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家伙像是提前说好了似的,直到制定好体检套餐,要离开了也没给他一个正眼。
严老爷子又气又委屈,骂暗他们小气巴拉。
最后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用得着这样对他?
认识二十多年,还不知道他为人,做事都是有根有据么!
几个人也没空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因为孩子要把自己炒的茶,送给他们!
他们本来还想着,怎么开口问她要一点回去呢!
“哎哟,宁宁!这怎么能行?又吃又拿的,太没有脸皮啦!”
“这是你炒给自己喝的吧?都给我们,那你喝什么呀!别给我们了!”
“以宁就是太有孝心了!”
几人嘴上这么说,手却又是另一回事,抢得飞快,一下子就瓜分完毕。
江以宁失笑。
“我再炒就有了。”
“对了,闻爷爷,还有这些,给许茵的,她说许阿姨也喜欢,所以调配的时候,我就多调了些,您帮忙带回去给她们吧。”
闻老爷子顿了顿,随即,笑着接过。
“小茵那孩子真不懂客气……行,我带回去,让她们自己分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让他带回去分……分是不可能分的,即便许茵在场,东西也会全被他儿媳妇霸占走。
之前那些茶
包就是这样,他喝了几回,就拿不到了。
“家丑”不可外扬,他得给儿媳妇留点面子。
拿了东西,众人纷纷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就在这时候,江以宁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以宁本想看一看是谁打过来,挂掉后,把几位老人送出去,再回拨。
暮沉的电话。
她看了眼暮老爷子的背影,随即点了接听。
“喂,阿沉。”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宁宁,你那边结束了吗?”
这是算好时间打过的。
江以宁放慢脚步,落在几位老人身后,低声道:
“刚结束,我正要送几位爷爷出去。”
“嗯。”男人声音含着笑意,“接下来还有其他事么?”
这问题想表达什么,再也清楚不过。
江以宁唇瓣微微扬上。
“我是没什么工作了,但……你应该很忙才对吧?”
西京郊那边,最忙应该也是这几天了,江氏只沾其中一个项目,二哥都忙得脚不着地,中午休息都还在看相关资料。
暮氏作为其中的中坚企业,怎么还能提前下班!?
暮沉低笑。
“有闻一宣在,我不是特别忙。”
江以宁:“……”
也许读懂了这短暂的沉默,他慢悠悠地补充道:
“我没有把工
作推给他,真的。”
只不过,在分配工作的时候,他擅自多分一部分给闻一宣而已。
单身的人,多干活多赚钱,也是应该的。
江以宁:“……我才不管你们的工作。”
就是怕到哪一天,闻一宣忍不了,动手揍人,她还得给他治疗而已。
算了。
被揍也是他自找的。
手机那边悦愉的笑意更浓。
“我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到医院,一起吃饭,嗯?”
江以宁应了声“好”,也没跟他多聊,挂了电话,准备加快脚步,追上老爷子。
谁知,几人没走远,就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她,一脸姨母笑。
见她看过来,暮老爷子冲她招了招手。
“就想跟你说,你继续忙吧,不用送我们,我们这几个人,有伴!”
何况,瞧老严那老家伙一脸憋气的样子,一会儿指定要吵上一轮,不让宁宁跟着,让他早点吵,吵完一了百了!
江以宁走过去。
“刚才阿沉给我电话,暮爷爷,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闻言,暮老爷子脸色一变,猛地后退一大步。
“别拉上我!我还有事儿要忙呢!”
开玩笑!
孙子和未来孙媳妇谈恋爱,他一个老灯泡凑什么热闹!
他可不想因为一顿饭,就防碍了两人的
进度!
见小姑娘还要说什么的样子,暮老爷子冲身边的老友急急地打起眼识。
祁老爷子反应最快,笑着出声:
“以宁啊,你们去就好,我跟老暮已经定好了行程,我们一会儿有事儿!”
向苏闻三位老爷子也开腔,表示有事。
江以宁猜得到暮爷爷的想法,但几位老人一起说话,也不好再勉强什么。
“好,那我送你们下去。”
几位老人乐呵呵的,孩子愿意送,他们便不再推拉。
坐电梯回到一楼,老人的生活助理都在等着。
“好啦,送到这里就行,你回去忙你的。”
江以宁确认他们身边都有人,就转身回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和乐融融的气氛消失无踪。
暮老爷子用拐杖在地面上重重地敲了两下。
“回去了!”
严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暮永山,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是要和我撕破脸了是吧!”
暮老爷子扭头,冷眼睨着他。
“是。”
在检查室里的时候,他就决定了,没有当场说,也不过是不想在小辈面前闹,担心那傻孩子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忍到这里,已经算是他极限了。
严老爷子脸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
“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
的事儿,能让你把我们这五十年的交情,说扔就扔!”
“你问我?”暮老爷子笑了,被气的,“那你自己说,你通过我找以宁,到底是想干什么!别跟说是治你那破腿!严修之,这里没有蠢货,也别跟我绕圈子!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说!”
严老爷子脸上滑过一抹心虚。
但转念一想,他还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就定他的罪!?
“我什么也没做!”
说着,又转向其他人,怒声质问:
“你们就这么看着他无缘无故给我戴帽子?”
闻老爷子声色淡淡:
“没有做,和做不了,有本质的区别,老严。”
严老爷子脸色变得难看。
祁老爷子也开腔:
“我早就跟你说过后果,你听不进去,只能怪你自己。”
向老爷子走到暮老爷子身边,脸上挂着笑,笑意不带眼底。
“那孩子也是我家的孩子,这大半年,我跟你说了没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就是这样,你还是想动她,老严,别怪老暮扔掉这五十年交情,我也不扔。”
苏老爷子轻叹了声。
“行了,还在别人的地儿上,别吵得太难看,好聚好散吧。”
严老爷子一张脸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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