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在做梦

里斯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男人有些不明所以。

他只是按照正常逻辑来制定下一步,没说其他什么低智的话吧?

怎么让他笑成这样?

里斯屈起手指,指尖轻轻地点击着桌面,笑意渐渐平息。

“跟司徒借人……嗯,如果你不怕被他咬一口的话。”

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

里斯举起酒杯,眯起眼眸,透过红酒遥望落地窗外,远方的医院建筑。

半晌,他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我都有些后悔找他处理10号的事了。”

“谢谢他把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这件事,她一定认为是我做的。”

男人站在旁边,挠了挠头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问了出口:

“那又怎样?”

事实上,司徒的确是代他们出手,整件事的开始和结果,都是他们想要的。

所谓的责任归属,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只要不用处理法律问题,谁做都无所谓。

里斯忍不住再次抬手按揉太阳穴。

“算了,关于她的一切,你不要插手。”

“另外,最近最好安分一些,你知道的,我们现在能动用的人不多,如果被疯

子缠上,我只能放弃你。”

男人闻言,顿时垮了一张脸。

“里斯~你怎么对哥哥这么无情!”

里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几秒后,男人自动自觉将“撒娇”收了回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行行行,都听你的!安分安分!”

“不过,10号那边,还是要处理吧?她死不死都得有个准,怎么办?”

里斯指尖轻点,笑了笑。

“那是10号。”

男人微怔,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啧,我就顾着想她死没死了哈哈哈!行吧,要是她没死,当然就会自己乖乖回来我们这边,那我就不瞎操心了。”

至于那个女孩的医术,也可以等10号回来之后,慢慢问。

还有谁能比当事人更清楚的?

他一边算计着,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

“如果10号能回来,证明了她的能力,里斯,你也要做好准备,尽早把人带走,父亲等得太久了。”

里斯冷冷掀眸。

男人哪里会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连连后退了几步,无奈又无语。

“行行行,不插手对吧!我没想插手,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这狗脾气,怪不得那女孩会不喜欢你……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

行吗!”

明明里斯并没有任何动作,男人忽然就窜逃后退,三五步就跳到十米开外。

“我想起还有事要忙,先走了,里斯你自己小心点!”

远远地吼了一句,男人逃似的飞快冲出大门。

重重的关门声,在偌大的室内回荡。

里斯静默了片刻,收回视线,重新给自己倒了五分之一杯红酒,而后,端着杯子,缓步回到落地窗前。

目光越过繁华的街道高楼,再次停在远处的医院建筑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笑着举杯。

“不急。”

“慢慢绽放吧,让我看看你最美的身姿。”

……

从走到女儿的主刀医生办公室那一刻起,叶安平恍若置身梦境一般。

他肯定是在做梦。

女儿的主刀医生……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小姑娘?

是了。

叶玊最近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都怪他太忙,没能给予女儿适当的关心。

在他忙着工作的时候,女儿一定累积了不少委屈,才会突然变得暴躁,才会被坏人盯上,无人倾诉,只能自己办留学……才会受了这场车祸。

到最后,连医院都发现了,及时相助,才保住了性命。

他作为父亲,却是最

后才知道这些。

叶安平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唯有这次的事实,让他清晰看清自己到底有多失败。

江氏医院,也不相信他,所以就把叶玊的真正主刀医生隐瞒了下来。

换位思考,他也不相信自己,更不敢把女儿的性命交给像自己这样的人!

是以,叶安平由始至终,整个讨论会上,都没有对那位年轻的小姑娘表现出一丝的质疑。

甚至,恭敬认真地听她说每一句话。

他只要知道,江氏医院救了叶玊的性命,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江氏医院不会害他和他的家人。

那个躲在背后,操纵车祸操纵一切的人……叶安平下意识伸手按住裤口袋里的手机。

绝对不能放过!

不过,这小姑娘也不简单,专业术语脱口而出,还能给他解释清楚,一些他都听不懂的地方。

她看着样子,应该比他家女儿还要小?

“……叶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叶安平连忙敛起心神。

“江医生,你刚才说我女儿的腿……会落下残疾的几率很大,这……会不会影响她未来的生活?她今年才十九……”

坐在他旁边的年轻小姑娘开口:

“具体还要看术后恢复,现在这个

阶段,谁也无法给出真正的答案。”

叶安平点点头,没有执着。

还能坐在这里,讨论女儿以后的生活能不能自理,已经是天赐的恩典。

“那么讨论就到此为止吧,叶先生……”江以宁打量了男人一眼,轻声说道,“之后伤者还会有两次纠正手术,是需要伤者家属配合的,请你注意休息。”

叶安平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

知道对方在关心自己状况,即便他也睡不着,但他还是很感激对方的好意。

“好的,我会注意的。”

顿了顿,他又问:

“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女儿?一眼也行!”

江以宁没有答应。

“叶先生,伤者现在住在重症监护病护,即使没有某些特珠情况,家属也不允许随意靠近,只能在病房外探视。”

叶安平张了张嘴。

他知道,刚才就已经给他说明过,叶玊现在很脆弱,可能随便一个病菌也能要了她的命。

只能在病房外,很难保证藏在暗处针对叶玊的人,不会发现他的行为,从而判断叶玊没有死。

那对外宣称叶玊已死,就成了无用功行为。

江以宁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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