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岛·白海】
【前堂区·西三街·12号】
“还活着吗?”望月痛问道。
“活着,不过我觉得他能活着也真算是个奇迹。”奈在一旁接话道。
“毕竟是御津神的刀,权能和丰收相关的神,生命力可是很庞大的。”子规敲了敲烟斗,“起码在持有那把刀的时候,他想死还是挺难的,而且死了也不要紧,那把刀会把他带回来。”
“我还纳闷你怎么这么放心他一个人。”音速从冰柜里面拿出一瓶冰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把刀的功效啊……”
“碰巧知道而已,你们不也很清楚吗?”子规指了指音速手中的那瓶水,“一百,不讲价。”
“记她们俩账上。”音速无所谓道。
“在你家拿水还要给钱?”望月痛疑惑道。
“你们三个还知道这里是我家?”子规没好气地用烟斗挨个敲了三人的头,“滚滚滚,都给我滚,我要睡觉了。”
“其实我是不介意一起睡……”
“我介意。”
房间门砰的一下被关上了,也把望月痛没说完的话隔档在了门外。
“我也去睡了,刚刚喝的有点多。”二阶堂奈摆了摆手,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即便子规方才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但那也只是友人之间的打趣,这里是子规的家,位于白海,前堂区,西三街,12号,是一个四层楼的小别墅,离烙印居酒屋并不远,开车大概十几分钟,当然,是音速开的车,毕竟其余三人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
那个交易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她们把【界明·御津子·打刀】卖给了子规,报酬是那个名为【三日月】的资料,以及帮忙重铸【界明·天忍式·胁差】,倒也不是完全重铸,只是把上面的那些印记抹除,以免被神使发现。
正如二阶堂奈和望月痛的界明刀,便是用这种刀重铸而成,铭刻新的名字,铭刻新的刀铭,把恩赐化为自己的力量。
此时,她们在这栋别墅的二楼,二楼有四个房间,一个是子规自己的房间,也是主卧室,另外三个是客房,说是这么说,但只有二阶堂奈她们三人才会住在这里,偶尔,并不是一直,二阶堂奈她们的房子和子规的相比就显得小了很多,毕竟子规怎么说也是一个老板,赚的钱肯定不是二阶堂奈她们能比的。
现在,二楼的大厅只剩下望月痛和音速二人,望月痛的头发披散了下来,黑色的头发和黄色的挑染混在一起,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一条白色的干净毛巾搭在头上,刚洗完的头发还在朝下滴着水,她下身是宽松的黑色长裤,结实而白皙的小腹能隐约看见几块腹肌,不得不说望月痛的身材真的很好,就像平时一直去健身房的人。
音速看了几眼望月痛左手手臂上的龙的纹身,指了指剩下的两个房间:“选哪个?”
“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你先睡吧。”望月痛用毛巾擦着头发,“早餐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
“蛋卷,再来一碗汤。”
“好,要不要烤鱼或者腌渍之类的?”
“不用,不过奈姐应该会吃烤鱼,给她带一份烤鲑鱼吧,子规的话……我不清楚子规吃什么。”音速回想了一下,没有想起了子规早餐吃过什么,“要不带一碗米饭?”
“还是带烤串吧……带一碗米饭没东西配也不行啊……”望月痛把毛巾扔到一旁,把自己的长发挽起,她微微垂下头,露出脖颈的后方,她高挑的身子在这时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几个熟悉的动作便把头发扎了起来,在后方形成一团复杂的发髻,然后自然垂下,留下前额的一条垂髫,她从桌上拿起眼镜,擦了擦,戴上。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再把腰带拿起,穿在腰间,把自己的刀别好:“那我先出发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音速说道,“我看看资料。”
望月痛离开了。
而现在,音速才把视线投向桌上——那个黑色的文件,写着三日月三个字的文件,这个文件很崭新,上面一点褶皱都没有,不过沾上了不少血,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里面的内容,算了,能够拿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音速打开了那份文件。
然后,她的目光随着逐渐的阅读而阴沉下来。
而在另一边,望月痛站在一栋不知名的大楼前,仰起头,看着在大楼第五层的灯光,面无表情,她从口袋里面拿出烟盒,叼起一根,不过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口中,她就这么走入大楼的大门,没有任何人阻止她,因为这里没有别的人。
第一楼是漆黑的,当然,一连二三四楼都没有灯光,这栋大楼还没有完工,里面装修都还没有开始,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和楼梯,就连楼梯的把手都没有安上,而墙壁上一拍也能够拍下不少粉。
这栋大楼已经算是烂尾了,至少对外是这么说的,不过望月痛倒是知道为什么,这栋大楼其实更算是一个处理厂,距离郊区太远了,有些不该拿出来的东西,或者不希望别人看见的东西,便埋在这里。
有句话说的很正确,在这座城市的钢筋水泥之中,每一寸都是用生命构筑出来的,哈,就比如现在她正走着的楼梯,在石灰之中也不知道掺杂了多少骨灰。
很快,她便走到了第五层。
第五层的灯光是亮着的,而且和之前几层楼不同,第五层显然装修过,不仅如此,还摆上了几株绿植,家具也是一应俱全,当然,望月痛的目标并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此时正端坐在那张老板桌之后的男人。
她拍了拍腰间的刀,对着男人扬了扬下巴:“钱呢?已经到时间了,你们应该不会想着赖账吧?”
