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我不是呢,你会相信吗?”先生叹息一声,并未有出手的意思。
“我才不信,看招。”那曲锦使出一套拳法,朝先生袭去,他一味的躲闪,并没有还手的意思。
两人过了几十招,那曲锦身体刚恢复,应对这战斗还有些吃力,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迟迟未回击,倒是让那曲锦信了几分他说的话。
那曲锦停手,这样打下去也分不出个胜负,不如听听眼前这人怎么说的。
“你若不是魔族,为何真气为黑色。”那曲锦问出自己疑问的地方,她在疗伤时无意中看到,先生的真气泄出并不纯净,而与魔族的魔气很像。
先生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却还是被那曲锦发现了这个秘密。
“我并非魔族,同样,我也不属于人族。”先生说道,那曲锦摸了摸下巴,既不属于魔族也不属于人族?
“难不成你是妖族的?”那曲锦只能想到这一个合理的解释。
先生摇摇头,苦笑道,“我是混种,魔族跟人族的结晶。”
那曲锦听到这话大惊失色,混种?她从未听说过,况且人族跟魔族向来势不两立,怎么会产生感情呢
那曲锦的脑袋里很混乱,先生的这几句话打断了她一贯的认知,她失神了许久难道魔族跟人族真的能和平共处,她瞬间将这思绪掐灭,她不可能忘了魔族对自己的迫害。
“那你的父母呢?”那曲锦问道。
“他们早已仙去。”
“抱歉。”那曲锦说道,先生的情况实在复杂,而既然他不愿暴露身份,肯定有他的道理,她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不知他是敌是友。
“无碍,我在这村落已经待了百年,只想过着闲适的生活便心满意足了。”他笑着说道,他对自己目前的状况非常满意,却不料闯入了一个那曲锦。
看着他和蔼的笑容,那曲锦沉默了,先生这么说,便是未曾伤害过人,不然也不能这么受村里的尊敬。
“魔族在追杀我,我不能在此地久留。”那曲锦不能愧对于这几位救命恩人,再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找容年商量,她得赶紧去天水宗。
“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安排人送你出去。”先生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话说开了,两人便没了什么芥蒂,一同坐下品茗。
“你是如何修炼出真气的?”那曲锦好奇的问道,混种的修炼应该比寻常人困难些。
“我的娘亲教会我的。”先生说道,混种的修行困难重重,他修炼百年,也不过是筑基顶峰,难以突破。
“你的父母是怎么相识的呢?”那曲锦疑问很多,难掩八卦的心。
“不打不相识。”先生轻笑道。
“两人大打出手,奈何我爹心善,不愿伤害人族的性命,便救下了我娘。”先生回忆着。
“之后的事,便是水到渠成。”先生不愿多说,那曲锦便没再问。
两人默默的等待小花的投食,夫妻两准时赶到,手里提着篮子,里头摆放着刚炖好的野鸡。
“先生!那姑娘!俺们来了。”牛哥叫唤道,推门而入,看见早早就候着的两人,知道他们是馋了。
赶紧将饭菜端上桌,酒足饭饱后,那曲锦放下碗筷,沉重的看了两夫妻一眼。
她扑腾一声跪地,吓了几人一跳,小花赶紧上前搀扶她,她却不愿起。
“诸位的救命之恩,我那曲锦难以报答。”那曲锦眼里含泪,此番前去天水宗,凶多吉少,不知能否再与眼前的几位相见。
小花抹着泪,一把拉起那曲锦。
“那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快快起来。”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行此大礼。”先生摆手说道。
“先生说的是,那姑娘快起来。”牛哥也前去搀扶那曲锦,总算将她拉起。
“多谢各位。”她拿着手帕,擦着眼泪,想着明日就要离去,控制不住的伤感。
“我明日便要启程,还请几位多多保重。”先生早就知道,只是唉声,没多说什么。
“那姑娘,好端端的怎么要走,就留在这吧。”小花有些急了,那曲锦的伤都没有好完全,怎么就想着离开。
“小花,我该走了,我要去很远的地方。”那曲锦缓声说道,安抚着小花的情绪,牛哥是个闷葫芦,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小花,只得让她在怀里哭着,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小花,莫要伤心,有缘自会相见的。”先生说的话,小花还是听的进去的,她点点头,接受了那曲锦要离去的现实。
