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禾听了笑出声。
她还真偏头去打量周庚言,考虑起来赵佳怡说过的话,要是带着周庚言去一趟,许多事情自然不攻自破。
少女道:“金主不好当,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学校新春聚会的。”
周庚言没拒绝。
白初禾又开始念PDF的内容,“根据他们的要求,你是个四五十岁,个子矮,将军肚,黑又肥的有钱人,哦,还有老人味了。”
周庚言挑眉,“还挺会想的,八成自己有这样的吧。”
白初禾笑,男人余光里看她,“你还真是心大。”
“那怎么办,气得哭两天,她们想要的不就是我不舒服吗?”
“也是。”周庚言点头,“等我给你做主。”
男人给她做主的办法很简单,从发来的聊天记录往下查,好几个人的名单就被调出来,栽赃罪名,就留在这坐牢了。
亦或者闷棍一打,在医院过春节。
可白初禾笑吟吟的,讲到时候周庚言要如何打扮,最好比今天还俊朗些,也要阔气,总归是狠狠抽他们的脸,谣言不攻自破。
他讲:“到时候你怎么介绍?我,你的金主?”
白初禾不讲话了。
憋了一会,认真问他:“你说怎么介绍?”
既是把话抛回来给他,也是把选择权抛给他。
周庚言明白,这是小女孩不好意思直白地讲出来,要他给个台阶下。
别人,男人会觉得太不懂事。
到白初禾这,他勉强多点耐心,就为了她的那份纯。
“你男人。”
白初禾问他,“认真的?”
周庚言轻飘飘地也她一眼,“都问几次了,真这么不放心我?”
少女还是不懂周庚言的意思,但她明白自己,对周庚言算不上多喜欢,也没有多讨厌,甚至愿意为他想要如何约会恋爱。
她记得赵佳怡同她聊起恋爱,讲旧爱新欢。
要舍旧爱,就得有新欢。
蒋南州是过去,那周庚言就可以当做未来。
白初禾讲话还是一股小孩子气,“那我们现在就是在谈恋爱了。”
周庚言放肆的笑出声。
车停在诊所外头的停车场,人被领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青年面前,后者白大褂,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文质彬彬。
又肌肉身材。
对方同周庚言热络的拥抱,又道:“难得,看见你不是被抬着进来的。”
周庚言从前因为多次枪伤动过不同的大手术,都是罗德金亲自操刀。
周庚言将不说话的白初禾往前一推,“小女朋友,突聋,你看看怎么回事。”
罗德金打量人的眼神轻佻,“女朋友?”
白初禾感觉不太舒服,但毕竟耳聋对她生活有影响,不得不看,于是又忍下来。
罗德金让护士陪同她去五官科,自己则和周庚言出来抽烟。他眯眼看周庚言从雪茄盒抽出雪茄,“小女友送的?”
男人嗯了声,又听人喋喋不休:“那让我安排的学生,也是你的小女友?”
周庚言眯起眼来,“别胡说。”
罗德金哈哈大笑,“还女朋友,现在倒是爱陪人玩过家家了,当年在轮船上开派对,玩残好几个的架势呢?”
老朋友,知底细,彼此说话就是冲着揭老底去的。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者说,你当时不也是上阵了吗。”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雪茄被点燃,烟模糊那张邪逸的脸,“不过,这个还没睡过。”
罗德金烟灰一弹,落在手指上,有些震惊道:“你忍得住?”
要是能押送周庚言去看心理科,他打赌,一定能查出男人有x瘾。偏生资本过人,纵览情场,数不清的女人大把扑上来。
周庚言咂舌,“你不懂。”
罗德金心想男人的那点事,有什么不懂,只有一种可能,“你阳痿了?”
周庚言翻白眼,一脚踩在他鞋上,青年痛得要跳起来,往后躲,“行行行,我阳痿。”
他取出手机发消息,没有一会又问道:“你真把生意全转到加州了?放弃那么大的地盘...”
“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不是我的...”男人吐出烟圈,“让给他们,他们也拿不走。”
周庚言雪茄不抽了,又开始头疼,便催促道:“要多久才能看好?”
面前男人看了一眼手机短信,露出个看好戏的笑脸,“周庚言,天赐良机,能忍就多忍会。”
“你发神经?”
突聋有很多诱因,医生给白初禾抽血检查,发现她身体条件差,各项指标低,所以才会导致长期反复低烧。
再加上她自己主动叙述病史,前几个月内被抢救过,有窒息史。
多重原因,总之是要认真休息,按时吃药,杜绝性生活和激烈运动。
周庚言听了报告,只抬眼问罗德金,用东南亚语:“你故意耍我?”
罗德金装专业修养,拉着美女医生道:“这是我们诊所最优秀的综合科医生,她可没有针对谁。”
女人抽回手,只对边上正在按住针口的白初禾吩咐,“你的指标不正常,建议你最好查一下基因,确保没有别的问题。”
她给人输的是维生素,又增加了些别的东西,有助于缓解突聋的特效药。
白初禾输完,头困脚软,点点头就不说话,躲到周庚言的后面去。
男人不好在这里同罗德金发脾气,总归白初禾又不是一辈子好不了,而且她在这里,周庚言就不觉得头痛。
他带着人上了车,白初禾在副驾驶睡着了,一点也不设防。
周庚言的余光落在人身上,只觉得一腔欲火无处发泄。手机偏又响了,罗德金的短信发来。
是个酒店地址,连同房间号。
周庚言下车去接电话,“你活腻了吧?”
电话那头爽朗的大笑声传来,“没有,只是送你个人情。”
周庚言挂了电话。
上车将白初禾送到酒店楼下,白初禾睡眼朦胧地醒来,来回两个州穿梭,这时候早已经华灯初上。
周庚言已经开了很久车,一张俊脸也难掩上头微微的疲惫气。
她认真考虑,“你先上楼坐坐,叫手下来开车吧。”
男人挑眉,俯身去解安全带,又捏住她的小脸,“故意招人是吧?”
白初禾咬唇,忽而大着胆子亲在他脸颊侧面,“没。”
她关了车门下车,笑眯眯地看周庚言,后者朝她招手,车子便开出视线。
少女回去倒头就睡,一觉到三点,又因为没吃晚饭饿得醒过来。
白初禾用座机给管家打电话叫吃的。
用的是失听的那只耳朵,却能清楚应答。挂了电话,人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庚爷!”
她下意识给周庚言打电话,对面接了就高兴道:“我能听见了。”
周庚言哼笑,“你要怎么谢啊?”
白初禾说请他出去玩,男人好笑着应下,挂了电话推开在胸膛上的那条白皙手臂。
女人捂住胸娇笑,“要再来一次吗?”
男人早下床洗澡去,闻言回头来,“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