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微微一怔……竟真的被江景煜猜对了!
有人故意要害他的性命!
她忙问是谁干的。
萧承渊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此事稍后再说也不迟,难道你就不好奇小红豆的身世吗?”
江姝柠当然好奇,但——
“你会告诉我吗?”
萧承渊轻嗯了一声,说:“小红豆的母亲是本王的……一位故人,小红豆一岁时,她生了一场重病,因为没有银子医治,很快就撒手人寰,元香是她的邻居,她可怜小红豆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便把小红豆当成亲生女儿抚养。”
江姝柠问他:“小红豆的母亲真的只是你的一位故人吗?”
萧承渊看着她,眸色晦暗复杂。
许久,他都没有出声。
江姝柠笑了笑,语气很淡。
她说:“你其实不用骗我的,小红豆虽然瘦弱,样貌也没长开,但她的鼻子和嘴巴已与你有几分相似,只要眼睛不瞎,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父女。”
“……”
萧承渊早就注意到了这点,无法反驳……但小红豆确实不是他的女儿!
他不想让江姝柠误会,直接明说了。
江姝柠冷笑:“萧承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
好骗?”
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红豆如果不是你的女儿,为何会与你长的这般相像?你又为何要把她接回王府亲自抚养?”
元香待小红豆挺不错的,若只是故人之女,大可以给她留一笔钱财,让她好好抚养小红豆长大。
如今把她接回府,不就是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长大么。
敢做却不敢认,算什么男人?
江姝柠变了眼神,鄙夷又嫌弃地看着他。
萧承渊一口气哽到了嗓子眼,动了动嘴唇,话只说了一个音便戛然而止。
他不能把江姝柠卷进这场腥风血雨,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
两人沉默许久。
江姝柠最先开口,转移了话题,“是谁想要害你?”
“说起来还是个熟人,你一定认识。”
萧承渊嗤笑一声,眼底漫上一层嘲弄之色。
熟人,她还认识……
江姝柠思量了一会儿,只想到了一个人,“皇上?!”
萧承渊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顿道:“金牧北。”
江姝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乍一听还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居然又是表哥!
刘猛死
后表哥就失踪了,大哥一直派人搜寻他的下落,没想到他竟偷偷跑去了邺京,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他人呢?!”
“本王若说让他自食其果,也尝尝被雪埋住的滋味,你会如何?”
江姝柠哑口无言。
她能如何?
是表哥自己千里送人头,怪的了谁?
但同时她又比谁都清楚表哥为何会去益州杀他。
江姝柠真的有些累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承渊。
如果直接挑明,结果还会不会比现在更糟?
想着想着,江姝柠自嘲一笑。
好像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她暗自提气,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一点点地蜷缩收紧,打算豁出去赌这一把。
萧承渊以为她信以为真,想要替金牧北讨个说法。
一想到江姝柠会为了别的男人顶撞他,萧承渊心里又气又酸,抢在她前面开口。
“当初要不是你放他离开,说不定他现在还能留有一条命在,如今他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你怨不得本王。”
他虽未明说,江姝柠却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
这一切都与他萧承渊无关,是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是啊,可不是得怪她自己。
是她选错了路,嫁
给了他,所以才会夹在中间为难。
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江姝柠突然扬唇笑了起来,清冷的眼神满是讽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亲口告诉我已经放了他,可结果呢,是你骗了我!你把他关在栖云院,想毁了他的清白,让那些姑娘羞辱他,如果我没有找到他,你是不是打算折磨他一辈子,亦瞒我一辈子?!”
“萧承渊,是你言而无信在先,如今又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把错都归结在我身上?他害你性命,不过是因果轮回的报应罢了!”
闻言,萧承渊怒从中来,有些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对,就是报应,所以他死了,骨肉都进了野兽的肚子,最后连具全尸都没有!”
明明是金牧北先来挑衅他的,若不是看她的面子上,他怎会对他一忍再忍,手下留情?!
要是早知当时的心慈手软会带来这么大的祸患,他就应该在见金牧北第一面时就杀了他!
江姝柠呆怔片刻,忽然起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承渊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一字一句地顿道:“他死了,本王亲眼看着他咽气,然后把他的尸首踹到了山
底!”
江姝柠身体发软,后退了两步,腿弯撞到椅子,狼狈地跌坐回去。
向锦航虽行事莽撞了些,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毕竟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表哥。
如今听闻他的死讯,她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姝柠失魂落魄的模样无疑刺激到了萧承渊,他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残忍开口。
“你很喜欢他对不对,可是有什么用呢,他活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本王,如今你们阴阳两隔,再难相见,你百年之后,也只能与本王合于一坟,无论是生是死,你江姝柠都是本王的人,生生世世都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是,江姝柠听完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突然问了一句:“你画卷上画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小红豆的母亲?”
萧承渊急促的呼吸一窒,没想到她已经看见了画上的内容,更没想到她会猜的这么准。
“既然你没有出事,那你一定知道我因为谋害皇嗣的罪名,被皇上关进了大理寺地牢。”
“是……”萧承渊艰涩开口,十分苍白无力地补充了一句,“但本王不知镇国公会对你动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