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没功夫仔细分辨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开门见山道:“好,那我问你,梨儿呢?她被你们藏哪去了?”
提起梨儿,春桃明显心虚,支支吾吾不敢言。
江姝柠心里咯噔一声,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们把她杀了?!”
“没有,奴婢没有杀她!”
春桃矢口否认。
“那她现在在哪?!”
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梨儿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她们两人一路走来,她早就把梨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江姝柠想,万一梨儿真的出了事,她会忍不住当场杀了许月茹。
她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春桃吓得身体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说:“奴婢……奴婢怕梨儿坏事,就吩咐福儿把人处理了……”
福儿,就是那名宫女。
处理?!
江姝柠不敢去想是哪种处理方式。
胸中怒火燃烧,但她知道,就算现在杀了春桃也无济于事。
江姝柠深吸一口气,松了手,打开掌心,里面放着一粒红色药丸。
“点燃,扔到香炉里。”
春桃点头如捣蒜,连问都不敢问,就着蜡烛点燃后去找香炉。
她趴在地上,往软榻下摸了摸。
奇怪,
香炉里的药是她放的,无色无味,但为了不让江小姐发现,她特意藏到了这
江姝柠踢了踢花架
春桃身体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
江小姐会毒,这点毒根本难不住她。
县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说什么无色无味,半盏茶的功夫撂倒一头牛,太医院的太医都闻不出来。
她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到最后只换来了一巴掌。
春桃把香炉重新放到软榻下,看着江姝柠的背影,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算没有她,江小姐也能逃出去。
不是她救了江小姐,是她救了她自己!
屋门重新锁好,江姝柠并未急着离开。
她站在树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脸颊,衬的她神色晦暗不明。
“你背叛了许月茹,是想向我投诚?”
春桃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只是想报复许月茹,让她尝到她的痛苦……其他的她并未多想!
江姝柠猜到她的心思,看着越来越近的萧云霆,淡声道:“帮我做两件事。”
春桃神色恭敬,“江小姐只管吩咐!”
她已没了回头路,所以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她都会硬着头皮走下去。
“第一件事,帮我去找摄政王殿下,让他派人去找梨儿,第二件事,帮我把许月茹带来。”
“是。”
萧云霆一路疾行,到院子里时反倒慢下了脚步。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门,“江姝柠,你在不在里面?”
无人应答。
萧云霆趴在门上听了听,暗道:真的晕过去了?
他从袖子里摸出钥匙,有些迫不及待地开了门。
江姝柠从梧桐树后出来,轻手轻脚地靠近。
“江姝柠?”
萧云铎看了一圈,视线停顿在被纱幔围挡的床榻上。
他下意识地迈步,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
萧云霆连忙跑过去拉门,但还是迟了一步。
该死!
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知道现在是中计了。
祖母寿宴,坏事接二连三的发生。
父皇明显已经生气,要是他再整出点事……
萧云霆细思极恐,对着门又踹又拍,狗急跳墙道:“有没有人,赶紧把门给本皇子打开!”
渐渐的,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有人在他周身点了烈火,一股原始的冲动在体内横冲直撞,急寻一个
发泄口。
清明的神志渐渐消失,眼里充斥着浓烈的欲望。
热,好热……
萧云霆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躺在地上粗重地喘息。
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出来舒服又难耐的声音,间或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和闷哼。
藏在树后的江姝柠呕了一声,赶紧捂住耳朵躲远了点。
春桃怎么还没有把人带来,再晚会儿萧云霆就虚了!
正在这时,小道上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萧承渊!
江姝柠小跑他身前,焦急询问:“怎么样,梨儿找到了吗?!”
萧承渊正准备开口,听到这声音,脸都气绿了。
她半天不回去就是在这听墙角?!
亏他还怕她有什么闪失,用轻功赶了过来。
江姝柠担心梨儿,萧承渊又是这副谁欠了他二五八万的样子,两人对视的时候目光都能擦出火星子。
风树十分有眼力见儿地站出来当和事佬。
“江小姐放心,梨儿已经找到了,好在找到的及时,保住了一条命,属下让人带她去换衣服了,一会儿您就能见到她了。”
江姝柠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要是在晚些,梨儿命就没了!
她气的浑身发抖,克制着语气道:“你
是在哪找到她的?”
风树道:“她被人打晕了,扔到了湖里。”
好,很好!
人找到了,有些账也该一笔一笔地开始算了。
江姝柠冷笑一声,吩咐道:“你去帮我找一个叫福儿的宫女,找到后直接捆了石头扔水里,我不希望她命大逃过一劫。”
风树看了眼自家殿下。
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他拱手道:“江小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风树走后不久,江姝柠就听到了院门外许月茹的声音。
她一手银针,一手药丸,只等门开。
“等等!”
春桃推门的手顿了一下,不解道:“县主,怎么了?”
许月茹站在台阶下,没来由地心慌。
面前朱红院门颜色艳丽,看着不是一扇普通的木门,倒像是用鲜血染成的生死门。
她站在那里,不肯再上前一步,“你既然已经亲眼看到江姝柠和萧云霆睡在了一起,本县主就不进去了,省的脏了眼,你现在去把消息散播出去,本县主等太后,皇上他们都来了再一起进去。”
说罢,许月茹转身就走,也不管春桃是什么反应。
“吱呀”一声,是门开了。
她身体一僵,连头都不敢回,提着裙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