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死了,你也难留全尸

江姝柠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的道貌岸然。

“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认同殿下的惩罚,除了自家人,别人又不知道她脸受伤,受不得刺激。”

“你想啊,万一哪日皇上不小心提了句,她发起疯来骂皇上可怎么办?这次也就是我不和她计较,但总得让她长长记性吧,控制不住情绪是自己的问题,可不能当口无遮拦的缘由。”

江姝柠说的有理有据,江远安无从反驳,只是面色青了白,白了青,实在难看。

子不教父之过。

殿下这又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

侍卫把薛兰挡开,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侯府上空。

江婉泠的指甲掐进了掌心,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江姝柠。

她想到什么,脸上忽然有了笑容。

这个贱人得意不了多久了!

到那个时候,摄政王这个靠山一定会把她一脚踢开。

正在嗑着瓜子的江姝柠敏锐地感知到什么,抬头看了过来。

不过几巴掌,江婉泠的嘴角已经裂开,眼冒金星,要晕不晕的模样。

那抹笑容在这扭曲血腥的脸上格外地恐怖怪异。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婉泠还故意挺直脊背,扬起下巴。

“……”

江姝柠被她给整笑了。

脸都肿成猪头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莫不是被打傻了。

可下一刻,江姝柠眼眸微眯,笑容僵在了唇角。

看来江婉泠和许月茹谈的还不错,两人已经找到了弄死她的办法?

唉,这安生日子才过几天,就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为何江婉泠像个异类?

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开始整幺蛾子,看来她人真挺喜欢作死。

江姝柠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让风树停下。

“有些人脸皮厚,你就是把自己手打肿了她也没感觉,到头来只是白费功夫。”

风树看了眼江婉泠,拱手道:“江小姐说的有理,属下受教了。”

江婉泠紧咬着嘴唇,明知道这话骂的是她也不敢出言顶撞。

甚至在薛兰的暗示下,她还给萧承渊和江姝柠道谢,谢他们的手下留情。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江姝柠掐着江婉泠的胳膊扶起她,笑意盈盈地低声说了一句,“有些账,咱们过几天一块算也不迟……江婉泠,但愿你和许月茹不会让我失望。”

江婉泠身体颤了一下,如遭雷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姝

柠。

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她和许月茹的计划?!

江姝柠只是淡淡地笑着,眉宇间的淡定从容,仿佛什么都看穿的样子让江婉泠心慌不已。

她低下头,小声解释,“姐姐应该是误会了,泠儿今早确实见了嘉敏县主,但绝不是为了算计姐姐,太后寿宴马上就要到了,泠儿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寿礼,想起嘉敏县主颇得太后宠爱,泠儿便想着和她请教一二。”

“你还挺谦虚好学,她还挺乐于助人!”江姝柠嗤了一声,半字都不信,“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提醒你一句,做事三思而后行,想动我的时候先想想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死了,你也难留全尸。”

脸上的伤她怎么会忘!

怨毒的神情划过眼底,江婉泠委屈回道:“泠儿不敢。”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里防贼的道理。

江姝柠只知道江婉泠和许月茹有了对付她的办法,但并不知其具体内容。

处处防备,提心吊胆的生活太累,所以她才会故意说出这番话,意在敲打警告,实则在劝江婉泠悬崖勒马。

当然,她要是一心想撞南墙她也没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和她说什

么了?”

看她们说了这么半天,一个笑一个哭的,萧承渊好奇问了一句。

江姝柠睨了他一眼,随口糊弄,“说她嘴贱活该!”

“那你可解气?”

江姝柠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表情。

薛兰和江婉泠就像两颗老鼠屎一样膈应着她,非死不足消心头之恨。

萧承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确实有些棘手。

他可以派出暗卫刺杀,但后面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毕竟她们都是官眷,皇上不可能作壁上观。

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江姝柠才会沉下性子说再等等。

萧承渊让风树开始宣读聘礼单子。

当风树拿起那一本半乍厚的册子时,江姝柠惊了。

这得读到什么时候?!

风树清了清嗓子,拔高了声音开始宣读。

“黄金二十抬,白银二十抬。”

“外藩进贡丝绸二十匹,上等绫罗绸缎三十匹。”

“翡翠玉石两箱。”

“点翠金丝三镶福寿吉庆如意两柄。”

“金镶玉丹凤衔珠头面一套。”

“十六扇紫檀座百花穿蝶屏风一个。”

“百年山参十只。”

“百年灵芝六对。”

“虎皮两张。”

“熊皮两张。”

“………………”

一个时辰后,嘴角起着白沫的风树终于念完了最后一个字。

除了摄政王府的人外,所有人听的目瞪口呆。

这是把家底全都拿出来下聘了吗,都快赶上皇帝娶妻的排场了。

府里下人看江姝柠的目光羡慕又嫉妒。

谁能想到大小姐和三皇子退婚后能攀上这样一门好亲事。

萧承渊看着众人的神情很是满意。

有他在,哪轮得到鲁国公府的老夫人用全部的家当下聘。

带着萧承渊回到菡萏院,江姝柠迫不及待地开口,“你确定这些聘礼都是我的?”

不说别的,就打头阵那几十箱银子,就勾的她心痒难耐。

看她财迷的样子,萧承渊好笑道:“给你下聘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那也就是说一年之后我可以带走?”

一句话,其乐融融的气氛荡然无存。

萧承渊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地问她:“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休了他,让他受全天下人嗤笑,再拿着这么银子跑路,她也是真敢想!

江姝柠瞪了他一眼,退了一步,“五五分总行吧?”

萧承渊大爷似的半躺在软榻上,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