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禾又好像回到太平山上的别墅一样。
温茗一三五来给她上课,有时候是在家里,有时候是去舞蹈房和小剧场舞台。
声乐老师三十出头,打扮的很干练,要求严格,也会给白初禾发自己表演的票,要她去看。
男人手上戴着戒指,问了就抿着唇笑,很难叫人不羡慕。
白初禾下了课出来,秦敢站在车边上,他穿着皮衣牛仔裤,身材比例卓越,个子高又眉目略垂,显得无害。
旁边有漂亮的金发女郎过吐着泡泡糖,掏出手机来要他电话。
白初禾站在路边看完全程,等人走了才上去问:“给了吗?”
一张脸笑的眉眼弯弯,十足动人。
秦敢窘迫,“上车。”
白初禾心情好,忍不住作弄:“秦哥都快三十了,讲这种事情也会不好意思啊?”
秦敢拿她没办法,只讲:“保全公司风险大,我不想耽误人家女孩。”
说话间,调整后视镜,看她一眼。
白初禾没察觉到,只费劲解下自己的围巾。
她听了话,乘着车子没发动,从扶手挤过来,认真道:“不能换工作?我很担心你的安危。”
秦敢偏过头,“下次说。”
白初禾跌回座位,嘟囔秦敢总是说下回。
秦敢问她课难不难,又转方向盘开出热闹的街道,今天除了声乐课,还要去看医生。
白初禾道:“工作室就在大厦楼上,下次你上来听不好吗?天还冷呢。”
秦敢说好,抿唇犹豫,“先生给你安排心理辅导,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说。”
白初禾手机上正与赵佳怡闲聊,闻言没动作。
车停在诊所门口,秦敢下车送她进去。
白初禾除去各类课,只需要等接下来的转系交接手续,下学期入学。
空闲的时间,蒋南州又给她安排了心理辅导。
无论是请来的老师,还是医生,这些人都对白初禾很客气,白初禾清楚,是因为她后面的那尊佛。
不过蒋南州没再提起要她跟他,白初禾也愿意同他一起装糊涂,勉强维持现在的生活。
“...所以你现在不做噩梦了?”
白初禾躺在扶椅上,双手搭在腹部,平静道:“是,可能我以前太信赖药物了。”
她忍了忍,没忍住,“能不能把我头顶这盏灯关了。”
白炽灯落在眼睛里面像个光圈,总让人想到在妇科诊室,那张冰冷冷的床上。
心理师将灯啪嗒一下关了,白初禾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对方记下来这一点。
“你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吗?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你放心,我们是有原则的,不会告诉别人。”
白初禾眼前是昏暗的空间,有条鱼在鱼缸里头转了一圈,翻不起风浪,也逃不出去。
不过也是,金鱼只能活在鱼缸里头。
心理师看她盯着鱼缸,试探问道:“你喜欢鱼?不如买一条来养,也很有助于心情好转。”
“好。”
白初禾回答心理师,“我对现状很满意,你不觉得我过的很好吗?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想上的专业得到了。
衣食住行不用操心,反正还有白家的遗产和蒋南州的股份,蒋南州不会要她饿死在路边的。
她重复道:“我很满意。”
心理师却问:“如果真的要你找个缺点,你会说是什么?”
白初禾忽而笑了一下,“一定要找的话...我妈妈在我这个年纪认识我爸爸,然后很快结婚了。”
“我想谈个恋爱,也结婚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