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给少女扎了一针镇定,后者看了看左右,倒头晕过去睡着。
见旁边的周庚言投来目光,他手微抬,示意道:“你也要来一针?”
他还是觉得周庚言是被下降头了,不然怎么说得出疯话?
“你打的什么?”
“镇定,”亚恒道:“如果她给我们分析的东西没错,那她现在就应该好好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就能听清楚了。”
亚恒是很少说说不定这类词的。
他是天才,从小就展露出来惊人的医学天赋,不然也不会被那蓬看中,从花街被买回来。
后来也是他,跟着周庚言进了雨林腹地,无数次缝合伤口输血灌药,把人从地狱捞回来。
他提出忠告:“庚爷,你要想清楚。”
......
白初禾睡了一觉醒过来,亚恒又过来替她检查,一只耳朵能听清楚,还有一只不行。
“你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别的话不用我多说。”
白初禾点头,犹豫会,又开口道:“谢谢你。”
亚恒对她的厌烦溢于言表,区别于在周庚言身边的每个人,他身上没有任何可见的纹身,皮肤白皙,五官深邃。
和伊西多一样,像是个混血。
青年冷淡收起听诊器:“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
白初禾明白他的意思,跟着他一起从房间里面出来,周庚言正在外头看下头人打拳,两边毫不收力,血肉横飞。
查拉大喊着东沙的名字,另一头的则是在喊普明的名字。聚拢过来的人极多,面相之间各有杀气,叫人畏怯。
白初禾本能的不想要走过去,可周庚言似乎听到动静,坐姿一动。
男人换了身深紫衬衫,坐在椅子里头,两腿分开,极有压迫性的回头,“好了没?”
亚恒不说话,周庚言的目光便落在白初禾身上,“你还听不见?”
白初禾摇头,她换了套女招待拿来的衣服,仍拎着自己带来的包。里面是好几张支票,还没有取出,本想着自己给他交换。
周庚言看起来并不需要。
白初禾道:“我不能再麻烦庚爷了。”
她说的认真,语气也认真,脸还是天真又漂亮的样子,真叫人心痒又好笑。
周庚言偏头,叫她坐下。
与此同时,东沙打飞普明一颗牙。
白初禾沉默片刻,便很快坐下来,亚恒站到周庚言身边,弯下腰汇报情况。
男人嗤笑一声,“一只耳朵听不见,还装的没事人一样。”
“蒋南州不给你饭吃吗?天天不是发烧就是医院,医生倒是见不少。”
白初禾转移话题,“白和丰回去了吗?”
周庚言根本都忘了这号人,此刻被白初禾提起来才想起,“不知道,但应该活着。”
普明怒吼一声,扑到东沙身上,绞住他,战况焦急。
白初禾心中也一样焦灼。
她不知道周庚言要什么,但似乎就是为了和她上床?
白初禾沉默片刻,逼着自己张口解决,“...这次的事情,怪我,等我好了——”
她说不下去,因为男人已经转过头来,不顾着看打拳,而是目光紧迫的投在人身上,似乎如猎豹咬住脖子。
说到脖子,白初禾又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印子,这次竟然有些麻木了。
周庚言道:“说下去。”
“您想听什么?”
“听...”周庚言笑起来,“你是怎么盛情邀请我的。”
白初禾起身,换了一边坐,按亚恒的汇报,就是她听不见的那边。拳赛激烈,叫好怒骂声能把所有的声音压平。
周庚言一时间觉得更加好笑起来。
人嘛,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更感兴趣一些。
而白初禾是他周庚言几次钓鱼,明明上钩了,却从渔网里面挣脱出去的鱼。叫人心痒,又更惦记。
策略还有很多种。
周庚言朝一旁的女招待招手,吩咐了一句,女招待去找来了查拉。
查拉被从赌局拽下来,还有点没缓过来劲,“庚爷,您找我?”
男人一指旁边的白初禾,“把她送回去。”
白初禾等到人站到自己面前才知道,回头来诧异的看了周庚言一眼,而后便毫不犹豫的跟着查拉走了。
走了两步,周庚言面前的拳赛分了胜负。
东沙赢了。
男人鼓掌,“好!”
他身边又走回来人,少女认真道:“我邀请你,你会拒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