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疼才会长记性

“高大人是方才看的不够清楚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承渊不欲与他多言,搂着江姝柠往外走。

工部员外郎笑容僵在了脸上,扭头指着夫人的脸低声厉斥:“都是你给我惹得好事,要是你不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先休了你!”

说罢,他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殿下,江小姐,请留步!”

工部员外郎夫人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样,身体晃荡了两下,摇摇欲坠。

丫鬟搀着她的手臂,小心开口:“夫人,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工部员外郎夫人一把推开她,面容可怖地扭曲在了一起,“你们当时怎么就没有认出她的身份,拦着我点?我告诉你们,你们是高家的奴才,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要是我这个主子祸临己身,你们也别想逃过这一劫!”

剩下的仆人跪了一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忐忑难安。

夫人明显是想推脱罪责,找人顶罪。

可方才摄政王把话都撂这儿了,谁敢顶这个连累全家的死罪?!

气氛微妙凝滞之际,方才扶着工部员外郎夫人的丫鬟往前跪了一步

,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夫人,此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心疼少爷受了这么大罪,想给少爷报仇,所以才会一直给您吹耳旁风,挑拨您动手……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但险些害了江小姐,还连累了老爷夫人,奴婢犯下滔天大罪,理应受罚!”

其他下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目光像看一个傻子。

她是不是疯了?!

这件事明摆着是夫人的错,摄政王看的清清楚楚,不会放过她。

方才那些话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她一个快要没命的人,拿着他们的卖身契又能如何?

工部员外郎夫人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站出来,怔了一下,旋即大喜,亲自弯腰扶丫鬟起来。

“环儿,本夫人果然没有看错你,本夫人和你保证,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说着,她退下手腕上的玉镯,偷偷塞到了她的手里。

丫鬟紧捏着玉镯,勉强一笑,“谢谢夫人。”

要不是她那个赌鬼爹在外欠了一大笔银子,想要把两个妹妹送去抵债,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工部员外郎低三下四地说尽了好话,最后用下跪才留住了萧承渊。

他把人请到厅堂,忙让人请大夫。

江姝柠淡声道:“不必了,等大夫来我这血就流干了。”

工部员外郎接不住这话,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转头看向萧承渊。

“殿下,江小姐金枝玉叶,还是请大夫上药包扎一下吧……”

万一身体到时再出了大.麻烦,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萧承渊没搭理他,问江姝柠身上带药没有。

玄玉在手,啥药没有?

江姝柠佯装掏袖。

拿出消毒棉,纱布,消炎药等一系列所需药品。

工部员外郎这才想起文信侯嫡女会医术的传闻。

他喊来了一个丫鬟,“去给江小姐换药。”

“不用。”

萧承渊拒绝了,已经拿起东西,明显是打算亲力亲为。

江姝柠伤在手臂上,需要把衣袖挽起来包扎。

工部员外郎自知站在这里不合适,带人退到门外守着。

周珩不想走,但想着这是在别人府上,人多嘴杂,会影响江姝柠的清誉。

关门时,他深深地看了江姝柠一眼。

江姝柠正在低头挽袖子,没发现,倒是萧承渊注意到了。

他是男人,男人看喜欢的女人和看旁人的眼神是不同的,周珩那些晦暗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承渊心里泛酸,嘴上却装不在意,语气压抑的格外平淡。

“以后少和周珩来往。”

江姝柠盯着伤口的目光缓缓移到男人那张俊脸上,“为什么?”

萧承渊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着伤口,听她不乐意的语气哼了一声,“你们在一起准没好事,不是你连累他,就是他连累你,还不如分开保平安。”

江姝柠看了眼屋门,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这次只是个意外,我本来可以不用受伤的,但那老女人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气!”

萧承渊手下动作一顿,眼眸黑沉沉的,似乎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这么说你是故意受伤的?”

“对啊。”

音刚落,江姝柠从凳子上窜了起来,抱着胳膊嗷了一声。

她泪汪汪地控诉,“萧承渊,你会不会轻点!”

萧承渊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语气更是冷的能抖出冰渣来。

“本王还以为你不怕疼。”

怎么会有人不怕疼,只是耐受程度不一样罢了。

江姝柠不让他上药了,打算自己动手。

萧承渊却比她更快一步,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拿镊子夹酒精棉球。

男人面无

表情,神情和方才并无差别,可江姝柠就是能看出他生气了。

不等她想清楚缘由,萧承渊把酒精棉球重重地按到了伤口上。

江姝柠小脸纠在了一起,疼的连音都发不出。

她另一条没有受伤的手臂乱挥,密如鼓点的巴掌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狗男人,你……你就是故意的,赶紧放开我!”

萧承渊问她疼不疼。

废话!

江姝柠快气炸了,咬牙道:“我割你一刀再给你用盐水洗伤口,你说疼不疼?!”

“疼就给本王记住了,要是下次再犯,本王饶不了你!”

萧承渊松了手,正准备上药包扎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

“摔下屋顶也是你故意的?”

江姝柠这会要还不知道萧承渊是为何生气,那她可以直接一头撞死了。

她怕防备的动作太大,打自招,只能默默地捂着伤口,屁股挪了挪,尽量离狗男人远些。

“这个绝对不是,是我脚绊了一下,没站稳……殿下,您也只知道我惜命,屋顶那么高,掉下来非死即伤,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萧承渊眼眸微眯,似笑非笑地问她:“是么?”

江姝柠重重点头,“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