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料到会有这一天?

她一脸骄傲地说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能打的,我会功夫。”

林轶程眼中闪过好奇的光芒:“功夫?”

季可言说:“不错,当被人欺负的时候,打不过也要打,而且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在私底下偷偷努力,将自己的拳头练得很硬,去对付所有欺负自己的人。”

小小年纪的季可言说话如同大人一般。林轶程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她的话,但是却觉得季可言的话让他感到很安心。

他牢牢记住她所说的话:让自己的拳头变硬。

后来,季可言和林轶程就经常在一起玩耍,有了季可言的保护,林轶程再也没有受到其他人的欺负。

但是,林轶程也因此失去了和其他小孩子成为好朋友的机会。

那些小孩表面上虽然不敢惹他,私底下却更加孤立他。

林轶程毫不在意,他只要有季可言这一个朋友就够了。

每次听到季可言说一些让他听不懂的话时,他都感觉无比好奇。

她的行为也总是很荒诞,会带着他翻墙逃课,去看那种在一块白布上表演的皮影戏,会带着他到小巷子里吃一些他从来没有吃过的小摊。

这些东西,他的父亲和母亲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沾染的。

原因只有三个字:不干净。

而季可言一个千金大小姐,却全然不在意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林轶程觉得和季可言在一起会让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是鲜活的,仿佛只有待在她身边,自己的生命才有了活力。

他越来越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了,每当回到那个空旷的大房子时,他就觉得屋里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而只要和季可言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都是快乐的。

哪怕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一句话也可以。

一天,林轶程跟季可言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二人正在山上玩泥巴,季可言就随手捏了一个泥巴做的娃娃给他,说:“喏!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了。”

林轶程把那个泥人带回了家,找了一个礼物盒将它装了起来。

父亲也打电话让佣人给他买了生日礼物,他看着那件礼物,还是如往常一样精美,但却没有一丝感情。

只不过是佣人从商场里随意买来的而已,和他的生日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轶程宝贝地看着那个泥娃娃,眉头皱得很深很深。

他已经六年级了,到了期末他就要离开瑞德学院了,也就意味着他的生活又将变得没有一点光彩。

他想要距离他的光更近一些,于是他选择留级,一留就留了三年。

父亲一开始不同意,直到林轶程拿出一套初中试卷,默不作声开始做起卷子。

做完题后,他将试卷交给自己的父亲,父亲惊愕地看着那张卷子上所有的答题竟然全部都是对的。

这是林轶程第一次学会反抗,他得逞了,父母同意他继续待在瑞德学院。

至于原因,他们都没有多问。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林轶程学了柔道,身体也长高了不少。

直到最后父母要将他送到国外去念书,他才依依不舍地和季可言道别。

“我十年后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在这里见面,就在今天,三月六号,好吗?”

林轶程指了指旁边的那棵大榕树。

季可言脸上依旧是从前那般灿烂的笑:“好啊!记得到时候回来给我带礼物哦!”

林轶程点头答应。

他看季可言的神情,好像没有一丝的悲伤,失去他这个朋友,她好像一点也不难过。

大概是因为她有许多许多的朋友,而林轶程不一样,她只有季可言。

后来林轶程用季可言教会他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优秀,他铭记季可言的话:变得强大,学会反抗。

他到了新的学校念书,这里的同学并不像之前在瑞德学院的一样冷漠。

他们热情邀请林轶程和他们一起玩耍,但是林轶程却一次又一次冷漠地拒绝了。

只要他孤立了别人,别人就不能再孤立他了。

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让自己变得强大上。学习成绩、身体素质,到后来的商场。

只要他足够强大,就没有人敢再轻视他。

他将所有人都打败,享受着那些人抬头仰望他的感觉,他让所有人都只敢称他为林家大少爷,而绝非私生子。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变得强大,也用了十年的时间来等待。

等待十年后的3月6号,那棵大榕树下,他和季可言的约定。

终于,他回国了,赶在3月6号之前提前回国。

可当他兴高采烈来到那个学校,那棵大榕树下时,却不见季可言的身影。

他心想,会不会是她记错了日子?

于是他日日抱着那个泥人来那里等待。

一天、两天,十天。

无论他怎么等,季可言始终没有出现在那里。

他失望了,季可言骗了他。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来守着季可言,又用了十年的时间来等待她。

他将那个泥人埋在那棵大榕树下,决定再也不原谅季可言了。

可谁曾想,命运偏要如此捉弄。

后来的后来,他再一次遇到了季可言。

幸运的是,他和她相爱了。

不幸的是,季可言再次骗了他。

而这一次失去季可言,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泳池中碧蓝的水面波光粼粼,映照在林轶程的脸上。

他觉得有些晃眼,眨了眨眼睛,眸底晦暗不明。

手紧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几乎就要穿透皮肤喷涌而出。

季可言,你可料到会有这一天吗?

我会让你感受到和我一样的心痛,就像两年前我所经历的一切一样。

季可言的确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结婚了,还是和一个陌生人。

她坐在卧室床头,此刻,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粉色纯棉睡衣,一头棕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

手中拿着电话,心中犹豫要不要打给哥哥。

手指在手机上缓缓移动,随即又停下,如此反复几次。

终于,她放下了手机。

要是她打电话给哥哥,哥哥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从国外回来,带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