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东西不见了〔已修改〕

谁也不知道原本已经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两个人,是怎么又凑在一起的。

反正等众人察觉到的时候,狗蛋儿亲娘已经昭告了亲朋好友,并且还摆了宴席,将这事儿定的死死的。

狗蛋儿的爷奶早就没了,就只有一个大姑,还远嫁到了外地,对于这事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走到一起,他娘对那男人那叫一个顺从。

不仅把对方带过来的儿子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就连自己亲儿子的房间也被她安排给了继子。

继子鸠占鹊巢,占据了家里最好的房间,亲儿子却只能住在原本的杂物间。

不过狗蛋儿到底是他亲儿子,就算是脑子再糊涂,那时候她对狗蛋儿多少还是有几分在乎的。

本来如果按照这个顺序发展下去,狗蛋儿虽然会受些委屈,但也能安全长大。

但是世间所有的事儿都不是固定的,总会发生各种意外。

本来大夫就说过狗蛋娘不能再生了,再加上生了狗蛋之后,接下来五天年狗蛋娘也没有怀孕,众人就对这一结果深信不疑。

但是谁料到,在那男人上门的第三年,她居然又怀孕了。

这一次,她为那男人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从她生下双胞胎的那一刻,狗蛋儿在那个家里彻底没了地位。

平时被继父苛责,受继兄欺负,给两个弟弟当马骑,当全家人的出气筒,这些他还都能咬着牙忍受,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挨饿。

然而老天垂怜,某次因为一件小事儿,他借着机会逃离了那个魔窟。

只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导致他没跑多远就晕倒在了路边。

第二天一早,房老师上班儿的路上,碰上了发着高烧的狗蛋。

樊老师当即将他送去了医院,在得知他的遭遇之后,更是悉心照顾他了十多天。

在他伤好之后,将他接到家里,教他读书写字。

那时候师娘还在,师娘一边心疼地看着他,一边忙着给他缝制新衣服。

那是他自从父亲去世之后,第一次穿上新衣服。

就在他以为自己脱离了魔窟,马上就要过上好日的时候,然而接下来的事儿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那帮人仍然不愿意放过他,就在师傅和师娘商量着送他去读书的时候,继父带着人找上了门儿。

当时房老师是坚决不同意不让继父他们将自己带走的,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而老师身边只有师娘一人,势单力薄。

但就算如此,老师还是竭力全力想留下自己。

为了护住自己,房老师他们屡次三番遭遇危险,最终他看不下去了,房老师和师娘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他不能在眼睁睁的看着房老师他们因为自己受伤了。

所以他离开了,回到了那个地狱似的家里。

经过此事之后,继父对他的看管更加严厉了。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不想养自己,却还不肯放自己走。

直到后来,艰难长大以后,为了混口饭吃,他加入了一群小混混,跟着他们混日子。

因为够狠,够拼,所以他很快就成了小头目。

在成为小头目的不久,他就带着一帮手下兄弟回了家。

在棍棒的威胁下,那个所谓的继父和母亲才说出真相。

原来,当年父亲重病在床,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母亲的可不靠谱,还是单纯的不放心母亲,所以为了能给他留下一份依靠,硬是拖着病体,将房子过户给了他。

并且还留下话来,如果他活不到成年,那这房子就会上交给国家。

所以为了这房子,那些人纵使看不惯他,恨不得弄死他,也不得不让他活下去。

想到当年的事儿,矮个男子对于房老师就只有感激,要不是老师把他接回家,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看着矮个男子眼角隐隐约约的泪水,房老师沉默了,狗蛋身上的事儿他也知道。

当年他虽然势单力薄,但拼一把,付出些代价,也不是不能护住狗蛋儿那孩子的。

可那孩子就是太知道感恩了,为了不连累他,硬是偷着从他那儿跑了。

等他知道狗蛋儿被他继父给抓回去的时候,有他亲生母亲在,自己根本就找不到理由将他拉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受苦。

想到这儿,房老师有些沉默了。

看着房老师的表情,矮个男子知道他是在内疚,随意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老师,您别多想,就算是您当年能把我留来,恐怕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只要房子还在我名下,那家人就不可能放过我的。

不过就是因为房子在我名下,那家人才不管真的把我怎么样,生怕我没了,他们会落的一场空。”

说到这儿,矮个男子有些得意地朝着冯老师炫耀道:“老师,您知道吗,那房子被我偷着卖了。”

说起这个时,矮个男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两眼都在发光。

想到那些人被赶出门时的震惊,矮个男子就觉得异常痛快。

当年为了出那口气,他将房子便宜卖给了一帮无赖。

看着平日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动不动就欺负自己的那家人,在那群无赖面前一声不敢吭,就算是憋屈,愤怒,现在那群无赖的铁拳威胁下,最终只能老老实实的搬走,狗蛋心里畅快极了。

只是,矮个男子小心翼翼地看向房老师,生怕对方会不赞同自己的做法,觉得他做的过激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房老师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于这个学生的不容易,他是知道的,所以对于自己当初的无能为力,他亦是有些愧疚,他心里也害怕对方会怨自己无能。

就这么,许久未见的老师和学生两个人,全部都担心着对方会对自己不满,都不敢率先说话,只能相互沉默。

气氛沉默了许久,直至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朝着矮个男子喊了一声:“开哥,兄弟们把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些东西,估计已经让那些个龟孙子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