一大早,小花跟牛哥便来给那曲锦送别,那曲锦坐在那牛车上,跟几人道别。
牛车渐行渐远,直到那几人变成几个小点,那曲锦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眼神坚定。
她必须要去找容年,只有他才能阻止魔族的这场入侵,为了守护她在乎的人,她必须坚强起来。
此番经历,让那曲锦成熟了不少,若说她从前是大小姐脾性那肯定没错,但现如今的那曲锦,以天下为己任,她不想让这些人受伤。
她摸了摸仅剩的天金圈,心里默念道,“爹爹,让您忧心了,可女儿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希望你能谅解我。”
天边晨霞染起,映的大地一片红润,那曲锦看着,嘴角带笑,如同她心里的写照。
“爹爹!你回来了!”容甜赶紧迎了上前,容年这会已经来到荡剑峰院子前,这里跟往日并未有什么差别,他莫名心一痛。
“嗯,我回来了。”似乎是对容甜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爹爹你看,小白都长这么大了。”容甜抱着一只大狗,小白一直寄养在张长老那,它一身毛发润白,看得出是费了不少心思。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若不是萧逸跟我说,我还真以为你死外头了。”张长老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看到来人是张长老,容年难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这老头算是少数真心对容年的人了。
“臭老头,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容年打趣道,张长老瞪了也一眼。
“你如是死了,我的亲亲孙女不得伤心死,你说是吧甜甜。”张长老摸着容甜的脑袋,笑的一脸宠溺,他对容甜的宠爱一直没变过,倒是让容年都有些惊讶了。
“那可不,张爷爷跟爹爹都要好好的活着!”容甜教训他两道。
两人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连声称好,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容师兄吗?”季珺茗听说容年回来了,赶忙前来凑热闹。
“怎么,许久未见,忘了我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季珺茗摇着扇子,伸手拿扇子拍打着容年的肩膀。
“我哪敢忘,我的救命恩人。”季珺茗说的没错,若不是他竭力救人,容年指不定魂还在哪飘呢。
“诶,荻花洲依旧没放过寻你,你自己得多加小心。”张长老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中州之事,他这老古董是看不清了。
“你身死的消息放出,那人似乎并不相信。”季珺茗摇着扇子,掩盖着眼里的情绪。
“无碍,这趟回来,还不是这丫头说想张长老了。”容年无奈的说道,容甜做了个鬼脸,都躲了五年了,回来一趟应该也没问题。
“哦,那得让甜甜去我峰住几天。”说着,拉着容甜便走了,容年装作没看到容甜求救的眼神。
“师兄那边如何?”容年边走边问道。
“老样子。”季珺茗无奈的说道。
“他得知你回来,便也没说什么。”季珺茗也是前几年才得知师尊之事,这事怪不得任何人,但萧逸心中过不去,也能理解。
“我知道了。”啪的一声,季珺茗被关在门外,季珺茗摸了摸鼻子,这人还是这么无情,摇摇头,回炼药峰去了。
“6啊,好久没回来了。”容年感慨道,看着眼前的场景,好像刚来修真界还是昨日的事。
“是啊。”666在荡剑峰待了有些时日,此回旧地重游他还有些感慨,谁成想,男主会最后时机,给容年一剑呢。
推开门,他的厢房一如既往的干净,他走进去,将门关上。
躺倒在熟悉的软塌上,竟有一丝安心的感觉,容年笑了笑,闭上了眼,小憩了起来。
“你真是不死心啊,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赵无垠脑海内传来说话声,他却充耳不闻。
自顾自的打开那熟悉的院门,每隔一些时日,他便会回这院里看看,期盼着师尊没死,能够回来看看。
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住了。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