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锦那曲锦!那曲锦?
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那曲锦头疼难耐,连眼前人的模样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幻境会调取进入人的记忆,那曲锦虽被药物钳制,但深层的记忆还是不会忘记,渐渐的浮现在脑海里。
“曲锦”
“是谁!你是谁!”
“曲锦”
泪不知不觉的划过她的脸颊,她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先生拍打着门房,但没有人理会。
“你们这群该死的魔族!”
“你不也是魔族嘛。”
门打开了,先生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
“我不是魔族。”先生狠狠的瞪了眼前人一眼,这人他没见过,但看他身后人恭敬的态度,他也猜的出来。
“自欺欺人罢了。”他随手一挥,先生眼前场景突变,来到了一个寒冷的地方。
骤然的寒冷,让他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在这里,不用魔气抵御寒气,会冻死。”他没在理会身后的人,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先生有些犹豫,他鲜少使用魔气,他只想做个普通人罢了。
可地底冒上来的寒气,让他意识到那人说的不是假话。
他探头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地方封闭,身后看不见入口,他只得往前走去。
越往里走,就越发的严寒,连先生的魔气都无法抵御。
他看到了一块如水晶一般的东西,里面封着一个人,他紧闭双眼,像似睡着了。
那人似乎施了什么术法,冰晶渐渐融化,水汽朝上升着,落到墙壁上又结成了冰柱。
“你过来。”这洞穴里总共就两个人,先生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面前是一张寒床,先生仔细看了看躺在上边的人,他嘴唇没了血色,肌肤显现出淡淡的青色。
“给他诊断。”
先生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了他一眼,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搭上了脉搏,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死了。”
骤然间,先生的脖颈被掐着,先生扒拉着那人的手。
“咳哈呃你要”
“你再说一遍。”他盯着先生看,手里施加的力气越来越大。
“他咳咳他死”死字还没发音,先生已经被掐的说不出话来,眼看就要窒息,他松开了手,先生瘫倒在地上。
“呵咳咳咳”先生大口大口的呼吸,但吸进的都是冷空气,灼伤着他的喉咙。
他怀疑这个奇怪的人是故意的,床上的人一看就死了,还要他来看。
古怪的人他也见过,这么古怪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事的没事的。”他碎碎念着,似乎在安慰自己。
“马上就轮回了”
先生听了一耳朵,但他说的话,实在听不明白,像个神经病。
“喂,他是你什么人?”先生的嗓音嘶哑,说话吞字,也不知那人听明白了没有。
他头也不抬的说着,“我的哥哥。”
“哥哥”
先生想着,这也是难怪了,原来是亲人去世了,他这么歇斯底里的,倒也能理解。
“节哀。”他说着,攀着寒床站了起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将床上的人又挪回了冰晶里。
“帮助?我不会帮你的,你们害死了很多人”先生厉声说道,村子里的人都死在了那场动乱里他的家他喜爱的人都没了。
“我恨你还来不及,别说笑了。”
“见心,我的名字。”他转过身来,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
“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放我走。”先生在墙壁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口。
他刚摸索了一会儿,眼前的场景又变换,回到了那间厢房。
先生被地上的椅子绊了一跤,摸着摔疼的屁股。
见心没有理他,转身出门,还没等先生反应过来,门就合上了。
先生爬起身来,趴在门上,“喂!!!那个叫见心的!!别走啊!放我出去!”
他喊了一阵子,发现见心早已走远了,这才放弃回到床榻上躺着。
待到夜深了,他摸索着来到门前,门外只有守卫,他这才蹑手蹑脚的找了个离得远的角落。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书写道。
我已见到魔族尊主,他名见心,还未查探出他们所处何地,勿回。
他朝着外边看去,将手里的纸叠成一个纸鹤,又将纸鹤从缝隙处塞了出去。
那纸鹤活了过来,歪歪扭扭的在空中飞着,但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赵无垠坐在林中,竹叶缓缓飘下,真气环绕周身,显然是在修行。
可一向修行顺利的他,遇到了瓶颈,似乎摸不到突破的界限,他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
赵无垠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进了他的结界,他朝后看去,是一只已经散了半截的纸鹤,他伸手去接。
纸鹤摊在他手上,奄奄一息,赵无垠摸了摸它的头,它便安详的躺倒了。
赵无垠打开纸,看完里头的文字,又将它叠了回去。
“何事前来?”七长老看着眼前的人,抬了抬眼眸。
七长老老态龙钟,眉须发白,垂在前襟上。
“找到了魔族的踪迹。”
“嗯建行洲已经清理完毕了。”七长老拄着拐杖,亦步亦趋的走到赵无垠面前。
赵无垠将纸鹤递给他,纸鹤见到他似乎开心不少,在他手里跳跃着。
“辛苦你啦。”他摸着纸鹤的脑袋,安抚着。
“我会派人跟去的。”得到了七长老的回应,赵无垠拱了拱手,准备打道回府。
七长老目送着他走出门,抚着长髯,摇了摇头。
“变天了
“师傅,您说什么呢?”前来接收纸鹤的徒弟问道。
“没什么,跟着这纸鹤,让寻门查查,魔族的驻地。”
“是。”
“这里什么也没有。”芝朝在塔顶四处张望着。
容年跟齐郅鸢也没想到,这塔顶仅仅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其他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而从这塔顶看下去,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见到缓缓流动的云层。
“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容年感慨道。
“或许得等月亮。”齐郅鸢看着天空,透白的明月在高空挂着,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