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院子里人散的差不多了,江姝柠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她从萧承渊身边走过,发现他眼睛紧盯着一处,脸色不大好看。

江姝柠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远处的连廊下,有一个扫地的小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盯着一个男人发呆……萧承渊是有病还是无聊?

蓦地,江姝柠脑子闪过一道白光,又扭头看向越扫越近的小厮。

他该不会是大哥派来救她的人吧?!

江姝柠沉声道:“我已经答应你不会离开王府,你也要说话算话,放他们离开!”

萧承渊嗤笑:“檀辞阁的副阁主,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岂是本王想抓就能抓的人?”

江姝柠目瞪口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小厮看。

样貌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有余的样子,身体薄的跟纸似的,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了。

这样的人居然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姝柠感叹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大哥的手下萧承渊怎么会这么清楚,该不会是在骗她吧?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想知道?”萧承渊看着她,剑眉轻挑,“你给本王说两

句好听的,本王就告诉你。”

江姝柠冷笑,一字一字道:“做你的春秋白日梦!”

说完,她又觉得不解气,走的时候又踩了萧承渊一脚。

萧承渊嘶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看他的左手。”

江姝柠看到了,男人左手小拇指少了一节。

“江湖第一杀手鬼面,擅易容之术,每次刺杀的容貌都不一样,不过只要看到那根断指,就知道是他。”

萧承渊没说的是,在知道江景煜是檀辞阁阁主后,他就派人把檀辞阁里里外外都调查了一遍。

不敢说了解的有多透彻,但也心里有数。

这时,下人过来禀告,说是太子夫妇,还有萧云适来了。

“走吧,一起去看看。”

萧承渊袖长手指插入江姝柠的指间,拉着她往外走。

江姝柠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挣脱不得,身体一直往后扥。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萧承渊问她:“泼一杯茶就累了?”

江姝柠抬头看他,表情难掩惊诧。

既然他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会站在他这边,惩罚惩罚元香?

江姝柠张了张嘴,想要什么,太子妃夫妇和萧云适过来了。

“侄儿(侄媳)见过皇叔,

皇婶。”

“皇婶”二字,萧云适说的格外艰难。

萧承渊听出来了,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把江姝柠搂在了怀里,“怎么不去前厅用膳,来这里作何?”

江姝柠发作不得,微微一笑。

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她指甲用力掐着扣在腰间的大掌。

太子妃对面前这位皇叔是又敬又怕。

此时萧承渊心里不爽,阴沉着一张脸,她怵的不行,结结巴巴道:“这么久不见皇婶,我,我想她了,想找她说会儿话。”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萧承渊,小心翼翼地请示:“皇叔,可以吗?”

“当然可以!”江姝柠实在看不下去了,手肘往后一杵,趁机逃出了男人的怀抱,“和你说话是我的事儿,我自己说了算,你不用管他。”

她拉着太子妃的手往外走,萧云适叫住了她。

“姝,皇婶。”

江姝柠想装没听见,但太子妃已经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过去。

萧云适其实并没有想到要说什么,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声音已经发出去了。

他垂着头,手紧握着轮椅扶手,神色挣扎犹豫。

他来,只是为了见江姝柠一面,问问她过的好不好,但现在明显不是

时候。

“怎么,安王也想找你皇婶说体己话?”

萧承渊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萧云适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与警告。

但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一边霸占着江姝柠,一边纳妾?!

萧云适猛地抬头,目光不似从前温润,似有怒火灼烧。

萧承渊勾起唇角,眼底却一片冰冷。

风叶查到了,南疆密探越狱那日,除了太子,只有萧云适进了地牢。

太子没这个胆子,所以只能是萧云适。

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都说他这个侄儿是个端方君子,可谁能想到这个端方君子会觊觎自己的皇婶,因此不惜与敌国探子勾结,来要他这个皇叔的性命?

萧承渊与萧云适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

反应迟钝的萧云邕都看出了两人的不对。

他干笑两声,“皇叔,您要有事就先忙,我和六弟先去用膳!”

说罢,他推着萧云适就跑。

萧承渊眼眸危险一眯,等两人身影消失不见后,做了个手势。

风叶上前,颔首等待他的吩咐。

“去给萧云铎送封信,就说萧云适的腿好了。”

“是!”

风叶幸灾乐祸地笑了。

依成王善妒多疑

的性子,安王爷平静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

宁心阁。

小厨房的丫鬟还以为江姝柠会在前厅吃席,就没准备她的午膳。

见她回来,忙过来询问:“王妃娘娘可有想吃的菜?”

江姝柠摇了摇头,看向太子妃:“你呢?”

太子妃摆手拒绝,“不用这么麻烦,我与皇婶你说几句话就走。”

江姝柠笑道:“太子在前厅用膳,朝中不少官员都在,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脱身,你要饿着肚子等她不成?”

想想,还确实是这样。

但太子妃脸皮薄,也不好意思点菜,让丫鬟看着准备。

“我不挑食,只要菜不放辣椒就可以。”

“奴婢记下了。”

茶壶里没有热水了,江姝柠喊住丫鬟,让她沏两杯茶端进来。

丫鬟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太子妃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脊背笔直的有些僵硬。

江姝柠觉得好笑,揶揄道:“一段时日不见,太子妃这是不认识我了,这般局促倒像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欺负了你。”

太子妃怔愣,唇边漾开一抹笑容。

明知江姝柠是为了让她放松,说了句玩笑话,但还是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