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忽然喊住她:
“以宁,你不愿意谈,没有关系,以前我们没有勉强过你,以后也一样不会。”
这话显然有了让步的意思。
叶清爱本来气江以宁不守信,出尔反尔,听了叶蓁的话,又恨他懦弱。
一个一个的,做事方式让她气得要爆炸。
“不行!她不能——”
叶蓁伸手捂住她的嘴,一捋一推,就把人推进了包厢。
随后,才继续说道:
“其实这次找你,是长辈和曦哥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并没有别的严肃的事情。”
想说服她回叶家这种目的,就不说了。
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气氛就闹得这么僵,再说些她不爱听的,指不定能当场翻脸。
虽然眼下这情况已经算翻了脸。
江以宁扯动唇角,有些嘲弄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们很想要朱家的配方。”
叶蓁疑惑了一瞬。
“是想,但你不是说不会帮忙么?叶清爱已经跟家里说过了。”
江以宁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被叶清爱呛声话了话:
“你回学校后,我跟你提过配方么!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做什么都带着目的!出尔反尔的白眼狼!”
叶蓁又推将她推回了回去。
“你能不能
少说两句!再闹我就跟曦哥说了!”
尽添乱子!
叶清爱又吵嚷了几声,吵得叶蓁心烦。
江以宁闭上嘴巴,若有所思地看向叶清爱,心下多了一分了然。
叶家想通过她这边得到朱家配方,除了最开始在鹿镇遇到叶蓁外,得知叶家的目的后,接着几乎都是在通过叶清爱从中纠缠、周旋和传话。
里面似的存在一些双方都不知道的信息差。
在江以宁思考的瞬间,叶家兄妹也争吵完毕。
叶蓁也算是摸到了几分这小表妹的脾气。
“今天是我做得不对,你不想谈也没关系,不过,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你等一下。”
说着,他回身飞快进了包厢,几秒后便飞快跑了回来,一个半透明的塑料文件袋塞进江以宁的手里。
文件袋不厚,隐隐看到里面装着几张印了文字的A4纸。
江以宁直觉那不是她想看的东西。
然而,没来得及推回去,叶蓁便已经退开两步。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们把你当成亲人,是有理有据的。”
“叶棠小姑最近身体不是太好……算了,当我没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
叶清爱哪里肯就这么放过江以宁,
从身后往叶蓁身上一扑,薅住他的头发,
“什么到这里!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你就这么给曦哥办事的?叶蓁你个废物!你怎么不去死!”
“滚!”
江以宁收回视线,不再看叶家兄妹二人的吵闹。
一直沉默的暮沉牵起她的手。
“走吧。”
两人没有去暮沉预订的包厢,而是径直出了咖啡馆。
暮沉说他在附近找到一家店想要带她去吃,等走到他说的那家店前,她愣了一瞬。
火锅店。
这还是第一次,和暮沉一起吃火锅。
两人选了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虽然已经是初夏,但炎热挡不住大家冒着热气吃喝的热闹。
暮沉点了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麻辣。
上一次和他谈过的事,他听进去了。
麻辣的那边向着他,没一会儿锅底渐渐沸腾,雾气腾升,浓郁的香味随之溢出。
让人食指大动。
他没有让她动手,亲自帮她涮菜涮菇菌涮肉,仔仔细细地捞起放到她碗中,没有让辣汤沾染半分。
虽然是鸳鸯锅,但暮沉会碰辣锅,却几乎也跟着她吃清汤锅这一边。
正吃着,一颗清汤的水珠随着捞菜的动作,飞溅出来,砸在江以宁正好伸出来拿沾酱的
手背上。
“沾着了,痛不痛?”
暮沉动作很快,放下筷子,拿来旁边的湿毛巾压在她的手背上,随即喊来服务员,问她要冰过的毛巾。
水珠只是很小的一滴,砸下的瞬间感觉到了热,但不会痛。
江以宁摇头。
“不痛,没事儿。”
暮沉用湿毛巾把她的手背擦干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红点。
其实不严重,但她的皮肤娇嫩,轻易就现出痕迹,看着显痛。
敷上服务员拿过来的冰毛巾,他又问了烫伤药。
江以宁:“……”
看他垂着眸子,认真帮她做“冰敷”。
让人心软又好笑。
她忍不住取笑:
“嗯,是要快些涂药才行,不然等会儿印子没了,就来不及了。”
暮沉一顿。
“小没良心儿。”
说着,他屈指轻敲了下小姑娘的额头。
江以宁小声辩解:
“不是我没良心,是这‘烫伤’不想等你。”
末了,把手背的冰毛巾拿开,露出光滑依久的皮肤。
红点已经散去。
她把手拿给他看,一边眨巴着眼睛,在说:看吧,来不及了。
“我还想吃点那个。”
江以宁指了指虾滑的方向。
暮沉依言拿起装虾滑的竹筒
,给她下菜。
虾滑熟得快,他掐着时间,把烫得正好的虾滑捞起放到她碗里。
“已经安排好,周二去海城,过去住两天。”
这话显示是让她跟家里交待好的意思。
江以宁点头。
“好。”
暮沉一边烫菜,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了盛梅林的喜好。
江以宁停下筷子。
“你不要给老师送太贵重的东西。”
上次见陆谨,当时他并没有带贵重的东西去吃饭的餐厅,谁知道事后陆谨跟她说,暮氏国际给课题组注了一笔资助。
正好课题组即将进入第二研究阶段,正是烧钱的时候,那笔钱无疑给陆谨解了燃眉之急。
后面她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他谈这个事。
现在来问盛老师的喜好,是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暮沉笑了声。
“那不行。”
江以宁微微睁圆眼睛。
男人继续说道:
“都是你的老师,怎么能厚此薄彼?我应该一碗水端平的。”
江以宁:“……”
忍了忍,她还是没忍住,提醒他:
“我有几个启蒙老师,江家长辈也都还在,难道你每一个都要这样送礼?”
每一个都给出去那么多,他就不怕会破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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