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马早已知道今天来这里是要面临着什么,它止不住害怕地退了几步,但是由不得它拒绝。
影刀说时迟那时快,只有剑影没有刀光,唰唰几下像是割麦子一般将它的绚丽鬃毛尽数斩落。
引以为傲的鬃毛没了,不知道多久才能长出来,小火马四肢无力地跪在地板上,一时间泣不成声。
影刀犹如灵活的锅铲,将地上的鬃毛铲起端到绻业面前,阿夜微笑着对目瞪口呆的绻业说道“下次,阿业可以优先考虑找我帮忙哦~”
希望绻业只需要自己,在这个行为中只占一点因素。
出于以己度人的心理,它总觉得未知图腾为他人提供的便利其实是一种擅自交易,而交易背后的标价是由它们来决定的。
沉默着点点头,绻业打开背包接下这些东西。
看着将背包塞得满满当当的鬃毛,绻业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计算,如果每天每天都要用的话,估计能烧个半年吧。
这样一直逮着一只小火马薅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找到“生命水滴”。
没想到阿夜居然毫不客气地把小火马薅光了,绻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超能力宝可梦们看着浑身洁白……其余特点全部消失的小火马,陷入沉默。
几分钟前它还是一只阳光快乐的小火马,现在却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小白马。
太过分了!还有没有宝可梦权啊?!
引梦貘人隐含怒火地看了一眼那个眼熟的女孩和陌生的小狐狸。
看着有点像索罗亚,而且据小火马所说,它在森林被一只白色的狐狸打过。
打它一顿还不够,还要追到这里来羞辱它。
面对小火马可怜兮兮的眼神,它的同胞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毕竟现在寄人篱下……
未知图腾们今天把小火马叫过来,它的同胞们则是出于关心,自发地跟过来,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之前引梦貘人也被未知图腾叫进房间单独交流过,难道说……
噗噗猪捂着嘴巴,被自己脑补的感动得泪流满面。
不知道噗噗猪脑补了什么的引梦貘人开始考虑带着同胞们脱离这里的想法。
面对超能力宝可梦们的眼神控诉,绻业为数不多的良心有些惴惴不安,思来想去,她说出了一个重要信息
“迷布莉姆可以听到我的声音。”
如果你们有什么想和它说的话,可以找我。
众超能力宝可梦听懂其含义,纷纷目光如炬地看向绻业。
爱管侍抱着迷布莉姆,朝绻业走近一步,它疑问地歪着脑袋,“——?”
【可不可以问问迷布莉姆爱吃什么?】
它一直是包揽了全家生活起居的,从外界获取来的食材经过它之手烹饪出来,尝过的宝可梦无不赞叹,除了迷布莉姆。
所以爱管侍想要听听迷布莉姆的赞美或者意见。
“它尝不出味道。”
它们都知道,迷布莉姆看不见,听不见,也无法发出声音,但却不知道它连味觉都没有。
一句话让爱管侍重新沉默。
绻业的话有理有据,不像瞎编乱造的,超能力宝可梦们逐渐相信了,它们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
而小火马被遗忘在灰白的阴影中,不断抽噎。
这时,索罗亚克黑影拿着一瓶喷雾悄然靠近,见其没有反应,便用触须般的长发戳了戳它的脊梁。
沉溺在悲伤中的小火马随意看去,而后被吓得翻倒,“——!”
影子不会说话,无法告知小火马这瓶喷雾的用处,于是黑影直接轻按一下,朝小火马喷出一团炫彩的雾气。
点点染料撒落在洁白毛发上,描绘出神秘的图案。
小火马的眼睛微睁,虽然它看不懂这些花纹,但至少自己身上的皮毛不再单调了!
黑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将喷雾在小火马面前晃了晃,放置在它面前的地上,潇洒地挥了挥爪,重归本体。
小火马将脑袋凑到那瓶喷雾边上轻嗅,不仅没有什么刺鼻味道,还带有一种果香味,它当即恢复神采。
染色喷雾是从绻业背包里拿的,本来她准备给自己染发,但如果能安慰到小火马一点的话也算物尽其用。
收获满满的绻业很开心。
确认合作者立场的阿夜很开心。
能够与外界交流的迷布莉姆很开心。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小火马很开心。
首次得到迷布莉姆回应的超能力宝可梦们也还开心。
房间内充满快活的空气。
与之产生鲜明对比的是房间另一边的未知图腾们和布朗姐弟。
布朗像是有什么心事,他的脸色被忧虑所笼罩。
【交易……结束……】
未知图腾一开始为他们提供帮助,为的就是将绻业引过来。
现在看来,绻业估计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第二次了。
那么布朗姐弟也就毫无用处了。
与布朗姐弟沟通的未知图腾外形类似“X”,它的话是直接通过意念传递到对方脑海中的。
“可不可以……再等几天?”布朗向未知图腾央求道,因为脸皮薄,他的整张脸都憋红了,。
厚着脸皮求通融这种事明明只会出现在大人之间。
布朗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每天可以与姐姐和扒手猫无忧无虑地玩耍,怎料在三年前发生变故。
空虚时依然能回忆起那天的漫长等待,他如往常一样和扒手猫待在家中,将玩具丢得到处都是,却迟迟没能等来训斥。
就这样在满地的玩具中抱着扒手猫入睡,等醒来时,他依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而不是床上。
与扒手猫浑浑噩噩地在屋中度过了几天,姐姐终于回来了,只不过他没听到开门的声音,也再也没见过父母。
他和姐姐还有扒手猫便一直靠着这栋父母留下来的房子相依为命。
在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察觉到姐姐的异常,只不过姐姐不说,他也不问。
后来时间久了,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姐姐才终于慌了,向他坦白一切,并打算离他而去。
他当然不愿意最后的亲人离开,于是两个“人”互诉心肠,抱在一起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