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原本没啥感觉,忽然就饿了,跟上沈老太的步伐:“吃。”
头茬的韭菜嫩啊,切碎了搅拌上煎好的农家金黄鸡蛋碎,用面皮包上,贴在铁锅内壁地煎了,皮薄馅大。
许兰煮了点小米粥,小米粥里放了点南瓜碎,绵软香口,除了小米特殊的米香,偶尔吃到南瓜的软糯香甜,每一口都有小惊喜。
姜晚婉吃韭菜盒子不爱蘸酱油醋,她喜欢吃原汁原味儿的韭菜盒子,一口咬下去,两边的尖尖没碰到太多锅火,面皮是软软的,中间被韭菜鸡蛋撑起来的大肚子面皮那里,金黄酥脆,咬下去咔哧咔哧响。
一口下去,韭菜混合着鸡蛋入口,超级满足,油滋滋的香。
沈老太特别会做韭菜盒子,韭菜的水分控得干干的,馅料只有香,没有水了吧唧的感觉。
姜晚婉吃了两个,喝了一碗小米粥,吃撑了。
果果看着姜晚婉的肚子,油油的小嘴抿了下,忽然说:“婶婶肚子里面有弟弟,有妹妹,还有弟弟”
许兰有点慌,用眼神示意自己什么都没说。
“果果别乱说话。”
果果咕哝了下,果果才没乱说话,低头继续啃韭菜盒子去了。
张爷爷在这待得不错,偶尔冒出几句糊涂话,但人胖了点,穿得干净利索,吃完饭带着孩子们去房檐下晒太阳,给她们讲故事,讲科学,讲道理。
姜晚婉对一些鉴宝上的问题,也会问他。
许兰在厨房刷完碗,把姜晚婉叫到旁边:“我没和她说啊,刚才试探问了几句,她应该不知道胡诌的,我告诉她了,这事儿不能乱说,她平时嘴快,在你的事情上,你拿铁镐都撬不开她的嘴。”
姜晚婉知道的:“有时候小孩子自己都能感应到,没事儿。”
吃完饭,她在许兰那屋里躺着休息半个小时。
果果看她躺下,抱着自己的迷你荞麦小枕头,轻手轻脚放她旁边,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
太阳逐渐热起来,午后散发着令人困倦的魔力。
“姐,你不是替我们讨公道的吗?为什么帮姜晚婉说起话了。”
林竹水红着眼眶,不敢置信地看着翁慧玲,咬了下嘴唇后,破防地笑了下,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姜晚婉为难你了,所以你才替她说话的,我能理解的。”
翁慧玲解释:“那倒不是,姜晚婉说到秋如果没有山洪暴雨,就批准你们的项目,她人其实也不坏,就是个小丫头,咱们以后各司其职吧。”
感觉自己就这么退出有点不太好,翁慧玲安抚她们:“回头到我家吃饭,我买点好肉给你们做饭吃。”
钱凯看林竹水红眼睛的样子,瞬间就心疼了:“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汤,信她的话。”
翁慧玲解释半天,这两人谁都不信。
但他们很快就行了,几天之后,天就跟被捅破了一样,电闪雷鸣地下雨,庄稼地被淹了,洪水从山上冲下来,淹了不少村庄,鸡鸭鹅猪鸡,冻死的淹死的都有,水面上飘着动物尸体。
姜晚婉睡觉都心慌,夜里,她被沈行疆用被子包裹住,直接抱出房间,睡得不安稳,瞬间就醒了。
外面电闪雷鸣,紫色的闪电在天边劈开,雷声接踵而至,暴雨哗啦啦的,风也不小,直接吹断了树枝。
姜晚婉听到房顶上挂的钥匙在摇晃。
“地震了?”
她瞬间清醒了。
“停电了,我们先去外面搭的地震棚待着。”
沈行疆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地震棚,水暂时没冲过来,在里面躲雨就行。
他改为单手抱着姜晚婉,然后打伞带她到棚子里,棚子搭得密不透风,倒也不算很冷,姜晚婉裹着被子,靠在沈行疆怀里,听着他安稳的心跳声,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大地在摇晃,外面有孩子的哭声。
“沈家兄弟,在吗?”
有人在旁边喊问。
沈行疆松开姜晚婉:“坐好我去看看。”
出去看才知道是温良,温良艰难地抱着温少恒,大雨几乎要把他们的伞吹飞。
沈行疆打开门:“孩子怎么了?”
温良的脸上都是雨水:“发烧了,我寻思过几天搭棚子,稍微晚了点就开始下雨,耽搁到今天,没地方躲着,你看看能不能让他在这躲躲?”
这功夫地震的不严重,温良紧忙把温少恒送过来。
沈行疆伸手把温少恒接过去:“行,你们自己小心。”
温良面露喜色:“大人都好说,谢谢兄弟了。”
他又把手里的包裹递过来:“我买了一些肉罐头和饼干背着,这些大概是三人份的量,你们跟他一起吃。”
沈行疆把东西接过来:“你们那边够吗?我们这边也备着了。”
温良点头:“够的。”
他一次性买了不少。
下了这么大的雨,姜晚婉的话差不多就应验了,他肯定趁机备了不少。
沈行疆:“快回去吧,照顾老爷子。”
温良应了声,拿着伞尽快回去了。
姜晚婉看沈行疆回来,立马撩开帘子,男人抱着孩子进来,把温少恒放在油毡上,油毡隔水,又铺了一层稻草和棉垫子,铺了两人的位置,温少恒放边上有点挤,但也能承受。
温少恒刚吃了药,嘴里发苦,嘴里喊着:“妈你别走”
“我好想你。”
姜晚婉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他嘴里:“孩子怪可怜的。”
沈行疆嗯了声,还是说:“家里底子厚实,其他地方还能如意也不错。”
姜晚婉遭不住地又有点困了,躺下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到帘子被掀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紧接着又合上,外面忽然就响起男人吃痛求饶的声音,还有尖叫声。
“我错了,别打,都是熟人,我快放手,我的胳膊要断了!”
棚子外面,沈行疆把钱凯按在地上,用脚把他的脸踩进泥里:“好一个不小心,拿这么大的石头砸我们家地震棚,你当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