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庚言没回答这个问题。
白初禾上了车,被送到了原来的酒店楼下。
她上了楼,松懈下来,打开手机看自己的消息,只有表演老师温茗的邮件,提醒她记得交作业。
台词本还留在家里没有带来。
白初禾不确定自己的状态,她的耳朵还是持续耳鸣,上楼的时候同别人一起乘坐电梯,甚至听不清别人的话。
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回来路上,白初禾已经发消息问过学医的赵佳怡,突发性耳聋要多久才能好。
后者回她不确定,要结合情况来看,又说患者最好去医院进行详细检查,才能做最终评断。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白初禾对医院深恶痛绝,短期内不想靠近,免得回忆起些糟糕过头的回忆。
她甚至有在酒店一直躲起来的想法。
但是秦敢给白初禾打电话,紧张问她:“小小姐,你怎么不在别墅?”
白初禾恍惚了一会,在男人重复到第二遍,才缓慢开口道:“...我在外面...等会回去。”
秦敢那头松了一口气,让白初禾要注意安全,华人春节将近,多的是人盯上亚裔面孔作案,实在不行,他来接人。
接下来就是要细细盘问白初禾到底在哪了。
白初禾忙劝他不要来。
挂了电话,少女打电话去前台,麻烦他们买化妆用品,遮盖了身上的红痕,确定看起来还算正常,才打车去别墅。
路过银行,她下了车,将宁致远给的支票兑换,存到临时开通的银行户头。
这是她再次逃跑的资本。
蒋南州那边收到齐秘书发来的短信消息,抬头看一眼包厢内远处的宁致远,抿住唇将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搁。
旁边做东的董事何向明早就喝起来了,余光里看见这动静,举起酒杯:“蒋总,没别的,我敬您一杯。”
蒋南州看他一眼,何向明靠老婆发家,事业做起来,老婆死了,小三四五在一个小区,如今正是得意扬扬的时候。
不然也不会自不量力,做讲和局。
但他投入股份确实多,男人举起酒杯,给他一个面子。
等何向明又坐下去,蒋南州盯着宁致远,忽而发难起来,“宁总来了半天,怎么不和我喝一杯?”
宁致远正发消息骂私家侦探,闻言抬头,与那阴冷目光撞个正好。
男人手中白酒杯举起来,请宁致远倒了个满杯。蒋氏体量大,盛大才交到宁致远手上,彼此闹得难堪也不好。
蒋南州要和宁尔歌解除婚约,宁致远的目标已经达成,便主动站起来倒了满杯喝了。
“我干了,蒋总随意。”
蒋南州一手撑着下巴,傲慢过头的抬眼,慢条斯理道:“只一杯,怕不够诚意吧?”
同桌的人察觉到苗头不对,其中一个忙站起来,举起倒满了的酒杯,“蒋总,我这一直想敬您一杯....”
“宁总这么娇贵?喝不得?”
他的话被蒋南州打断,宁致远皱起眉头,脑后一根筋揪起来,察觉到什么似的,忽而开口道:“蒋总,我们出去聊聊?”
蒋南州这样子,他眼熟得很。
蒋南州冷笑,点头后起身便转身出去。
桌上的人本就都是为了说和他们两家来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向明原本都喝醉了,一下子跟酒醒似的,站起来到宁致远身边,搓着手像个苍蝇,“宁总...您这是要干什么...”
宁致远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和蒋总都是文明人,又不会打起来,你们吃自己的。”
话是如此,宁致远踏出门前,屋内这一帮人脸大气都不敢喘。
做生意夹尾巴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不过...
这里是港城,蒋南州是地头蛇,这帮人在蒋南州手底下活着,想必已经被敲打过很多次了。
蒋南州看起来斯文体面,宁致远却觉得他不过一个败类,比自己这个疯子还要疯。
他找了一圈,最后在沙龙的吧台找到蒋南州,连同他面前两杯已空的杯子。
宁致远主动发问,“你还怀疑我和白小姐?”
对面的男人像是听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