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侧妃是个傻子

之所以一直待字闺中是因为右相眼光高,看不起那些身份低微的男子,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家!

可门当户对的权贵谁愿意让自家儿子娶一个傻子进门?

哪怕当妾室他们都嫌弃。

皇帝把此事交给殿下,无非是想拿殿下当刀子使。

殿下无论选了哪家的儿子,都少不了被记恨。

而且右相也不会感激他,因为这是人家用儿子的命换的。

一顿忙活,到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皇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

萧承渊唇角勾起,黑眸讳莫如深,是望不到底的冰冷。

讥讽的语气浸了刺骨的冷意,传出车厢,“帝王之命,怎敢不从?”

风叶立刻噤声。

听殿下说话这语气,他就是瞎操心!

……

右相已经被请进御书房,手捧了一杯热茶,牙关打着哆嗦。

出门急,连披风都忘了披,又在宫门外跪了半个多时辰,甬道的穿堂风几乎要把他吹冻住了。

屋门开合,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右相恍惚回神看了一眼,颤颤巍巍地起身,“老臣见过摄政王殿下,殿下——”

萧承渊快步上前,托住了他的手臂,“本

王得知令郎噩耗,深感痛心,此事怪云铎轻敌鲁莽,导致行动失误,您放心,本王一定会妥善处置,给您一个交代,还望大人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听见他这番话,右相又想起了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还那么年轻,还未娶妻生子,怎么就舍得丢下家人,撒手人寰了呢。

年过半百,见过大风浪的男人忍不住了,哭的稀里哗啦。

右相拱了拱手,说话时鼻音很重,“老臣失礼,殿下恕罪。”

萧承渊深表理解,妥帖道:“本王先进去看看皇上,大人稍坐片刻。”

几乎是转身的刹那,他嘴角弧度落下,眼神阴冷,狠戾,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呵。

若是右相知道他是害死他宝贝儿子的凶手之一,不知他还会不会这般客气……

为了方便皇帝休息,御书房和寝宫是连着的,一扇门之隔。

花梨木的雕花大床上,皇帝静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小太监低声道:“殿下,皇上方才服了药,已经睡下了,他让奴才给您传话,右相是他的左膀右臂,此事一定要妥善处理,万不可让朝中老臣寒心。”

萧承渊的视线越过他,淡淡地

扫了一眼。

皇帝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眼皮轻颤了一下,幅度很小,但没瞒过萧承渊的眼睛。

他走了个过场,问了两句皇帝的病情后转身离去。

萧承渊给了右相无法拒绝的利益,安抚的过程十分愉快。

甚至右相走的时候,身上失去儿子的悲伤已经看不见了。

奉皇帝之命监督的魏德全程插不进去一句嘴,到最后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他不敢想象皇上听到后的反应。

萧承渊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茶,睨了他一眼,不放心地叮嘱:“天亮后记得把一千两白银送到右相的府上,再去镇国公府传个旨,右相儿子三天后出殡,让他带着成王亲自前去悼唁。”

成王有错,去悼唁,理所应当。

但镇国公一个长辈,在朝地位与右相不相上下,去悼唁晚辈算怎么一回事儿?!

这是把镇国公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狠踩啊。

魏德嘴角抽搐,咬着老牙答应。

没办法,皇上说了,此事交给摄政王全全权处置,一切照按他的命令去办。

快要到早朝的时辰了,萧承渊不想再来回折腾,打算在软榻上凑合一会儿。

刚找了个舒服的

姿势躺下,就听见小太监传话:“殿下,皇上醒了,请您进去。”

萧承渊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隔着窗纸,淡淡地望了眼尚未拂晓,仍旧昏暗的天空。

算算时辰,太子也快到了……

魏德已经把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皇帝怒目圆瞪,手指着萧承渊,不可置信地咆哮:“你居然让那个傻子当云铎的妾室?!”

相比他的愤怒,萧承渊则显得云淡风轻。

他怔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惊讶。

“这难道不是皇兄的意思吗?御林军副统领的死归根结底是因为成王急功近利,没有先派人打探清楚,冒然行动所致,皇兄曾说过,萧家男儿做错了事,不要像一个懦夫一般畏畏缩缩,要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收拾烂摊子,臣弟以为,若是成王在这里,他也会做出与臣弟一样的决定。”

说到这里,萧承渊顿了顿,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一个侧妃罢了,放在后院养着就是,不会影响到成王。”

“你——咳,咳咳!”

皇帝的怒火熊熊燃烧,猛烈汹涌,外边伺候的宫人都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整个宫殿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片刻后,皇帝渐渐平复了下来。

“一个侧妃罢了……”他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冷哼一声,阴沉的目光紧锁着萧承渊,“你是云铎的皇叔,是他的长辈,他的错也有你的一半,是你没有教导好他,你为何不替他分担,迎右相的傻女儿进门?!”

萧承渊眉梢挑起,漫不经心道:“臣弟还真有想过,但怕皇兄不同意。”

皇帝还未来得及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小太监叩了叩门,打断了他的思路。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太子能有什么要事?!

皇帝抄起身后的软枕砸了过去,“让他滚!”

音落,萧云邕闯了进来,语速极快地禀告。

“父皇,儿臣抓到了两名南疆刺客,人已经被关进了大理寺大牢,事关大晟南疆两国,儿臣不敢私自拿主意,特来请示父皇,打扰到父皇休息,儿臣愿意领罚!”

一口气说完,他跪在地上,低头请罪。

掌心里全是黏腻的汗水,心蹦到了嗓子眼,脑子紧张到一片空白。

太子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和皇帝说话。

如果不是萧承渊提前教过,进来前又练习过千百遍,他根本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