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芸的背脊都已经升起了冷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皇后起身,说道:“唐家小姐对本宫不敬,罚跪宫前三个时辰,以儆效尤!”
说完,皇后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唐芸和夜轻雾两个人站在这里。
唐芸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像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捡了一条命回来。
夜轻雾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唐芸,冷淡地说道:“知道皇后为什么没有要你的命吗?”
唐芸仍然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整个脑子都在发蒙。
夜轻雾说道:“若不是因为容楚,你怕是早就没命了,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若是你还打算继续对付我,就别怪我不念容楚的情分。”
说完,夜轻雾也转身离开。
只留下唐芸一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刚才,她还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
还好,还好她没事。
唐芸的眼中划过一抹屈辱的恨意。
方才夜轻雾所说的话,此刻她后知后觉,只觉得是在侮辱她。
靠容楚又怎么样?
她已经是内定了的容世子妃。
皇后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天色渐暗,这边的贵女们都在皇后宫前遥遥张望。
“都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这唐芸可真敢啊,竟然顶撞皇后。”
“怎么可能是顶撞皇后?分明是唐芸偷了皇后娘娘的金镯,她活该!”
贵女们都在嘲讽唐芸。
只有夜轻雾一个人在院中食不知味,明天公子衍进宫,也不知道会怎么给她们教南越规矩。
夜轻雾问身边的秋菊道:“你说,北陵王和南越有什么关系?”
秋菊仔细地想了想,说道:“听说北陵王曾经被我东陵送到南越做了两年的质子,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了。”
“被送到南越做质子?可是北陵王不是北国人吗?”
秋菊说道:“北陵王虽然是北国人,但是在明面上北陵王的生母可是咱们东陵的公主。”
夜轻雾蹙眉。
公子衍的生母是当时替东陵真公主去和亲的镇国将军之女,后来也是因为北国皇后被发现了替换身份的秘密,所以被北国皇帝遣送回国。
没想到东陵也够无耻的,一边将公子衍当做是北国的质子,一边又将公子衍送去他国为东陵当质子。
这一波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妙。
怪不得公子衍对南越的宫规会那么熟悉。
又怪不得,那天她问教习嬷嬷的时候,教习嬷嬷不让她继续多问。
看来连东陵的人都知道他们将公子衍送去南越国做质子这件事不光彩。
“你们听说了吗?北陵王刚才进宫了!”
“真的假的?外男不是不让夜间入宫吗?”
“不过就是一介北国质子,让他来教导我们,真是想想都觉得晦气。”
……
几个贵女说着公子衍的坏话,夜轻雾皱起了眉头,她起身,直接上前掀翻了她们嗑着瓜子聊天的桌子。
“啊!你干什么!”
夜轻雾冷冷的说道:“再让我听到你们乱说话,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哟,这是为北陵王说话呢。”
“真看不出来啊,郡主原来也认识北陵王。”
“唉,一个是曾经的废物,一个呢,又是个病入膏肓的废人,这么看,你们还真是一对。”
眼前的几个贵女明显是在挑衅夜轻雾。
毕竟这里是皇宫,她们可不相信夜轻雾真的会做出对她们动手的事情来。
夜轻雾皱着眉头,上去就给了那三个贵女三个连环巴掌。
三个贵女捂住了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夜轻雾:“你敢打我们?夜轻雾!你疯了吗?这里可是皇宫!私下斗殴可是触犯宫规的!”
“触犯宫规?你们几个对北陵王不敬,又对我这个郡主不敬,我出手教训一下又有何不可?”
夜轻雾郡主的身份在这里,其他的贵女都不敢造次,此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夜轻雾对着秋菊说道:“秋菊,这偏殿太闷了,咱们出去。”
“是。”
这偏殿有一个大院子,其余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住两位贵女。
夜轻雾本想着这个时候出去看看公子衍入宫做什么,但刚走出院门,就被宫女和太监拦了下来。
宫女跪在地上,说道:“回郡主,已到了宫禁,郡主不能出院门。”
皇宫的规矩比丞相府的要多得多,夜轻雾询问道:“听闻北陵王深夜入宫了,我只是有些好奇,怎么外男也能深夜入宫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郡主不必担心,北陵王的体弱,没办法每日往返出入皇宫,所以陛下特许,让北陵王住在使臣馆,距离咱们这有一段距离,且有人把守,外男是不会靠近咱们这里的,郡主安心。”
“原来是这样啊。”
夜轻雾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有劳你们好好看守,千万不要让男人靠近我们这个院子。”
“郡主放心。”
夜轻雾满意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秋菊一头雾水:“小姐,您不出去了吗?”
“看得这么严,怎么出去?”
夜轻雾小声的说道:“既然知道公子衍住在使臣馆,明日摸清楚地形直接去不就好了?”
“还是小姐您厉害……”
“那是当然!”
第二天,众人早早地起床梳洗,准备学习南越宫规,只见唐芸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院子,脸上也有几分憔悴。
毕竟是在皇后宫前冰冷的地砖上跪了三个时辰,此刻已经受了风寒,双腿酸痛难忍,几个贵女一脸嘲讽的说道:“哎呀,有的人就是不自量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仁慈,怕是某人连去南越的资格都没有了。”
墙倒众人推,等到了南越彼此就是竞争对手,此刻自然是不用给彼此留什么颜面。
将来指不定斗成什么样。
唐芸瞪了一眼众人,随后率先离开了院子。
其中一个贵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她那个样子,还学宫规呢,怕是连跪都跪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