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族的那段时间,她一直都留在这片大陆,这片大陆荒无人烟,没有人和她说话,有的只有鸟兽在这里打架、交配、排泄。
曦禾无聊的时候会按照神族的模样建造房屋,改变周围的环境,瀑布、山林、江河湖海、春夏秋冬,这片大陆在她的改造之下,逐渐和神族靠拢,而人类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繁衍诞生。
她是这片大地的开拓者,人类把她当做神明看待,在这里,她是人类的神,但实际上她也不过是神族最弱的存在。
在人间的千百年来,曦禾遇到的人其实并不多,她常年位居仙山,将这片山当做了自己的栖息地。
上古时期,她遇见了一个陪伴自己百年的小兽,他同样诞生在这片大陆,应该是神族遗弃下来的神兽一类,浑身雪白,整个人毛茸茸的,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简直就是人间萌物。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开荒老祖,开荒老祖知不知道?”
曦禾喝多了仙酿,整个人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
小兽大概是觉得她聒噪,所以用尾巴埋住了自己的头,对曦禾懒得理会。
仙山上的灵兽都被她放到后面灌溉果园了,虽然说这片大陆上的灵兽与神族的神兽已经相差无几,但是灵力和悟性上面和神兽仍然是没法比。
曦禾孤独惯了,难得遇见了一只能够听懂自己说什么话的小兽,顿时来了精神:“你听得懂我说话?我在这片山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你这个小家伙,你是不是从上面偷跑下来的?你多大?看你这个样子,一百岁?两百岁?”
曦禾咋舌,说道:“我活了五千年,你应该管我叫祖奶奶。”
小兽受不了了,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曦禾却动手将小兽的尾巴拽了起来,小兽被拎到了半空中,对着曦禾龇牙咧嘴。
但这种反抗对于曦禾来说不痛不痒。
“你这小家伙还很有个性嘛,看你这么白,以后我就叫你白泽,从今天起呢,我就是你的老大,我罩着你!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宰了他!”
曦禾笑眯眯的,那双眼睛出奇的好看,仿佛一滩澄澈的湖水。
她和小兽相依为命百年,这片大陆也被人们赋予了新的名字——神武大陆。
在神武大陆中,那些存在在上古时期的人类们已经开始了无休止的掠夺。
这和神族一样,人类终究变成新的神族。
而那些人类想要来探索仙山上的奥秘,人类一边将她信奉成神明,一边想要探索神明的秘密。
导致她想要离开这片大陆的,是人类开始放火烧毁仙山,他们集合了众人的灵力,重伤了正在渡百年雷劫的白泽。
看着怀里的白泽奄奄一息,曦禾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对她的恶意。
人类和神族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
“白泽,我救你,你别吓唬我……”
曦禾哭得像是个小孩子,她想要抽出自己的仙髓救白泽的性命,白泽却在紧要的关头按住了她的手。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猛地,夜轻雾睁开了眼睛,过去的记忆逐渐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把过去忘却,将那些久远的记忆尘封在了自己的脑海。
夜轻雾动了怒,手中一时间迸发出了强大的灵力,将整个幻术击碎。
一瞬间,幻术化为了飞灰。
夜轻雾的那双眼睛里泛着殷红的光芒,男人被震飞了老远,这一次夜轻雾对幻术的冲击太大,男人被幻术反噬,整个人口吐鲜血,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不、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过是玄阶中期,怎么可能突破我的幻术!”
“玄阶中期?”
夜轻雾冷笑了一声,她的神色变得和往常有些不同,那双眼睛仿佛已经将一切都看透,如同看蝼蚁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区区幻术,当初不过是我看你的祖先备受欺凌,才传授的一门小法术,没想到他们的后代弱成这样,连幻术都施展不好,当真是为你的祖先蒙羞。”
“你……”
夜轻雾突然闪身到了男人的面前,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眼神也逐渐变得狠厉:“南越王后让你诱导我抽出仙髓,她到底想做什么?”
“咳咳!”
男人被夜轻雾掐得说不出话,一双眼睛都在奋力的挣扎着,夜轻雾的手劲一点点收紧,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说,要么死。”
“我说……我说!”
男人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见状,夜轻雾才松开了男人,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惊惧之下连忙开口说道:“王后想要突破天阶!她想要利用仙髓突破天阶统一四国!”
当听到男人所说的话,夜轻雾挑眉笑了笑。
她还以为南越王后想要做什么,原来是,想要突破天阶。
我四国传闻,南越王后比不过只是修炼到了玄阶,对于女子来说,修炼天赋比男人要弱一些,玄阶已经是不少女子的顶峰,但是南越王后却偷偷修炼到了地阶巅峰。
夜轻雾清楚地记得,这片大陆的人类虽然受到她给予这片大地的灵力影响,孕育之初都或多或少具有灵力,但是这些灵力却是有一个上限。
只有拥有返祖现象,或者是纯种上古血统的人类才有可能修炼到天阶,可到了天阶却绝不可能再突破,这便是人类的极限。
“南越王后是怎么一步步修炼到了天阶,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是……是服用了灵髓丹……”
听到灵髓丹这三个字,夜轻雾瞬间明白了。
灵髓丹便是用别人的灵髓所作,当初夜轻语就是靠着夜轻雾的灵髓制成了丹药才成为了东陵国的天才少女,而南越王后,竟然也对着法子如此痴迷。
这样掠夺他人灵力据为己有的做法,本来就是违背天地法则的。
“好,那我先跟她算账,再跟你算账。”
夜轻雾拽起了男人的后衣领,从后殿一直拖拽到了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