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乃天理循环,人之常情。
这方世界,虽说普遍比韩易前世的那些普通人身体素质优异,更加身强力壮,但也会有疾病的困扰。
只不过,对于像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疾病而言,这方世界的普通人凭借身体就可以硬抗过去,而对于疑难杂症,也会有丹鼎派的神丹妙药医治。
所以,若是一直咳嗽可就不太正常了。
但这种生病的事也不好说,以韩易前世那浅薄的生物知识来说,可能是病毒变异,毒性增强了?
韩易揉了揉太阳穴,不想了,即便可能是意外事件,阿秋也算是有心了。
“你小子最近也小心点,别被感冒传染了,实在不行,来我这住。”
韩易低下头从怀里取出了二十文钱递给了阿秋,对他笑着说道:“去买点好吃的,补一补身子去。”
不是韩易不想多给,主要是一个小孩子,如果给他一大笔钱,不就是如同小儿持金一般招人嫉恨。
二十文钱足够阿秋好好的吃一个星期了。
“多谢易哥儿。”阿秋眼眶似乎有点发红,他接着说道,“我最近一直住在城外的破庙里,放心吧,我没事。”
韩易站在院门口,看着阿秋远去的身影,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他记下了。
咚,咚!
听到熟悉的敲门声后,韩易露出一丝笑容,这次应该是潘生没差了吧。
他打开院门,门口敲门的果然是潘生。
“韩师弟,我给你把契约带来了,签订契约后你就在刘氏米行挂名了。”
刘氏米行,孙家面铺给的条件相差无几,但潘生说他爹和刘氏的族长熟识,就给韩易挑了份刘氏米行的契约。
“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去刘氏米行,先去领取第一个月的例银了。”
契约一式两份,潘生拿取一份送回刘氏米行,韩易保存一份作为凭证。
签订完契约后,两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潘师兄在安延城人脉广博,认识的人多,何不问问他城内有没有出色的铸造师傅,把蓝玉剑重铸一番。”
聊天的时候,韩易突然生出这个念头,既然没有上好的剑法,他也早有重铸蓝玉剑打算,但一个靠谱的铺子可不好找。
他没有多加思索,便出声问道潘生。
“重铸?”
潘生眉头肌肉蹙起。
“韩师弟,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武器吗?”
韩易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
随后,他起身将蓝玉剑拿了出来。
潘生还是值得信任的,而且只是一个采花贼的武器,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剑!”
潘生看到蓝玉剑后,抚摸着剑柄上的蓝玉,不由出声赞叹道。
“这把剑,不会是那‘银剑’吴阿伟的佩剑吧?”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韩易。
“师兄慧眼如炬。”韩易面色如常,淡淡地说道。
“额......”潘生顿时有点惊讶。
‘银剑’吴阿伟的悬赏他也知道,他曾经听几个遭遇过吴阿伟的武者朋友隐隐提起过这件事。
那几个朋友都说吴阿伟身法、剑法绝对不是悬赏令上所说的炼骨前期,其真正的实力绝对不弱于寻常的炼骨后期武者,恐怕只有炼血期高手出面才能拿下。
潘生还是颇为相信这几个朋友的眼光的,毕竟,他们的修为都是炼骨后期。
而前几日,吴阿伟的悬赏令被武盟撤下来,被神秘武者击杀的事情他也听说过。
当时,他还和几位好友感叹,不知道是哪位炼血期准武师下的手,能让嚣张已久的吴阿伟伏法。
没想到,今天却在韩易的师弟看到了吴阿伟的标志性武器,那吴阿伟死在了谁的的手里自然可想而知.........
第一次,潘生头一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端详着韩易,这个自己的韩师弟。
之前的时候,潘生只把韩易当作自己的闲聊对象。
在第九小队中的时候,李峰事务繁忙,加上平日里忙于修炼,潘生与李峰关系虽好,却也无暇相处。
而王猛,之前是护卫队外门弟子,面对潘生这等内门弟子的时候,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王猛自己也不曾察觉的自卑感。
再加上王猛为人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因此,潘生也不愿和王猛交流。
只有韩易,既没有没有王猛那种自卑感,也不会像李峰那样事情繁多,而且韩易口风很紧,从不胡乱嚼舌根,也不乱在背后讨论他人是非。
因此,在第九小队的时候,潘生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和韩易交流。
一直以来,潘生对韩易的印象就是性格开朗,为人谨慎,做事情小心翼翼,或者说,就是太过于小心而做事的时候总让人感觉透着一点小家子气。
可就刚刚这一刻。
潘生对韩易的看法忽然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他感觉原本好像是人畜无害,表面上笑哈哈的韩师弟,好像只是平时里将利爪深藏于肉垫中的大猫一般,深藏不露。
韩易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迷雾一般,让本以为很了解韩易的潘生,看不透了........
“你是怎么解决的吴阿伟,我可听人说起过,吴阿伟的实力绝对没有悬赏令上那么简单。”
潘生看着蓝玉剑,眼中隐隐有光亮闪动,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潘师兄,你不知道,我也是运气好,捡了个漏而已。
“当时,我恰巧路过长乐坊,那吴阿伟似乎在长宁坊刚和人激斗过,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我便追了上去,没想到只是打了几下,那吴阿伟自己就倒下了.........”
韩易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得到这蓝玉剑后,我考虑到这安延城中,除了李师兄,也就潘师兄你值得信任了,这才想知道城内有哪一家靠谱的铸造铺子。”韩易露出一丝和熙的笑容,张嘴说道。
信任?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不管咋样,他都得叫我一声师兄。
“咳、咳。”
潘生回过神来,干咳两声后,努力作出一副师兄的气派,语气低沉的说道:“韩师弟,这你可问对人了!”
“?”
“潘师兄,你的嗓子怎么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