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打就打,哪需要什么理由

梨儿发现江姝柠不见后吓了一跳。

她不敢声张,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墙边草丛传来动静,看到熟悉的身影,梨儿的心终于落了地。

“小姐!”

江姝柠脸色不太好看,看到梨儿后扯了抹笑容。

“出去透了会儿气,时辰不早了,你伤还没好,赶紧回屋休息。”

梨儿信以为真,送她回屋后离开。

江姝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气的根本睡不着。

那狗男人居然威胁她,要是不把欠的那四百九十两还上,他就去衙门告发她。

怕她赖账,还让她写了欠条!

本就一贫如洗的生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江姝柠哀嚎一声,捶了两下床板。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乱睡男人了!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书房。

萧承渊修长的手捏着宣纸,看着上面的狂放字迹,眉心紧皱。

要不是那死女人确实写的认真,他都怀疑她是在画符!

风叶端了参汤进来,回禀道:“属下亲眼看见那姑娘钻了文信侯府的狗洞,王爷您猜的果然不错。”

萧承渊冷哼一声,语气讥诮,“除了江远安家的草包嫡女,本王实在是想不出邺京哪家女儿能写出这些狗爬字。”

风叶疑惑

道:“可是她不是喜欢定王吗?怎舍得打定王。”

一旁没说话的风树回了一句:“她是草包,不也会医术?”

是啊,殿下的命还是她救的。

换药的时候,府医还问这伤口是谁处理的,用的药虽未见过,但效果属实好。

风叶想不明白,得出一句:“这文信侯的嫡女可真奇怪!”

“。”

风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萧承渊黑眸幽深,捏着欠条的手不断用力。

他也想知道,江姝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承渊敛去情绪,把欠条扔进抽屉后看向风树。

“刺杀的幕后主使可有眉目?”

风树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沾了血的布料,“属下赶到的时候刺客尸首已经被处理干净,这是在四周搜寻后发现的。”

萧承渊接过,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绣的图案。

“太子府?”

前几年皇帝为了锻炼太子,让其去前线督军,突发急情,太子用死士把情报传回了邺京。

这件事兵部有记录,连带着死士的印信都画的清楚。

他上次去兵部办事,正好扫了一眼。

风树不觉得太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想了想道:“属下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萧承渊看了他一眼:“你

觉得是定王?”

风树默认了。

殿下奉皇上秘旨南下,调查私盐一事,也确实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虽暂无实证,但也看出定王在其中掺了一脚。

太子这时候刺杀殿下,图什么?

萧承渊指尖轻点着桌面,昏黄光线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不是时候,不过——

“我记得皇上刚提拔的太常寺少卿与定王关系不错?”

“是。”

“想办法让皇上知道太常寺少卿母亲前日过世的消息。”

风树抱拳应下。

当今皇帝最重“仁孝”二字。

要是知道颜大怒。

那太常寺少卿的官路也走到头了。

翌日。

江姝柠刚起床,就听见了外面嘈杂的声响。

穿过连廊,还未走到后院,就听见一嬷嬷趾高气扬的叫骂声。

“小贱蹄子,你会以为大小姐回来你就有人撑腰了吧?你可得认清了,这府里谁说的算,别到时候跟错了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对面,梨儿低头站在那里。

单薄柔弱的身子,光看背影都觉得委屈。

江姝柠环抱在一起,靠在月洞门旁,凉凉

开口。

“呦,这是谁啊,一大早就吃了屎,在这满嘴喷粪!”

听到江姝柠的声音,嬷嬷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怕什么,有夫人给她撑腰!

江姝柠一眼就知道嬷嬷在想什么。

她不屑冷笑,过去把梨儿拉在自己身后,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人,何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江姝柠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手都红了。

嬷嬷捂着脸,看着地上血沫里的一颗门牙,身上横肉气的乱抖。

“奴婢不懂规矩,老奴身为院子里的一等下人,说她几句理所应当,敢问小姐为何要对老奴动手?”

江姝柠嗤了一声,揉着手掌,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是府中嫡长女,看下人不顺眼,想打就打了,哪需要什么理由?”

嬷嬷气的捂住了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姝柠。

大小姐平日是嚣张跋扈了些,但从不随意责罚她们这些下人,对她这个夫人派来的人更是客气,没想到今日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伶牙俐齿,咄咄逼人。

江姝柠掰着手指,“吵到主子休息,以下犯上,不服管教,本小姐仁慈,嬷嬷在这跪上五个时辰就算了。”

听到这

话嬷嬷差点没晕过去。

在这暑热天,别说五个时辰了,就是半个时辰也能要了她的命。

见势不好,嬷嬷准备跑去找薛兰。

刚一拔腿,江姝柠手里的银针就扎了进去。

嬷嬷动不了自己的身体,老眼露出了惊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姝柠置若恍闻,扭头看向傻住的梨儿。

“嬷嬷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还不过去帮一把?”

梨儿受嬷嬷欺负多了,看见她的眼神就害怕。

江姝柠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梨儿深吸一口气,捏着裙子的手慢慢松开,朝嬷嬷走去。

嬷嬷慌了神,张嘴骂道:“小贱蹄子,你敢!”

梨儿变了眼神,一脚踹向她的腿窝。

“噗通。”

地上尖锐的石子磕进了嬷嬷的膝盖,嬷嬷疼的扯着嗓子哀嚎。

江姝柠嫌她聒噪,让梨儿用足衣堵住了她的嘴。

转身离开时,江姝柠余光一瞥。

躲在厨房门后的小丫鬟和她对上了视线,慌忙缩回了门后。

这张脸实在陌生,江姝柠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梨儿也注意到了那丫鬟,低声道:“小姐,那丫鬟叫,春喜,是嬷嬷的义女,前儿个才来的汀兰院,负责厨房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