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被人糟蹋了?
男的女的,居然不怕死?
萧承渊凌厉地眼光扫了过来,咬牙切齿道:“查,去给本王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到那个女人!”
这。
邺京的女人多了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查?
风树在后面推了风叶一把,朝他递了一个眼神。
风叶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询问:“那王爷可知那女人是何模样?年芳几何?身上有何特征?”
“本王要是知道这些,还要你有何用?!”
训斥完,萧承渊想起女人临走前说的名字。
冷什么凝什么翠?
他眉心紧拧,面色霜寒。
“先找姓冷的名字长的女人,三日之内,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江姝柠走到城门口时天已大亮。
她发髻凌乱,衣裳脏污,满脸是血,比那叫花子还要狼狈几分,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
女子名声大过天,万一被人认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江姝柠正打算用那老婆子的玉坠换件衣服收拾一下,寻找店铺时,余光一瞥忽然顿住了。
木柱上贴了张醒目的告示。
文信侯府嫡女昨日失踪,家里人遍寻不获,如有告知下落者,赏银十两,有找到人者,
赏银百两。
读着读着,江姝柠冷笑出声。
应该是昨晚那老嬷没有回去复命,让她那继母怀疑了,所以想用这招毁了她。
失踪一夜未归,名声不洁之人别说嫁入皇室了,普通人家都嫌弃。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江姝柠也懒得做无用功了。
回府的路上,有人认出了她。
这不是失踪的文信侯嫡女!
看这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交头接耳,有好奇之人直接跟到了文信侯府门口。
正准备出门的管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面前这女子是府上的大小姐。
看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忙返回去报信了。
“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江姝柠也不急着进门,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听着周围的指指点点声,唇角勾了一抹笑意。
今天她就好好教教那伪善继母,什么叫引火烧身!
很快,文信侯江远安带着他的平妻薛兰出来了。
薛兰看着眼前站着的活生生的江姝柠,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
这个贱女果然命大,幸好她提前做了打算。
“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母亲担心死了!”
薛兰掩去不快,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一脸焦急担心地跑下台
阶。
江姝柠像是吓了一跳,慌张地避开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很是陌生。
薛兰的手僵在半空,直接愣住了。
对上江姝柠漆黑明亮,仿佛可以看清一切的眼神,她心里没来由地慌了起来。
江姝柠向来与她亲近,不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薛兰想不明白,只猜她是被吓着了,转而捏起帕子拭泪,演的是母女情深。
“姝柠,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怕,把事情给你爹爹说,要是真的有人欺负你,母亲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
江姝柠差点笑出声。
只怕她什么都不用说,周围看好戏之人就先入为主,给她冠上不贞不洁的污名。
薛兰说的义愤填膺,声音极大,众人的反应确实如江姝柠所想。
一时间,各种猜忌和不屑萦绕在耳边。
江姝柠扯了扯嘴唇,不就是演戏么,谁还不会了。
她故作难堪为难地看了眼四周,欲言又止:“母亲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我们还是回家关起门再说吧。”
江姝柠这样的反应落在薛兰眼里那就是心虚。
中了销魂散的人只
有两条路。
死或者男人。
江姝柠能有命在,一定和哪个野男人苟且过了。
薛兰压下心里的得意,拍了拍江姝柠的手,好言好语地劝她。
“父亲与母亲自是相信你,但悠悠众口难堵,若你不当众把昨晚之事说个清楚明白,日后邺京之人该如何议论你?与你订婚的定王会如何看你?到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围观之人好不容易遇到了高门望族的八卦,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立刻有人出声附和。
“夫人言之有理,大小姐您就说出来吧,以后要真有什么流言蜚语,我们也好当个证人,给你做主啊。”
“看您身上受的伤也知绑您那人定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没听歹徒要银子,您是怎么逃回来的?”
“这等恶徒不抓起来日后定是祸患无穷,我们心中也不安啊。”
江姝柠从未想过人心可以恶到这种地步。
表面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她,实则把言语化为利刃,意图扯掉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江姝柠紧抿着嘴唇,抬头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神情委屈可怜。
“母亲,求您不要再逼柠儿了,柠儿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那嬷嬷也是被人利用了,柠儿
不怪您。”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隐情?
薛兰心里“咯噔”一声,神情僵在了唇角。
“柠儿,你在说什么,母亲怎么听不懂。”
江姝柠叹了口气,很是为难地开口。
“我确实是被人绑架了不错,绑架之人母亲您也认识,正是您身边的心腹赵嬷嬷,我方才不说,也是怕这脏水泼到您的身上。”
薛兰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但赵嬷嬷一晚未归也让她早就有了准备。
她很快便稳住了心神,笑容慈爱:“柠儿,你是不是看错了,赵嬷嬷怎么——”
江姝柠打断了她的话,手里拎起一个坠子。
“母亲可认得此物?”
赵嬷嬷虚荣爱炫耀,这玉坠府上下人无人不知,薛兰根本无法否认。
“赵嬷嬷是母亲的心腹,母亲平日里又带我极好,我也不相信会是赵嬷嬷”,江姝柠轻抚着自己的脸,再也忍不住悲泣起来,“可她确确实实拿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划着我的脸,说我挡了江婉泠的路,只要毁了我,杀了我,江婉泠便是文信侯府唯一的嫡女,更能如愿以偿地嫁给定王。”
“这话我记的一字不落,母亲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