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垠听到声响,拍了拍衣摆起身,“师尊?”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啥。”容年掏出那把黑剑,将其递到了赵无垠手里,赵无垠看着手里的黑剑,莫名有种亲切的感觉。
“哦呵呵,是把好剑。”木老又从戒指里冒了出来,打量着赵无垠手里的剑。
“好剑?感觉不太锋利的样子。”容年听罢,看向那柄黑剑,这朴素的样子,怎么说都跟好剑不沾边。
“容小友此言差矣,不信你看,无垠滴血认主。”赵无垠点点头,将手指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那剑身上。
那剑突然震动起来,发散出一阵光,黑色从剑身上褪去,亮出了它本来的样子,凌厉的剑刃,在容年面前刺出一道光,确实是把好剑,但似乎还没欣赏多久,噔的一下,又变回黑剑了。
“呃木老这是怎么回事?”容年还以为这剑复苏了之后,就会一直保持那个样子。
“哈哈哈,这剑根据主人的实力来显形的,看来无垠还得加油啊。”木老捋着胡须,像是早知会如此。
赵无垠听到木老的劝诫也点了点头,“我会的。”
容年摸了摸头,这黑剑居然还见修为下菜碟,这算什么事。
“给它赐个名字吧。”容年看赵无垠对那剑爱不释手,但没个称号实在不算事。
“无。”赵无垠看向容年,说出这个字。
“单字?也好,你喜欢就好。”容年心里想着男主实在有想法,虽然他是不明白,容年觉得不如叫煤球,还挺合适的。
赵无垠将无放在身侧,腿一弯就准备继续打坐,容年连忙将其拽起身来,揽住他的肩膀,赵无垠被其的动作吓得一愣。
“别这么着急,我请你下山吃饭去。”容年看他这么辛苦修炼,想带赵无垠去放松放松。
“可”赵无垠面上有些为难。
“欸咱们要劳逸结合嘛,走吧走吧。”容年揽着赵无垠就往外走,赵无垠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你自己不修炼,你还拉着男主去吃喝玩乐?”666十分谴责容年这种行为。
“6啊,好不容易放会儿假,你开心一点好吧,我又不是明天不修炼了。”容年觉得666实在是操心太多。
“诶诶诶,就这家吧。”容年指着一家花楼,笑着说道,666看着那酒楼,心想容年是真不把男主当外人,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映着黄昏最后的脚步,走了进去。
“欸两位大爷,里面请。”一旁的老鸨赶紧迎了上来,她被这两位的容貌给惊的一震,这进了她的门,还不知道是谁享福呢。
“给我一间雅间。”容年丢给那老鸨一颗灵石,老鸨眼神发光,看他两还是仙人,更加的殷勤了。
“小翠,引这两位客官上三楼天字间。”老鸨掩饰不在面上的欣喜,对着远处喊道。
“客官,这边请。”小翠看了愣神,一时有些失语。
“多谢。”容年笑呵呵的走上那楼梯,赵无垠身型僵硬的跟在后面,他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习惯。
“妈妈,他莫不是什么天上神仙下凡,长的如此俊美。”小翠红着一张脸,跟老鸨嚼着舌根。
“欸,莫再痴痴望着了,还不快去伺候。”老鸨笑骂着小翠,拍拍她示意赶紧跟上。
“欸。”小翠迈着轻快的步伐跟了上去,面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小翠给容年打开雅间大门,示意两位往里走,容年抬脚走进去,里面布置的十分雅致,往椅子上一坐,四处张望着,显得挺激动,容年其实也是第一次体验,也没什么经验。
“二位客官,酒菜一会儿就来,您这还需要什么,就跟小翠说。”小翠给他两斟好茶,便在一旁候着了,眼神偷摸打量着容年。
容年喝着茶,他这雅间视野确实不错,似乎能将整个大厅收入眼底,那大厅中还搭了个台子,不少人来来往往,这倒是引起了容年的好奇。
“那是在准备什么。”容年对着小翠一笑,小翠听到他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红晕都蔓延到了脖颈。
