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坊之内日夜烟火不熄,在十月初便已经将那酒票全部兑现,胡一天手里也多了一千多两银子,本着赚钱就是花的原则,胡一天在青山县给蒙掌柜、小辣椒、小白菜、巴慈、武不凡都购买了一处院子,就连那山坳里的猪圈,胡一天都忍不住想粉刷一遍。
那状元红的订单也像纸片一样地飞来,根本供不应求。按照苏慕青的估计,他们现在一个天能够产一百斤状元红,一年的产量估计有三万斤,所以,只要保守这酿酒的秘密一年,他们就可以躺在这金山银山上睡大觉。
可胡一天在众人都有些飘飘然的时候给他们泼了一瓢冷水,忧心忡忡地说道:“大家这几天宅子也买了,银子也分了,但是可曾想到还有一个大麻烦没解决?”
苏慕青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一天,大家都在兴头上,别扫了大家的兴。”
胡一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唉,我也想歌舞升平,天下太平,可那贾家那两王八蛋,还有王县丞那父女俩,怕就是那黑夜里的豺狼,随时准备上来咬我们一口。”
蒙掌柜拍了拍胡一天的肩膀说道:“胡老板多虑啦,起初我也担心贾老王八会盯着我们,毕竟这状元红现在不仅仅在青山县,甚至现在苏州都炙手可热,可我这几天打听,那贾家并没有什么动静。王县丞好像也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胡一天点了点头,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有些欣慰地说道:“看来蒙掌柜也做了准备呀,既然大家没忘记这两个仇人,那我就放心了。响鼓不用重锤,今天我就是提个醒,你们各自都留点心。来,大家喝一杯!”
一阵阵清脆的碰杯声响起,胡一天轻轻抿了一口,“难道是我多虑了?”,摇了摇头,便一饮而尽。
贾家院子内,中堂之内坐了四人,三男两女。其中一人瘫在躺椅上,不得动弹,另外一人则轻挑地看着那女子,是不是抛抛媚眼。这二人正是那贾家父子。
而另外一边则是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还有一个打扮得颇为妖艳的女子。
贾会长咳嗽了两声,艰难地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挣扎着坐了起来:“王县丞,敢问今日来有何贵干?”
没错,这另外一老头和女子正是那王县丞父女。王县丞摆了摆手:“现在老夫已经因病辞官,算不上什么县丞。”
贾会长干笑了两声,“唉,叫顺口就不改啦。说来也都怪胡一天那浑蛋,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王县丞捏紧拳头,一拳锤在桌子上,恨恨地说道:“哼,我一定要把这小王八蛋碎尸万段。”王县丞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贾会长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你原来身体可利索得很啊?可如今也被那小子害得这幅样子?”
贾会长苦笑一声,“唉,中了那小子的奸计,不然恐怕他早就……。”
王县丞也没兴趣听贾会长打嘴炮,便直接说道:“上次怎么让那小子逃脱了?多么好的机会,既然已经给他扣了那么大的帽子,应该一举将他彻底按死!”
贾公子这才把目光从王婉柔的身上移开,愤恨地说道:“上次就差一点,没想到除了侯县令,还有其他人帮他,再加上那路刺史见钱眼开,就把胡一天给放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直接让那小子死!”
王婉柔看着贾公子怒火中烧的眼睛,便妩媚地说道:“是嘛?没想到贾公子这么有魄力,要是能够替我父亲报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一句话顿时让贾公子血脉膨胀,似乎想马上拉着王婉柔往那内室而去,他直勾勾地盯着王婉柔说道:“当真?”
贾会长见自己这蠢儿子又发癫,便咳嗽了两声,那贾公子才把嘴角的哈喇子吸了回去。
贾会长眯了眯眼朝王县丞问道:“王县丞,你有何妙计?”
王县丞拿出食指,虚空比画了一个“酒”字,说道:“这小子的酒坊不是很火吗?我们就从这酒字入手!”
“一把火烧了他的酒坊?”贾公子站了起来,一拍手掌,手舞足蹈地说道:“好主意!最好把他们都活活烧死在里面!”
贾会长将那背靠着的枕头抓在手上,朝那兴奋的贾公子丢去,“好什么好?你忘了那小子身边有个高手吗?你那放火的人怕还没靠近酒坊,就被那人一枪挑了!你忘了你怎么尿裤子的?”
王婉柔嗤笑一声,贾公子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到脖子里。
王县丞狰狞地说道:“杀人放火那是匹夫所为,我自然不会做这种粗鄙的事情,我要做的是借刀杀人,不仅要把胡一天那小子给宰了,还要让那玉液酒坊名声扫地!让他们老胡家永世不得翻身,让那些跟他走得近的人都后悔!”
贾会长看着王县丞似乎吃人的表情,也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得罪这恶魔,不然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贾会长强打了精神,说道:“那我能做点什么?”
王县丞说道:”贾会长还是出点银子,打通关系,至于其他的布局,我来弄,你们等着看好戏就行。”
贾会长有些为难的说道:“我那超市现在客人越来越少,都似乎看透了我那价格虚高,唉,利润现在大不如前,怕是有心无力啊!”
王婉柔低了低身子,那两片雪白映入贾公子的眼里,似乎激起了他的大男子主义,他大手一挥,“爹,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们就再拼一把!等把胡一天搞垮,那酒的秘方不就到手了吗?到时候我们想穷都难!”
贾会长那平静的眼睛里似乎也燃起赌徒的狂热,“好!要多少银子随便说,我们贾家全力支持!这次一定要让那胡一天彻底完蛋!”
“哈哈哈……”
王县丞不经意间朝自己的开下看下,捏紧拳头,狠狠地说道:“胡一天,你就等死吧!”
玉液酒坊内,胡一天的眼皮一直跳,他喃喃地说道:“这右眼是跳财还是跳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