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跟他们走过那么多风雨，现在你让我独自一人苟活，我做不到。”
司牟凜突然抬头看着江泰移。
如此坚定的话出自这家伙嘴里，江泰移并不意外。
“你要救他们，出手就是了。”
他压根就不在乎。
有些东西倘若真那么简单。
他也不会真的见死不救。
司牟凜只是过于天真。
结界被江泰移撤下之后。
司牟凜直接离开。
来到西天，他只是叹了口气，便低声说道。
“这地方熟悉又陌生。”
一想到，此处将来会被天道毁灭。
他便不甘心。
恰巧，佛凜仙尊从身边走过，司牟凜连忙朝他说道。
“你相信我们会被天道选中并毁灭吗？”
“怎么可能？西方已经存在十三万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两人是挚友，佛凜仙尊并未责备司牟凜的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天空与脚下的云端，面露自信。
“与天地同寿，西方的地位与权威毋庸置疑。”
看见佛凜仙尊这样坦然。
司牟凜最后也笑了，便是点点头，不再多说一句，他迅速转身离开。
事实上，司牟凜也希望一切真有那么简单。
但天道怎么会那么简单呢？
江泰移算出来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有假。
短暂思索后，司牟凜继续向前走，也看见了其他的师兄弟，他叫住其中一人。
“如果西方要毁了，你想做什么？”
那人却对着他冷冷说道。
“你难不成是修炼修的走火入魔了？什么胡话都敢说了，对吧？”
“瞧你现在这副德性真恶心。”
他们摇摇头，很是不耐烦，就算司牟凜是大名鼎鼎的佛尊，所有的人都要谦让。
但这一刻，他们对司牟凜很是不满。
看着他们从面前离去，司牟凜心中只剩痛苦，可还是捏着拳头选择忍受。
整个西方基本上逛遍了，还有后山没去。
后山是大罗神佛修行的地方。
一般来说，像司牟凜这样的佛尊，就算想去，也要提前通报，但这次，他却避开了守在门前的那些佛子。
好不容易溜进去，司牟凜终于见到西方的大罗神佛，他变成佛尊的时候，见过他们一面。
但就那一面，虽然是远远的看着，但司牟凜依然感受到，他们身上无边的智慧与强大。
种种的一切，给司牟凜带来的碾压，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但纵然如此，司牟凜也没说什么，而是望着众多大罗神佛。
他捏了捏拳头，最后小心翼翼说道。
“我认识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说西方要毁灭，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相信，反正这是真的，我相信。”
“你想毁掉西方，对吗？”
其中一个大罗神佛突然笑了。
他们根本不信司牟凜说的。
说白了十三万年的存活，早就象征着西方的根基，无法被轻易撼动。
至于什么天道毁灭？
这都不过是一些阴谋家的说辞罢了。
“那人定然是想毁掉我们。”
“你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
“不会是想跟他联手将西方摧毁。”
“你好歹也是西方的人，怎么连点规矩都不说？”
突然，大罗神佛开始质问，他们身上的压迫也在此刻蔓延。
司牟凜瞬间跪倒在地，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抬头。
他只能低着脑袋解释，但江泰移见到的那些星象，哪怕他看见了。
可眼前的众多大罗神佛，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他们摇摇头，直接和司牟凜说道。
“别说这些话了，没意思。”
“我们听不进去。”
“你还是尽快离开。”
随着众多大罗神佛的催逐，司牟凜只好咬紧牙关，选择一走了之。
事到如今，司牟凜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考虑到他是佛尊，其中一个大罗神佛又叫住了他，但看见司牟凜双手颤颤巍巍。
那位大罗神佛直接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佛尊了，怎么还不清醒呢？倘若西方真的要毁灭，我们这些大罗神佛难道感受不到？需要靠外界的力量才能察觉？”
这些问题让司牟凜羞愧难当。
事已至此，他仿佛成了最愚蠢的那一个，迫不得已之下，司牟凜再次道歉并迅速离去。
看见司牟凜离开了不少，大罗神佛都笑了起来，但修为最深厚的那位却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什么。
看见他沉默，其他的大罗神佛纷纷说道。
“你现在是相信他说的了？”
毕竟都相处那么久了，早就知根知底，互相了解，都快沦为一体了。
然而，那位大罗神佛竟然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我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一直以来，我们只顾着低头修行，都忘记看天空的星象了。”
这段时间他注意到天象一直在变，总感觉有问题，但又不敢确定。
身边的人听见，却哈哈笑着调侃。
“开什么玩笑？”
见他们否认自己的说法，大罗神佛再度说。
“我是认真的。”
“西方不可能被毁灭，除非天道瞎了眼，或者说，魔神屠杀马上又要开始轮回。”
“若真是这样，西方也无需紧张，我们只需要一场轮回，就会重新归位。”
那位神佛却在这时说道。
“但这场风霜不仅仅是跟修真界有关，或许人间也会受到影响，况且我们一直活在修真界，根本不知更高的天地到底是什么。”
“天道又是什么？是谁在掌控我们呢？为何你们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总是日复一日的修行，变得更强大，这好像毫无用处。”
他看着同伴，只是因为不理解，才咄咄逼人质问，但身边的同伴皆是选择逃避，没有一个人直面回答。
见他们是这个样子，那大罗神佛又选择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一句。
另一边，司牟凜匆匆离开之后，并未在西方逗留，而是回到江泰移的身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可能是直觉告诉他，西方真的要毁灭了，如果在那里继续待着，下场定然是他无法承受的悲痛。
可纵然如此，司牟凜还是咬咬牙，选择冷静面对，而非像现在这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