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丞见那官家走过来,惊诧万分,随后便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侯县令,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侯县令慢慢地从鼻子里蹦出一个“哼”,有些嘲讽地说道:“幸亏我来得及时啊,不然都看不到你的威风!我看了好一会儿,你这判案手段真是高明,我刚刚听你唤作此人为“过山峰”,莫不是你的熟人?”
王县丞汗如瀑下,惊恐地说道:“下官岂敢与此泼皮无赖熟识,只是恰好他是本案主角,被我缉拿归案!我建议马上三堂会审!给他上大刑,我就不信他不说!”
那过山峰自然知道那大狱的手段,不死也得脱成皮,便跪在地上,抱住那王县丞的大腿:“王县丞,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要不是你们父女给我撑腰,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王县丞见这过山峰已经失去理智,登时有些恼怒,“一派无言,我与你素不相识,更何况看你那泼皮无赖的样,我堂堂县丞岂能与你为伍?来人,速速掌嘴!”
那两衙役立刻上前,准备将那过山峰拖下去,好不容易将他紧紧抱着王县丞大腿的手扒开,没想到那过山峰自知已是弃子,便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朝王县丞的裆部咬去。
霎时间,王县丞的哀嚎声响彻整个西街,那裆部也很快被血色晕红,在众人龇牙咧嘴的倒吸冷气的“嘶嘶”声中,他昏死过去。
侯县令摆了摆手,那又来了两个衙役,将王县丞抬了出去。
胡一天龇了龇牙,似乎感同身受地捂了捂裤裆,幽幽说道:“这也太疼了,这王县丞怕是要去宫里再谋一份职业?”
侯县令清了清嗓子,“各位乡亲,此案事关重大,是赤裸裸的破坏行为,破坏我们青山县的经商环境,本官一定要追查到底!我相信你们这些拿着假冒会员卡的乡亲一定是被人蛊惑,你们将事实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对于真的被蛊惑的、诱骗的,本官保证,绝不追究!”
侯县令挥了挥手,又一群衙役上前,将那拿着假会员卡的悉数带回衙门盘查。
不消半个时辰,这乱糟糟的西街口又恢复了往日的井然有序,侯县令看着胡氏超市里络绎不绝的顾客,有些欣慰:“胡老板,有你这么善于经商的少年奇才,我大唐何愁不兴?都说士农工商,把商人排最后,可没有商品的流通,哪有这太平盛世?我看这士农工商不分贵贱!”
胡一天看着腆着大肚子的侯县令,心里暗暗盘算道:“这人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点憨憨,就凭刚刚说的这句话,已经超过了太多人,想必也是可交之人!”
有了这次假冒会员卡事件,恐怕自己的这套防伪技术已经失效,总不能不断更新会员卡吧?看来自己得给“会员册”加个官方认证,那只要能以“会员册”为基准,就不怕外人从中作梗。
胡一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慕青,她也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也全力支持,只是这如何才能加上官方认证呢?
胡一天也煞是头疼,他跟青山县一把手不熟,还刚刚得罪了二把手。
“你是苏家长女?”侯县令靠了过来,有些谨慎地看着苏慕青。
苏慕青朝侯县令鞠了一躬:“侯伯父,小女正是苏家长女苏慕容,您竟然还能记得我。”
侯县令有些恍然地看着苏慕青:“唉,你爹死后,我们两家来往的也少了,不过我也有苦衷,你娘孤身一人,我实在也是不方便老去叨扰。你娘近日还好?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和妹妹吧,好像叫慕容和慕颜?”
提起苏慕青的母亲,她的眼眶也有些发酸:“承蒙侯伯父挂念,我母亲去年也因病去世,现在我带着慕容和慕颜生活。”
侯县令有些愧疚,低着头似乎有些哽咽地说道:“你爹跟我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在世的时候,我们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也快活。可如今他也去了,你娘也跟着去了,唉,也算是做个伴吧。”
侯县令似乎擦了一把眼泪:“唉,年纪大了,眼窝子浅。对了,你是在这做掌柜吗?”
苏慕青点了点头,将她被欺凌、当掌柜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与那侯县令。侯县令看着坚毅的苏慕青,便想起慕青的父亲,“慕青,我与你父亲手足,你都过得这么难,为何不来找我?”
苏慕青苦涩地说道:“父亲临死前就反复告诫我们,他与您的关系就只与他有关,我们断然不可借着他的交情,行方便之事,不得给你们的关系掺杂半分杂质。父亲有他的傲骨,我们做子女的虽然不理解,但也是一一照做。”
侯县令听完,那拳头握紧,“苏兄啊!你放心,你这三个儿女替你照顾!”
侯县令看着苏慕青,试探地问道:“慕青,我无儿无女,你、慕容、慕颜是否愿意做我的义子义女……。”
母亲离世后的所有委屈,似乎就像那堤坝的洪水,被侯县令的这席话戳开了一个口子,那委屈连同泪水,蜂拥而出,她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头:“义父!”
胡一天看着这上一辈感情的延续,竟有些想念上一世的父母,纵然他们并没有尽到当父母的责任,但这时候确实有些许想念。
苏慕青和侯县令在平复心情后,胡一天便把他想给会员册加上官方认证的想法和盘托出。
侯县令很是支持,“慕青,你每个月固定一个时间把这会员册增加的人名登记到衙门,这样计算是有了朝廷的备案,以后有纠纷也算是有据可依。顺便也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苏慕青点了点头,事已敲定,那侯县令便离开胡氏超市。
胡一天看着侯县令的背影,有些惆怅地说道:“我做官的愿望没实现,她倒是当上了县令的女儿。”
“咦?慕青,你帮我问问候县令要不要干儿子?又帅又有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