“怎么会呢……望月大姐头……”那那人讪笑着,从长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纸包,他把那个纸包向前推,推到望月痛面前,“都在这里了,一分不少……”
“这次倒是格外爽快啊?”望月痛挑了挑眉。
“哎呀……毕竟一直承蒙您关照,怎么好意思再给您添麻烦是吧……”
“你居然还会说这种话?行吧,那今天就到这里,告辞了。”
男人对着望月痛挤着讪笑:“辛苦辛苦……下次有需要再麻烦您……”
“嗯。”望月痛也没有多说,拿起纸包转身便走。
那个男人长呼一口气,悄悄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不过……”这时候,望月痛转过头,打开了那个纸包,“你刚才,说谎了吧?”
“怎怎怎怎……怎么会呢……”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望月痛的动作,“这么多次的交易您还信不过我们吗……”
然而,望月痛已经把纸包打开了。
里面是几张钞票……和一叠白纸。
“我说……别撒这种一眼就能够露馅的谎啊……”望月痛叹了口气,把纸包扔在一旁,她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方才叼在嘴中的那一根烟,“这大清早的,我也不想见血啊。”
“太贵了……”男人很无奈地看着望月痛,他犹豫道,“而且,收费这么贵……不合法吧?”
“砰——”
望月痛一脚踩在了老板桌上,她右脚踩着,把那打火机凑到男人的面前。
“这都什么时候还来这一套,在我们这里法律算个屁啊……别逼我重复同一句话,你这交易如果公开了那肯定不只这一点钱了,你根本别无选择。”望月痛把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另一只手按着打火机,那一簇火焰抖动着,把男人的头发烧焦了一小片,“赶快交钱。”
男人向后一仰,大喊一声:“动手!”
只见望月痛猛然抽出腰间的太刀,向后一斩——金属的碰撞声只响了一小下,紧随而来的,是刀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望月痛转过身,只看见几人拿着已经断掉的刀愣在自己身后,那些刀断裂的地方很光滑,一看就是被方才望月痛那一刀切开的。
她一个甩身,连带着手中的刀一同起舞,直接切断了其中一人握着刀的手,在惨叫声响起之前,她猛然向前,另一只手握拳打在了另一人的脸上。
于是接下来便是一场单方面的表演。
望月痛的战斗没有任何的艺术感,更像是绝境之人的死斗,毫不拘泥于刀的技术,她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拳头、手肘、膝盖、脚,甚至是头,都可以成为攻击用的武器,她下手的地方也全是要害,亦或者能够让人短时间失去行动力的地方,比如下体,比如腹部,或者太阳穴和眼睛,甚至有的人迎面骨都被望月痛狠狠踹了几脚。
这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最后,她一脚蹬在男人的胸膛,把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了地上,她似乎有点不解气,又补上了几脚,听着男人的哭喊声,她摇了摇头。
此时男人趴在地上,身上几乎没一处是干净的,要么是沾了灰,要么是沾了血。
“老娘的规矩一直都是这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望月痛蹲下身,右手抓着那男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拎了起来,她左手把嘴上叼着的烟夹起,朝着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烟,没有理会男人因为被烟熏而流泪的面庞,只是这么看着,她墨镜后面的双眸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你想砍我一刀,那我就砍你一刀,钱,少一分都没门,赶快给老娘交钱,妈的,跟你讲礼貌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随后,她把男人的头重重往地上一砸,血和断裂的牙齿一同溅射在白色瓷砖地上。
五分钟后。
望月痛一边数着钱一边下楼,把已经燃尽的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早点给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她说道。
“砰——!”
一枚子弹穿过望月痛的身体,砸在了地面上。
她回过身,看向大楼——第五层楼,窗户那里,那个男人正颤抖着手,抓着一把火铳,那枪口还在冒着烟,他满脸汗水,身体也在抖动,看见望月痛毫发无损,他近乎崩溃地喊着,喊着听不明白内容的话语。
望月痛叹了口气,抽出刀,对着那个男人挥下。
——跨越了刀与枪之间的距离,那个男人的头和身体被平滑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