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从林轶程刚出现的那棵树上瞟了一眼,抬枪朝那棵树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巨响。
林轶程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一颗心几乎要被撕碎开来。
季可言被枪声吓得一怔,从树后蹦了出来。
刚才那发子弹擦着她的裙摆过去,再往里偏一点,便会射中她的大腿。
耳边还在嗡嗡作响,身子骤然僵在原地。
林轶程将身体移开,挡住林耀祖的视线,冷声道:“有什么,尽管冲我来,不关她的事。”
林耀祖的枪重新对准林轶程,声音几乎癫狂。
“就是因为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不管是爸的爱还是遗产,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情绪太过激动,手里的枪在颤抖。
林轶程脖子上青筋暴起,朝他怒吼:“是因为你和你那个妈不知足。”他的声音盖过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