“今晚,咱们锦云楼的头牌要在厅里表演,一月只有两次呢,客官真是赶巧了。”小翠赶忙回答道,却不敢直视容年的眼睛。
“头牌?那真是赶巧了。”容年笑的舒心,看向一旁的赵无垠,脸似乎僵硬的不行,默默的喝着茶。
容年拍了拍赵无垠的肩,“别这么紧张,就当来吃饭了。”赵无垠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容年见赵无垠没那么紧张了,便默默的观察着楼下的动作,那群人有条不紊的摆放着,倒是十分专业。
“客官,菜来了。”小翠指挥着身后的人上菜,他们都低着头上菜,始终没抬头看过两位一眼,上完菜后便躬身离开了。
容年看他们离去的身影,这锦云楼的掌柜,倒是挺懂服务业的,是个人才。
“客官,我给您斟酒。”小翠说罢,抬手拿起酒壶给容年倒酒,轮到赵无垠的时候,他摆了摆手,他还是喝不来酒,小翠只好放下酒壶,退到一边,继续盯着容年看,眼中波光粼粼。
容年有点受不了这位姑娘的视线了,“咳咳,小翠姑娘,这不需要你伺候了,多谢。”
“是。”小翠走时,还回头看了容年一眼,有些念念不舍,容年有些应接不暇。
“你倒是挺受欢迎的。”666在容年脸庞调笑道,他被容年的反应给逗乐了,还以为容年是什么情场高手呢,结果意外的纯情。
“唉,6啊,你这就不懂了,哥有一张帅脸,我也很困惑啊。”容年对于666的调笑选择无视,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666唾弃容年,实在是臭不要脸,气的在其脑袋上duang了两下。
“吼吼吼,好久没来人间了,这地方真有意思啊。”木老又冒出来了,打量着四周,眼神中有些怀念。
容年习惯了,木老总是神出鬼没的,他又不能控制木老。
“嗯?有歌舞看啊,不错啊!”木老目光转向大厅里,看向那高台,那高台罩了层柱形红纱,里面似乎还站了个美人,隔着红纱似能看见她妙曼的身姿在里面律动。
容年听到歌舞,便也放下酒杯,朝底下看,于是四人都好奇的看向下方。
烛光被撤去了一些,仅留下高台附近的烛光,烛光摇曳,映在红纱上,有几分神秘的意味。
红纱从顶上缓缓落下,那美人总算露面,动作停滞着,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她突然抬头,扬起面上的红纱,红纱衬着金色的流苏链,在她的面庞上流动着,她睁开了双眼,眼尾添了一点红,眼神魅惑,那眼瞳被烛火映的忽暗忽明,虽看不清下半张脸,却依旧被美的夺去了心神。
容年看楞了,这锦云楼头牌确实有些实力,将楼里的目光都吸引去了,只能说,她实在太懂得如何勾人视线。
那舞台上了女子总算动作了起来,赤足踩在落地的红纱上翩然起舞,搭着适时的音乐,勾起大厅里一阵一阵的吸气声。
容年什么没见过,这点舞蹈,还不至于让他惊叹,但跳的不错,他还是看的出来的,666没见过,看的津津有味,赵无垠看的愣神,木老一直笑呵呵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年看着愣神的赵无垠,他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倒是没想到,他感觉以赵无垠的性格,应该会喜欢文静的。
那边一只舞毕,台下一阵起哄,纷纷向台上扔去鲜花,不一会那花就堆满了,也不只有扔花的,还有扔金子珠宝的,实在是奢侈。
容年喝着手中的酒,这锦云楼是果酿,口感清甜,容年不知不觉的添了几杯,他抬头看向赵无垠,赵无垠面上还有些红晕,容年坏笑道,赵无垠到底是没见过,比他还纯情。
看着大厅里扔着打赏的众人,容年心念一动,拿出一颗灵石,精准的抛到那女子脚下,那女子似被惊着了,抬头看向容年厢房的方向,这楼阁设计的很好,三楼的高度,让底下的人看不到里面坐的人是谁,场上都禁声了,他们没想到今天这楼里还有修仙之人。
老鸨看场面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各位客官,表演到此结束了,各位吃好喝好。”他们似乎被唤回心神,又继续吃喝。
老鸨赶紧将愣神的头牌拉了下来,待走远,那头牌总算回过神来,“妈妈,那人是谁?”
