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轶程顿了顿,双手一摊:“各个地方,甚至网上都有。”
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深知自己这道鸡蛋卷露出了马脚。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季可言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他都还没让季可言爱上他,又怎么会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离开他,再一次抛弃他呢?
这一次,该换他来抛弃季可言才对。
季可言神色凝重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之前没人那样做过,我只看到一个人那么做过。”
林轶程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你说的人是谁?”
季可言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季可言不说话,他又追问:“是你曾经的男朋友吗?”
季可言终于开口:“不是。”
林轶程见她竟然不承认自己和她以前的关系,顿时神色更加难看:“那就是你曾经的老情人?”
他想到了那个对季可言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他那么爱她,应该也会为她做她最爱的食物吧!
他倒是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季可言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季可言眼神变得淡漠:“不是,是一个我厌恶的男人,这世界上最恶心的人。”听他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林轶程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季可言,她再一次践踏了自己的尊严。
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阴鸷得可怕,大声道:“怎么,你以为就你知道怎么恨别人?我想你曾经的男朋友也一定很讨厌你这样的女人。”
这话让季可言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用力挣脱他的手,第一次没有挣脱开。
第二次她用力一甩,摆脱了他的禁锢。
仰着头看他,不让眼睛中的泪流下来。
林轶程看着她那双猩红的眼睛,顿时又慌了。
她转身一瘸一拐朝着卧室门走去,直到卧室门“啪嗒”一声关上,林轶程还站在那里。
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样的心情。
他恨季可言吗?当然恨,恨她将自己与她的过去通通视如垃圾,恨她竟如此厌恶自己。
他也恨自己,每当对上季可言那双猩红的眼,就会莫名心软。
嘴里喃喃道:“你居然也会流泪,季可言,你这个骗子!”
季可言在靠窗边的躺椅上坐下,依靠着后垫,双手环抱在胸前。
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这才允许自己的眼泪唰唰往下掉。
耳边不断回荡着刚才林轶程说的话:“你以为就你知道怎么恨别人?我想你曾经的男朋友也一定很讨厌你这样的女人。”
她擦掉泪,倔强仰起头。
那个男人,他凭什么恨自己?
是他设下了诡计,是他欺骗和背叛了自己,他凭什么恨自己?他不配。
林轶程走出别墅,来到酒庄的采摘区视察工作。
陪在他身边的有陆佳,二人边走边看。
林轶程说道:“这里的工作已经OK了,下一步去检查酿酒区。
这几天季可言不舒服,暂时不能来工作了。”
陆佳点头说道:“好的,少爷。您别担心。”
林轶程回头瞪了他一眼:“谁说我担心她了?”
陆嘉当时就愣住了:“少爷,我说的是工作。”
林轶程错愕了一秒,好面子道:“我说的就是工作啊!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
陆嘉点了点头,随即又不怀好意笑了笑,问道:“少爷,少夫人她还好吗?”
林轶程扭过头来,边走边道:“好一点了,我打算让她再休息几天。”
陆嘉脸上憋着坏笑,继续在林轶程的发火边缘线徘徊:“你好像真的很担心她。”
林轶程侧过头白了他一眼,然后双手叉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怕她死在我的酒庄里而已。像她这样的鬼,待在酒庄里肯定很烦。”
“嗯!”
陆嘉紧抿着唇,憋住自己的笑,点了点头。
林轶程又说道:“对了,明天我不能陪你去和客户洽谈了,你自己去吧!”
陆嘉挑了挑眉说道:“好的。”
那俊俏的小脸上洋溢着看透一切的表情。
林轶程随即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陆嘉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喃喃道:“工作狂都丢下了工作,还说不担心?”
林轶程回到别墅之后,在客厅里等了很久,都不见季可言出来。
心里想道:“这人都不吃饭的吗?”
过了好一会,他看了看表,实在等不了了,就去敲卧室的房门。
“咚咚咚”,连叩三声。
季可言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林轶程那张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脸。
谁知他一开口就如同吃了大粪一般:“我还以为你死了,那么久没见你出来。”
季可言翻了个大白眼,扬起头问道:“什么事?”
林轶程:“跟我来!”
说罢,他先一步离开。
季可言眼里闪过狐疑,但随即跟上了他。
林轶程在餐桌上提起蓝色透明玻璃壶,往一个同款蓝色透明玻璃杯中倒了一杯水。
放到季可言面前,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坐!”
季可言坐下,林轶程随即坐到她对面,将自己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推到了季可言面前。
“如果你不想吃我做的煎饼,那就喝粥吧!”
季可言看了他一眼,把头低了下去,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喝粥。
林轶程此刻的声音淡淡的:“别那么感激地看着我。放心,这粥是小丽做的,我其实是怕你饿死在我的别墅里。”
季可言咬牙切齿道:“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会麻烦你的。”
林轶程神情严肃:“那就赶快吃,吃了好吃药。”
季可言再次看了他一眼,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到嘴里。
林轶程见她终于吃东西了,才放下心来。
等到她喝完粥,他又将药和水亲自递到她面前:“吃吧!”
她乖乖喝了一口水,然后将药递到嘴里。
季可言突然觉察到男人很细心,虽然男人总是阴晴不定的,但好歹这一刻没有欺负他。
罢了,他要阴晴不定就阴晴不定吧!
这种豪门贵公子,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况且,她是来还债的,又不是来享受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以欺负自己为乐趣的话,她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