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丞冷笑着看着胡一天,有些玩味地说道:“册子呢?是不是丢进火塘烧了?或是被贼人盗去?”
胡一天同样轻蔑地看着那王县丞:“我还是不服!还有什么招?”
王县丞得意地大笑起来:“好!我就知道你不服,幸好我早有准备,带刻章店铺子廖师傅!”
胡一天看着畏畏缩缩的廖师傅,就知道这王县丞怕是早就准备来收拾自己,便低头跟苏慕青说道:“你先去找那本会员册子,就算是把铺子翻得底儿朝天也要把册子找回来。对了,你家也要去看一看,会不会是落在家里?”
苏慕青点了点了,悄然退出了漩涡中央。
廖师傅踉踉跄跄地走到王县丞身旁,低眉顺眼地拱了拱手,“王县丞,小的刻章店伙计廖大牛。”
王县丞县丞厉声说道:“你为何要私刻假章!如实招来!”
廖师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没有啊,王县丞,我一向胆小如鼠,怎么敢刻假章……。”
王县丞把那满脸疙瘩的男子手中的会员卡丢到地上,“那你看看这章,是真是假?”
廖师傅迅速地匍匐过去,哆哆嗦嗦地捡起了那会员卡,仔细端详了一番,还用手摸了摸,他双手又把这会员卡举过头顶:“王县丞,这会员卡上的印章确实是小店所刻,但这都是真的啊!不曾是假的!”
王县丞嘴角露出了一丝不让人察觉的诡笑,但转瞬即逝,“廖师傅,抬起头来!”
廖师傅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悄悄撇了王县丞一眼,便又赶紧垂下去,不敢说话。
王县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给我站起来!有什么说什么,有我在你怕什么,还能让你不敢说话吗?”说完,还不忘瞅一眼胡一天。
廖师傅试了两次,终于扶着那旁边的柱子站了起来,他举着把会员卡说道:“这纸板上的印章确实为真,你们看这印角有锯齿痕,我们铺子刻的章都留有这个标记。”
王县丞眯了眯眼,朝着胡一天看了过去:“你可还有话说?还不给我跪下!”
胡一天反而浑身放松绕着廖师傅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起来,“廖师傅是吧,你可还记得我?”
廖师傅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那胡一天的眼睛。
胡一天也没有继续跟廖师傅纠缠,反而恭恭敬敬地对王县丞拱了拱手,“王县丞明察秋毫,断案果断,可这万一断错了怎么办?”
王县丞一把夺过那会员卡,指着那满脸疙瘩的男子,大声说道:“我这人证物证俱全,绝不可能断错,今天这么多父老乡亲都在现场,我若是连这点判断都没有、冤枉了你,我自当辞官归乡!绝不踏入这官场半步!”
“啪啪啪,”胡一天竟带头鼓起掌来,那第一圈以外的围观者也不懂得其中的奥秘,便也跟着鼓起掌来。
胡一天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当真?”
王县丞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胡一天冷笑起来:“看来王县丞是一定要把我置之死地啊,你就这么胜券在握?”
王县丞“哼”了一声,“维护一方安定本来就是我们为官者的本分,不存在要把你置之死地。”
胡一天一言不发,拿出自己挂在腰间的印章,放到廖师傅的面前,“廖师傅,印章是不是你们所刻,是否为仿冒?”
廖师傅接过那印章,看了不到一会儿,便说道:“确实是我们刻的,嗯,这边还有锯齿,确实!”
胡一天拿出一堆白纸,将那印章蘸上印泥,“啪啪啪”不到一会儿便印了几十张。
“嘭”一道人影撞了进来,正是那怀里抱着会员册的苏慕青,她一把将那会员册塞到胡一天怀里,便气喘吁吁色坐到那门槛上。
胡一天将那会员册一把塞到兜里,然后拿起那一沓印着印章的白纸,发了一圈,“各位,各位,请大家看一下刚刚我发给你们的白纸上的印章跟你们手里会员卡的印章是不是一样的!”
“唉,好像是一样的唉?”
“不对,这个白纸上的印章怪怪的。”
“咦?确实怪怪的?”
“卧槽……这……。”
看着即将爆炸的人群,胡一天又再次站到板凳上,将手虚空一压,把声音提了几度:“各位,我想你们肯定已经发现了端倪,我给大家白纸上印的才是我们胡氏超市真正的印章,因为,这印章上的“市”,上面一点被我抠掉了!”
“哗”,人潮鼎沸。
“各位,现在哪些会员卡是真的,哪些是伪造的,一目了然吧?还需要我多言吗?”胡一天厉声喝道。
人潮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已经有一些贼眉鼠眼的人开始慢慢往后退去。
胡一天对于这些这些小虾米都没放在心上,他想抓的是大鱼!要不是当初他多留一个心眼,把那“市”字上的一点抠掉,恐怕今天就要着了他们的道,只可惜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所以,仅此一次就要把那些想摘果子的人打疼、打怕!
满脸疙瘩的男子想走,可胡一天那手掌早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喂?挑完事就想走?要不要看看你的会员卡?”
那男子边挣扎边喊,“我也不知道这会员卡从哪来的,我也是受害者,王县丞给我做主!”
王县丞此时此刻已经汗流浃背,本以为今天势在必得,可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胡一天竟然有如此城府,还好这现场他的地位最高,先前的那些豪言壮语,若是厚着脸皮,也是可以熬过去,毕竟这官场之上就是骗过来、骗过去,更何况这面前的都是些草民而已。
王县丞镇定一下精神,指了指那满脸疙瘩的男子:“好你个过山峰,你竟敢欺诈本官,你可知道诬告罪是什么下场吗?”
胡一天冷笑看着厚颜无耻的王县丞,“王县丞竟然知道此人就是过山峰?哈哈哈,有点意思!果然是能屈能伸啊,刚刚的豪言壮语去哪了?刚刚是哪位青天大老爷放话错判就辞官回家?”
王县丞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本官自有分寸,何需你一个刁民提醒?休要呱噪!”
“既然他不能提醒你自重,那我来提醒你,如何?”一位穿着官服的胖子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