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贬谪流放

皇帝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他一脚踹开宋贵嫔,疾言厉色地呵斥:“滚开,你若再敢替他求情,就和他同罪论处!”

宋贵嫔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额头撞到了石阶上,顿时血流如注!

“母妃!”

萧云霆瞪大眼睛,他想跑过去,但被御林军按住了肩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贵嫔趴在地上,艰难虚弱地喘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母妃扶起来,太医呢,快传太医!”

可无论萧云霆怎么喊,宫女还是垂着头,站在原地未动,更没有太医赶来。

皇帝盛怒,众人躲避还来不及,怎敢在这个关头触霉头。

萧云霆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视线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别人眼里对他的怜悯,同情,嘲讽,奚落……

这些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环绕着他,宛如他是地上那最卑贱不堪的蝼蚁。

宋贵嫔昏死了过去,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萧云霆神情呆滞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皇帝为何会如此动怒。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去找……

蓦地,萧云霆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江姝柠。

为何

她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看戏时,许月茹的丫鬟突然来传话,说:“江小姐在寿宴大放异彩,赢得太后娘娘的喜爱,这样优秀的女子本该是属于三皇子您的,可她马上就要嫁给摄政王殿下了,三皇子您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

萧云霆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得知江姝柠并非是真正的草包,会医术毒术的时候,更是后悔的无以复加。

但木已成舟,他再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

江姝柠的手段他见识过,如今又多了萧承渊这个靠山,他不会蠢到自讨苦吃。

丫鬟似乎是看出他的动摇,紧接着又抛出一个巨大的诱惑,“我家县主对摄政王殿下情根深种,她对摄政王妃的位置势在必得,但偏偏有不长眼地挡了她的路……桃花林往东不远就是桃花小苑,屋子里有我家县主送给您的礼物,相信三皇子看见后一定会喜欢。”

她偷偷把手里的钥匙塞了过来,而后匆匆离开。

虽未挑明,但丫鬟说的“礼物”是什么并不难猜。

他鬼使神差地去了。

甚至他还自作聪明地想,女子为了争宠,什么下作阴损的手段都用的出来。

许月茹此番不但要毁了

江姝柠的清白,还想要她的命。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不小心”撞破他与江姝柠偷情,把事情闹到父皇这里。

父皇为了给皇叔一个交代,一定会按律法严惩他们。

江姝柠令皇室蒙羞,难逃一死。

而他以下犯上,碰了皇叔的女人,轻则贬谪,重则丧命。

许月茹想一箭双雕,他不妨将计就计。

只要控制好时辰,碰了江姝柠后带她离开,以此事威胁她不许嫁给萧承渊。

这样既能让许月茹如愿,日后也能想办法让江姝柠进他的三皇子府。

可萧云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是连环计,而他赴的约本就是一个圈套。

“今日是太后寿宴,不宜见血,但你殿前失仪,目无王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帝当即下旨,贬萧云霆为庶人,即日起流放巴州,永世不得归京。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贬谪流放……三皇子这次是彻底完了!

因为走私私盐的事,萧云霆在朝中元气大伤,拥趸可以忽略不计。

生母宋贵嫔又不省人事,听到圣旨无一人站出来给他求情。

萧云霆如坠冰窖,通体发寒。

太子萧云邕面露不忍

巴州地处偏远,穷山恶水之地,锦衣玉食长大的三弟怎么会受得了……

他硬着头皮上前,“父皇,三弟他——”

皇后听到萧云邕的声音,两眼一翻,差点厥过去。

萧云霆想抢他的太子之位,他竟然还帮着敌人求情?!

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旁边辅佐的朝臣也是摇头叹气。

身为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怎能存有妇人之仁?!

要不是皇上心慈手软,顾念父子之情,三皇子早就血溅当场了。

“云邕,你父皇的决定岂容你质疑,还不快退下!”

皇后一个眼神杀了过去,冷声呵斥。

“母后……”

“退下!”

太子妃见势不妙,扯了扯萧云邕的袖子,对他轻摇了摇头。

没人能救得了三皇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再说下去只会连累自己!

两人夫妻多年,有些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萧云邕深深地看了眼萧云霆,带着太子妃站到皇后身后。

萧云铎勾起唇角,“三哥,你当众脱衣跳舞,丢尽了皇家脸面,父皇饶你一命已是格外开恩,你还不快领旨谢恩?”

什么?!

像是有一道惊

雷劈了下来,炸的萧云霆脑子一片空白,目光呆滞。

他?

脱衣跳舞?!

萧云霆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他不停地摇头,自言自语:“不,这不可能。”

皇帝冷笑,“你当这么多人是瞎的吗?!”

“父皇,是有人给儿臣下了药,儿臣是被陷害的,是有人想要儿臣死!”

萧云霆回神,跪走过去抱住了皇帝的腿。

只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他就还是三皇子,还能留在邺京。

“父皇,儿臣完全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何事,要不是被下了药,儿臣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后面的话萧云霆无颜再说,他看了眼苏贵嫔,磕了个头,“父皇,此事定有隐情,求您先救救母妃,儿臣过错,儿臣一力承担,母妃她是无辜的。”

天色逐渐暗沉,宫人点上蜡烛。

在摇曳的烛火映衬下,皇帝的神色越发晦暗不明。

沉默半晌,他挥手让宫人抬宋贵嫔下去医治,而后沉声询问:“那你倒是说说,在场这么多人,为何只有你中了药,是何人给你下的药,目的是何?”

萧云霆阴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江姝柠,后槽牙咬的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