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捧完哥哥,裴玄珠又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着张氏:
“娘亲,你听见哥哥刚才说什么了吗?他说把他以后的银子都给我,你听到了吗?”
看着如此讨巧卖乖的女儿,张氏和丈夫对视了一眼,纷纷眼里无奈。
张氏:“听到了,听到了,以后你哥的都给你花!”
裴玄珠哇了一声,又像个小蜜蜂似的踪到了张氏的跟前,头蹭了蹭张氏,一脸小女儿家的娇态。
“娘亲,你真好~”
看见妻儿和睦的一幕,裴王生那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却还在旁边,故意板着脸:
“哼,只有你哥和你娘好,你爹就不好了呗?”
裴玄珠真没想到她爹还能吃这样的醋,赶紧又开口哄:“好!爹爹最好!”
听着女儿这张口即来的好话,张氏无奈戳了戳她额头:“你这张嘴呀,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嘻嘻……”裴玄珠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一家几口关好了家门,上了马车,摇摇晃晃朝着州府走去。
—
裴家其他人昨晚就打好了主意要来找裴王生。
今儿个天还没亮,一窝人就被裴老太给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随意洗了把脸,连个早餐都舍不得吃,就被裴老太驱赶着抬脚往镇上走了。
裴宝珠走了一道路,那腿实在是酸软的不得了。
不仅有些埋怨她奶,这么一大家子人,租辆牛车也不亏,干嘛还非要走着来,她脚都给磨破了。
真讨厌。
来到镇上以后,裴宝珠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和她爹商量:
“爹,你去和奶说,让她租辆牛车咱坐着去县里吧,再这么走下去,我腿都得断了。”
裴林生这些年在县里做工,也很少起这么早,走过这么远的路了。
他也累的不行,但是看着黑着脸的爹和娘,他不想挨骂。
“珠珠,你奶奶最喜欢你了,不如你去跟你奶说吧,她肯定会同意的!”
裴宝珠不乐意去看她奶那块丑脸,但是此时好像除了自己去说,也没其他办法了。
无奈,她只能朝着裴老太走去。
“奶,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我身上没力气了,咱们租辆牛车去县里吧。”
有裴宝珠开口,三房的人也附和着:“是啊娘,我们也走不动了,就租辆牛车呗,好歹让几个孩子坐一下。”
裴老太是不想花那个冤枉钱的,就那么几步路,走一会儿就到了。
可是看着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汗水的裴宝珠,最终还是唤起了她心底的心软:
“真是一家子讨债鬼,谁年轻时候不是那么走过来的,走几步路都给你们要死要活的,祖宗都没你们那么金贵……”
裴老太嘴上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最终还是让裴林生去租了一辆牛车。
坐上牛车以后,大家倒轻松了些,虽然肚子还是饿的呱呱叫,但一想到在县里吃香的喝辣的裴王生,他们就决心忍着,必须得到了县里去吃好的!
来到县城的时候,太阳已经高照了。
裴宝珠一路带着一家子人呜呜泱泱来到了裴王生家门口。
看着墙外白粉环绕,周围绿柳垂面,还有两只大石狮子守护着的门。
可把裴家众人都看呆了,他们乡下哪见过这么好看的屋子?
“宝珠,你确定你大伯住在这里吗?”
裴老太看着这屋子,有些心生胆怯了,若是不小心闯到富贵人家,得罪了人那可怎么办?
裴宝珠看着她奶眼里露出的退缩,心里有两份鄙夷:“那是当然,我亲眼看见的,不会错!”
说着,裴宝珠就要继续往前走,去敲门。
就在这时,老三媳妇李氏眼睛尖,看见了上了锁的门。
“咦,这门怎么是锁着的啊?不会没人住吧?”
众人顺着她的提醒看去,只见那黑色的木门紧闭,上面还落了锁。
顿时,众人又把目光落在了裴宝珠身上,生怕是裴宝珠唬人玩的。
裴宝珠看见上锁的门,心里也慌了一下,但是她非常笃定,昨天在这看到的人就是大伯!
“不会的,我昨天亲眼看见大伯出入这里,守门的小厮还喊他老爷!”
“该不会是守门的小厮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大伯,然后大伯故意躲着我们吧?”
经过她这一提醒,大家也觉得有这可能,顿时心里就有些微恼。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咋能自己发了财,不带着家人享福呢?
裴老太:“老大几年前就嚷嚷着要分家,还执意要搬来县里,指不定真是发了财,背着我们大家偷偷享福呢!”
“宝珠说在这里见过他,那我们就只要在这等着!门上了锁也没关系,他总会回来的!”
一听裴老太这话,众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纷纷靠着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慢悠悠的等了起来。
可是他们早上就没吃东西,又走了这一路,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一坐下来,就有人嚷嚷着饿了。
一听见有人说饿,裴老太也觉得自己饿了,但为了孙女口中描述的大鱼大肉,她还是忍着:
“别急,等会你大伯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带我们去酒楼吃!”
就这样,一家人为了那顿幻想出来的好酒好菜,硬是饿着肚子在门口等着。
慢悠悠的一下午过去了,饿了一天的大家都没力气了,裴宝珠她娘刘氏开口:
“娘,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咱们先去买个烧饼填填肚子吧。”
裴宝珠饿的整个人也蔫了:“奶,咱们去吃点东西再等吧……”
裴老太自己也饿的不行了,不死心又等了一会儿,可眼瞅着太阳都落山了,还不见人回来。
她饿的妥协了,从兜里掏出了一点银子递给刘氏:
“你去买几个烧饼,少买些,大家随便吃点,填填肚子,不然的话,你大哥回来了带咱们去吃,那时候就吃不下了。”
一见到银子,刘氏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匆匆跑去买了烧饼。
一人分到了一半,大家开始啃着,慢慢等。
可直到天黑,月亮升起来了,宅子的主人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