“怎么了?那两位可是贵客。”老鸨可不想得罪修仙之人。
“我想去见见。”
“见见?嗯那就看你自己了。”
“容小友,好手笔啊。”木老笑着看向容年。
“嗨,看那女子跳得不错,捧个场罢了。”容年说的是实话,就是捧个场罢了,还是看在赵无垠好像喜欢那头牌的份上。
“6啊,这的女主是谁?”容年突然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会跟赵无垠在一起,八卦的心熊熊燃烧。
“啊?女主?嗯好像小世界没加载出来,就毁灭了,没女主这部分,哈哈哈哈。”666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女主是谁。
“什么?你的意思是,都有可能?”容年这会来劲了,说不定还能做男主的媒人。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666对于容年的逻辑,也没想到,赵无垠才多大,容年就要给他物色对象了。
“客官,小女打搅了。”声音传进厢房内,她的音色听着十分舒服,像那涓涓溪水。
容年看向门外,一位面罩白纱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她眼睛一抬,看见容年的面容出神了。
容年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这不是那个头牌嘛,想着转头看向一旁的赵无垠,他好像没啥反应。
那女子收拾好情绪,走进来蹲身行了一礼,便在一处坐下了,似乎要给容年献曲。
“你叫什么名字?”容年身为一个媒人还是有自觉的,这美女的名字总得问到吧。
“小女名唤青萝。”说罢,看向容年,眼中波光涌动,含有几分羞涩。
青萝不再多言,便抬手抚向那琵琶,乐声从她手下缓缓流出。
“嗯这位姑娘倒是挺有造诣。”木老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让凡人看不见灵识,不过木老向来神秘。
“确实不错。”容年对于乐律方面,只能说是一窍不通,但好听还是听的出来的。
赵无垠也不太懂这些,闷着头喝茶,他只想快点回去修炼。
青萝一曲罢,也不再打扰容年,见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容年看着青萝的背影砸吧砸吧嘴,转头对着闷葫芦赵无垠说道,“你觉得青萝怎么样?”
“嗯挺好。”赵无垠也不知道容年是什么意思,只能模棱两可的回道。
“吼吼吼,容小友可别乱点鸳鸯谱,那女子可是看上了你。”木老听到了容年的问答。
“啊,怎么会这样,唉,我还想说撮合一下呢。”容年摸着头,有些懊恼,他怎么能抢兄弟的情缘。
赵无垠总算听出了容年的意图,脸一黑。
“呵呵呵,无垠还小,还是以修行为重。”赵无垠点点头,眼神看向容年,容年读懂了,赵无垠在说你怎么不向木老多学习学习。
“欸,一番苦心,我这不是操心徒弟的终身大事嘛。”容年喝了口酒,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待他们从山下回来,已经是深夜了,容年这次毫无意外的又喝醉了,赵无垠只能背着喝醉的容年一步步走回来。
容年酒量实在太差,却十分爱喝,在锦云楼,还想拽着赵无垠拜把子,可把赵无垠吓的,只能一个手刀下去,把其带回来。
“无垠。”容年在赵无垠身后迷迷糊糊的喊道,两只手还搭在赵无垠胸前。
“师尊?”赵无垠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这一路上总是说个不停。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赵无垠没听清,只当他在自言自语,却还是回应道,“嗯。”容年似乎得到赵无垠的肯定,安稳的睡了过去。
赵无垠摇摇头朝荡剑峰山头走去,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只是这路长的似乎看不见尽头。
而容年咕噜咕噜的是:“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