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娶定了,她要是不嫁,他就找人把她绑在花轿上。
他把女人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又抻了抻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往外走。
江姝柠愣了一下。
他走了,她身上的绳子怎么办?!
江姝柠紧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喊他,“萧承渊,你给我回来!”
周芷柔就在外面,她这副模样要是被人看见了,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说两句好听的求求本王。”
萧承渊顿下脚步,转身时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暴躁江姝柠直接脱口而出:“我求你大爷!”
“……”
萧承渊脸黑的跟炭似的,凌厉地目光恨不得直接刀了她。
眼看着男人的手搭在了门闩上,下一刻就会把门打开,江姝柠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捏着嗓子,忍着恶心,娇娇柔柔地喊道:“承渊,阿渊,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是我见过最英明神武(经)的男人,求求(信球)你帮我把绳子解开,人家会感谢(记恨)你一辈子的。”
萧承渊是想听她服软,但真的听到的时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走过去,把江姝柠右手手腕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后退几步,淡声
道:“其他的你自己动手。”
这女人就是个小狐狸!
有时明明都把她身上搜干净了,她也不知道从哪找出的毒针。
萧承渊好不容易防住了这次,一点都不想风水轮流转。
江姝柠一脸懵逼。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句话他没听过吗?
萧承渊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甚至还催促她快点,否则他就开门了。
江姝柠无了个大语,自己只用一只手艰难地解绳。
还好那狗男人良心并没有全部泯灭,知道给她松那条没受伤的手臂。
周芷柔隐隐约约听见屋内有说话的声音,她眼睛一转,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身子前倾,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谁承想下一刻,门就开了。
周芷柔仿佛是被萧承渊吓到了,直起身体,着急地往后退。
她忘记了身后的台阶,脚下踩空,身体骤然失去了重心。
周芷柔惊呼一声,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可预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有人拉了她一把。
因为惯性,周芷柔的脸还撞到男人的坚硬的胸膛上。
她惊魂未定,又想到什么,心跳的更快了。
这么快的速度……摄政王殿下就在她面前,伸手就能
救到她。
周芷柔咬着唇瓣,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小心翼翼地抬头。
看清男人的脸时,她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风树后退一步,抱拳道:“周小姐,方才事出紧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周芷柔眨了眨眼,很好地藏起方才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她扬起温柔的笑容,膝盖微微弯曲,客气道谢。
风树颔首,跟在萧承渊身后离开。
周芷柔注视着男人欣长高大的背影,笑容染上了几分落寞。
她知道江姝柠从高家回来了,想打听一下情况。
“江姐姐,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方才挣扎间,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周芷柔进来时,江姝柠正在给伤口重新上药。
“破皮罢了,不碍事。”
江姝柠不想她有很很重的心理负担,说的轻描淡写。
周芷柔接过她手里的药瓶,慢慢撒上药粉,轻柔地吹了两下。
“我小时候调皮,整日爬高上低,磕磕碰碰的伤就没好过,可偏偏我又怕疼,爹爹一边骂我,一边这样给我上药,他说柔儿乖,吹吹就不疼了。”
周芷柔似乎是陷到了某段美好的回忆里,嘴角含笑
,却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吸着鼻子,一抽一抽道:“江姐姐,爹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走了,就剩我孤单一人,我好想他……”
发生了高阳的事,江姝柠也不放心周芷柔在去赌坊做工。
她本想再帮她物色物色其他的工作,或者把她送到庄子上,远离麻烦,过无忧无虑,不愁吃喝的生活。
但周芷柔这么一哭,她倒是不有些不好开口了。
邺京水深,鱼龙混杂,什么样儿的人都有。
周芷柔初来乍到,肯定会不适应。
无论是让她在外面摸爬滚打,还是把她安置在一旁不管不问都有些残忍。
最终,江姝柠也没能对一个哭的眼睛红肿的小姑娘狠下心。
“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吧,不用伺候我,但我也不会找丫鬟伺候你,你凡事都得亲力亲为,这个苦你可愿受?”
周芷柔眼睛瞬间明亮,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跟在江姐姐身边,无论什么苦我都愿意吃!”
忙活了大半天,江姝柠除了吃点心垫垫肚子,一顿热乎饭都没吃。
梨儿端着饭菜进来,周芷柔吃过了,也不好意思打扰她用膳,柔声道:“江姐姐,
我先回之前的住处把东西收拾一下,你吃了饭就休息一下,我晚点再来找您!”
江姝柠点了点头,让她带两个丫鬟过去一起帮忙。
“我东西不多,一个人就可以。”
“那你小心些,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府!”
高家今日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江姝柠怕他们会使阴的,冲着周芷柔的背影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
周芷柔摆了摆手,蹦蹦跳跳地离开。
梨儿贴心给江姝柠布菜,笑说了句,“周小姐跟个小孩子似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早上还要死不活的,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似的。
还未及笄的年纪,可不是还小。
江姝柠觉得她这样的性格也挺好的,乐观活泼,能让她不那么担心。
周芷柔出府后并未回自己的家,而是七拐八拐,去了一条偏僻破旧的巷子。
窄小的巷子肮脏混乱,几个乞丐为了一个馒头争的不可开交。
她用手做扇在鼻尖扇了两下,难掩嫌恶。
“我这里有笔五两银子的生意,你们谁要做?”
五两银子在这些乞丐眼里无异于是一笔巨款。
他们甚至连什么事都不问,争前恐后地开口,说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