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章,看那一会儿怒得拍桌子、一会儿笑得像吃蜜蜂屎一样的李世民,胡一天腹诽道:“这不是跟那些看新闻的愤青没啥区别嘛!”
大概半个时辰后,李世民休息的间隙,那宦官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圣上,胡一天胡中丞已在殿外等候。”
李世民拍拍脑袋,喝了一口参茶,“快让他进来!”
胡一天蹑手蹑脚地踏进这“大唐政务中心”,“圣上年轻有为,还这么拼,何愁我大唐不兴!”
“嗯,孺子可教,对了,那……”,李世民左右瞟了一眼,悄悄说道:“那药方可曾带着?不如拿给我观摩一二?”
胡一天这才算是明白这李世民匆匆忙忙把自己召进宫的真正目的,看来这六味地黄丸很受欢迎啊。
胡一天自然不敢托大,说道:“那现在给圣上写下来?”
李世民用眼睛瞟了瞟那桌案上的纸,一个“你懂的”表情。
胡一天急忙拿起那“玉笔”在那纸上刷刷刷艰难地写了起来。
李世民看着胡一天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有些无语地说道:“胡一天,你这字确实该练练啦!”
“把王太医叫来!”李世民朝那门口站着的小太监喊道。
不到半刻钟,那王太医背着药箱诚惶诚恐地小步跑了进来,“圣上,老臣来啦!”
李世民指着站立在一旁的胡一天说道,“这位是御史中丞胡一天,刚刚他给朕献了一张药方,你拿去看看。”
那王太医见这药方仅仅是面前这个年轻人所写,便把那弯得像蚯蚓一样的腰直了起来,高傲地看着胡一天:“胡大人,恕老朽直言,这看病抓药可像御史那样拿着笔杆子就行,这一行可是需要传承和经验,你可知?”
胡一天沉默不语,倒是那李世民把这王太医一顿喷:“王太医,你说这医道需要传承,你看你都六十多了,传承也够了,经验也足了,可那西突厥使臣的病你怎么看不好?”
王太医羞愧地低下了头,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强行说道:“老朽惭愧,这使臣之病确实是身体亏了所致,药也吃了,可就是不见好,恕老朽无能,但是说句夸大的话,那使臣的病我说没得治,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治不好!”
李世民冷哼一声,“你这句话确实夸大,朕告诉你,那使臣的病被你眼前这个甚至连笔都那不好的御史治好了!”
王太医面露恐惧的表情,随之代替的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混账!”李世民大怒,“你的意思是朕在撒谎?”
王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微臣不敢!”
李世民平复心情,将胡一天写得歪歪扭扭的那张纸递给王太医,“起来吧,朕不怪你,朕也没想到他能把那使臣的病治好,但是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太医哆哆嗦嗦地接过胡一天写的药方,脸上的表情由最开始的不屑变成震惊,看完后,他朝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朝胡一天鞠了一躬,“胡大人,刚刚是老朽唐突了,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这药学功底竟然如此深厚!佩服佩服!可否赐教一二?”
胡一天见这老头竟然刨根问底,这要是让他看透了他那肚子里的二两墨水,那他这人设就彻底崩塌,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这药方确实是偶然获得,就凭我这三脚猫功夫还不够。”
王太医知道这中医世家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也没有再问,便朝李世民说道:“回禀陛下,这药方确实精妙,熟地黄、山萸肉、山药为三补,牡丹皮、茯苓、泽泻为三泻,这用药大胆,恰到好处,相得益彰,神来之笔!”
李世民大喜过望,但又不露声色地说道:“嗯,那你去制备一些,等后面作为国礼我送给那万国使臣!注意,这秘方只有我们三人可知,切不可外传!当然啦,胡爱卿自家的东西,当然可以拿去售卖,但药方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流放!”
王太医领命而去。
李世民坐回那椅子上,继续批阅那奏章,仿佛忘了那胡一天的存在,直到李世民把那一摞看完,唤那小太监搬下去的时候,才看到那哈欠连天的胡一天,“唉?胡爱卿,你怎么还在这?”
胡一天心里苦笑一声,没你的命令我哪敢走啊,可嘴上还是说,“圣上,有个名人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您批阅奏章的时候尤其帅,而且为了江山社稷,不辞劳苦,实乃万民之福!”
李世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笑得皱成一团,“哈哈哈,快说吧,还要什么赏赐!”
这官给了,银子虽然没给,但是他也不缺,他便想了想,“圣上,能不能借我几个千牛卫充充门面?”
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胡一天,没想到这小子也是爱慕虚荣之人,还是太年轻啊,”胡爱卿,你要那千牛卫做什么?”
胡一天与那周家没有恩情,只有厌恶,便把那周生生断手的整个过程全部跟李世民说了一遍。
那李世民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皇帝,对于周生生这种重情重义之人更是高看几眼,“哼,这周家太不像话!我大唐怎会有如此狡诈无耻之徒!胡爱卿,你待会领着我的口谕去那周家,务必给那周家一个教训!另外,我给他周生生写个字,也算是对他的褒奖吧!”
胡一天心想这李世民真是到位啊,有了口谕和题字,这不是相当于给周生生谋了个护身符,这以后别说是周家,就算是其他名门望族动他周生生都要掂量掂量。
李世民拿出毛笔,思索了半天,在那纸上写到,“大唐之光周生生”,然后还拿出自己的私印,在那纸上重重落下。
胡一天道完谢,去吏部取了新官服,便领着数十名千牛卫朝宫外快步走去。
再看那周府内,周生生正跪在那族长面前,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