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冲她来的。
云初初小脸儿被憋的涨红。
艰难低头一看,胡素辛比她还惨点儿,几乎都快被压成狐狸饼了。
来不及多想,小手一翻,周身功德金光尽显,将她和狐狸全都笼罩在里头。
一人一狐重重舒了口气。
云初初这才得了闲抬眼观察四周。
却见那些供奉的牌位都隐隐在抖动着。
她心里明白,这是这些先祖们生气了。
一是气她不自量力以奶娃娃之身主持祭天大典。
二是气她带个千年邪祟进来玷污宫内圣洁的龙气。
云初初不由撇嘴,怡然自得的在胡大爷背上坐稳了,伸着小手就开始掰扯:
“你们这也忒不讲理,先不说我来是为了拯救你们南国的。”
“往近了说,我救完五皇子,又去给太子解除危机,太子少傅不死,太子就能被教成个明君,不至于成个亡国之君。”
“前两天我又把满宫的亡魂超度了,连带着皇宫温度都回温了些,身子弱的嫔妃和小皇子小公主们总算不用三天两头冻感冒了。”
“要不是我发现你们皇陵出了岔子,就凭现在那皇帝的榆木脑袋,只怕皇陵都要被狐狸搬空了。”
“再说了,我家胡大爷专门儿吃邪祟,妥妥一邪祟清道夫,有他在的地方甭说邪祟,就连亡魂都没一只。”
“有姑奶奶在,你们不仅不偷着乐,”
云初初说这话时,是用丹田输着气的。
故而即便牙都没长全,也能字正腔圆的把话说明白了。
不然那些老皇帝老王爷什么的,耳背,容易听不清她说话。
这办法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太累了。
只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差点把她的玄力烧干了。
云初初小嘴巴巴拉巴拉的说着。
每说一句话,那压在保护罩上的威压就少一分。
直至最后一个字落下,那令人窒息的感觉就才消失不见。
只是依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紧紧盯着自己。
云初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似是意识到了关键所在,又奶声奶气的补充了一句:
“泥萌放心,窝会好好保护南国哒。”
只听得一声沉沉的叹息,一切归于平静。
云初初用小胖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呼,还好听得进去道理。”
她小声嘟囔着,一转身就看见门口有个宫女打扮的女人正扒着门缝往里看。
见被发现了,还捂着脸准备跑路。
云初初卯足了气喊了一声:“慧娘娘!”
那女子顿住脚步,悻悻回头,只是看向云初初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不会逗看到惹扒。”
云初初满脸黑线。
胡素辛懒懒的爬起身,同她说道:“早就在了。”
“尼肿么不早嗦。”
云初初一把揪起狐狸毛,有些崩溃。
刚才她对着那些个牌位讲话,在旁人看来她就是在朝着空气自言自语。
慧淑妃不得把她当成精神失常的小疯子?
“我听说皇帝把你接进宫,直接送这儿了,就想着来看看你。”
她大咧咧的抬脚走进来,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个没满周岁,就能口齿清晰的说出大段大段的话来的小娃娃。
忽的,慧淑妃凑上前,一双漂亮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期待:
“小初初,你该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咳咳咳。”
慧淑妃语出惊人,云初初被她这脑回路惊的呛了口水,好一阵咳嗽才缓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决定装傻:“慧娘娘,尼嗦森莫?”
出门在外,多一分防备总是好的。
总不能玩儿着玩儿着就把自己的马甲玩儿掉了。
云初初死死护着自己的小马甲,饶是慧淑妃再怎么问她都一副呆呆的样子。
“慧娘娘抱!”
她糯糯开口,直将慧淑妃一颗心萌化了。
管她哪来的,这么可爱她可得多逗会儿。
慧淑妃就这么抱着云初初走了,而胡大爷则被留在宗祠待着。
毕竟,在这待着绝对不会被旁人发现。
而当看着慧淑妃光明正大抱着她出去,满宫的宫女太监都对此视若无睹,云初初有些恍惚。
“狗皇帝忒不是人,就把你个小丫头丢在这儿。”
“我把奉先殿的宫女太监都买通了,这三天我照顾你。”
慧淑妃将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可云初初却知道,她这哪是想照顾自己,明明就是种菜种腻了,想搞点新的乐子。
【奉先殿的人要是这么容易买通,脑袋都不知道被砍几回了。】
【估摸着慧淑妃刚迈进来,皇帝那头就收到消息了。】
云初初在心里嘟囔着,任由慧淑妃抱着自己朝睡觉的偏殿走去。
刚才消耗了大波的玄力,她此时又困又累。
一沾到床,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梦乡。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慧淑妃同她说:
“奕儿到底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小丫头,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定用命来还你。”
云初初没把这话往心里去,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咂了咂嘴,翻了个身,那个随身背着的小布袋就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那枚赵瑾奕送她的小木簪也露了一截出来。
慧淑妃眼眸一暗,从怀中拿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木簪。
她思索片刻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这两枚簪子互换了。
……
今日之后,云初初就发现慧淑妃真就尽心尽力的履行着宫女的职责,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
而当张德海亲自送饭来时,还佯装瞧不见这个假扮成宫女的慧娘娘。
瞧着他这目不斜视的样子,云初初就有些忍不住笑。
要给慧淑妃留面子,也是难为他了。
因着心里头一直挂念着玉壶的那茬事,
期间,云初初还让胡大爷叼着木簪和平安扣在宫内溜达了一圈,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线索。
可胡大爷回来后却摇了摇头:“两个东西上的气息少了许多,没有收获。”
“窝看看。”
云初初将东西拿了过来,只一上手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咦?”
她的视线落在了那枚木簪上面。
簪子还是原来那个簪子,可为什么感觉会有些不太一样?
“介个簪子,好像被动过手脚。”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得外头传来一声细碎的响声。
谁?
云初初扭头看去,就见慧淑妃端着一碗羊奶走了进来。
她面色如常,全无半点异样。
可若细细看去,却能看见她眼底隐着的那一丝慌乱。
慧淑妃,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