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没那么娇气

女人微抖着身体,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跟她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可怕极了。

就在她以为司徒新野会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便转开了视线,神色也恢复到从容淡定,温文尔雅。

他对精英男人说道:

“这件事暂时先放置,等以后……再机会向她赔礼道歉。”

“方贤和暮氏签约应该没有那么快完成,大概只是谈妥相关条件,你们试试和方贤接触,不过,就算签了也没关系,他愿意过来,我可以帮他付违约金。”

“剩下的手尾,你去处理,我先回去了。”

说到手尾两个字,司徒新野毫不掩饰地看了那个抖个不停的女人一眼。

分明就是指她。

精英男人毕恭毕敬地应下来。

司徒新野转身准备离开。

女人意识到司徒新野不会对她做什么,勇气再次回到她身体里。

她追了过去,大声喊道:

“司徒新野!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刚才是这人的气势太凌厉,她才一时间不小心被吓到了。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现在的她是办过正式手续,过继给凤家的继女,正儿八经的凤家人!

而司徒新野和他家,还要靠凤家才能在四九城站

稳住脚。

他要求着凤家。

她根本不需要怕他,该是他要反过来求她!

还有江以宁……

她抢到司徒新野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抬起胸膛,仰起下巴,摆出最有气势的姿态,对他说道:

“今天的事,我会自己跟凤叔叔说!希望你记住一点!我是你的未婚妻!江家是我们的敌人,你最好管好自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把你对江以宁的歪心思全部告诉凤叔叔,让你家和凤家的合作全泡汤!”

精英男人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对这个凤家塞过来的乡下女人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就是无畏,什么都敢往外说。

别说凤立章,就是凤老爷子本人都不敢公开说江家是凤的敌人。

何况,凤家也不会和暮家、江家明面上撕破脸,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西郊区不过是一个项目,总有做完的时候,未来也会有千千万万的项目等着,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暂时的对手。

这个女人以为凤家不想和江家或暮家合作么?

当然想!

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

还有她话里对司徒新野的威胁……也是一言难尽。

凤家为了西京郊项目,已经倾尽所有,此时最

怕司徒家变卦的,应该是凤家才对。

这女人……算了,少爷自会处理。

司徒新野不咸不谈地喊:

“陈明。”

精英男人立即低头上前。

“少爷?”

司徒新野指了指女人。

“把人送回去,跟凤家人说,别再让我看到这个女人一眼,我不是垃圾桶,不要什么垃圾都往我身上塞。”

精英男人能理解:

“……是。”

下完命令,司徒新野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女人顿时懵住了。

别再让他看到一眼,换句话说,那不就是要解除婚约的意思么?

他怎么敢?!

还想再追,却被人生生地拦下。

“滚——”

怒斥未下,对方冰冷的眼神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前一秒态度还毕恭毕敬的人,瞬间变了个样,跟司徒新野一样,没有表情的脸,透出一抹冷酷的神色。

莫名觉得危险。

精英男人看她秒怂的样子,不由轻嗤笑。

这种人也敢拿来充数,凤家离完蛋不远了。

再过不久,凤家就会改姓司徒了吧?

……

江宅大门外,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黑暗处。

“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嗯?”

没有回应。

男人从车载冰

箱里拿出一瓶气泡饮料,随即,又脱了自己的外套。

他低头看着外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停了几秒后,修长的指尖勾下自己的领带。

解下领带,指尖来到衬衫最顶上的扣子处,慢条斯理地解开。

一颗,两颗,三颗……三颗扭扣解开,他大片结实的胸膛已经裸露了出来。

光线昏暗里,仍能看到那片如大理石般,肌理完美,坚韧结实的胸膛。

就算不是面对面看到这景象,一样能能人心悸不已。

本以为他锁骨那处就足够魅惑,没想到……

江以宁猛地惊醒过来,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抢在他要解开第四颗纽扣前,她失声喊道:

“你在干嘛!不准脱!”

男人动作一顿,还真的停了下来。

他表情还有些无辜:

“想给宁宁做个冷敷包,西装外套太厚。”

“我错了,下次不会这么用力。”

“宁宁原谅我一次?”

江以宁:“……”

西装外套太厚,所以他就要脱里面那件衬衫给她用吗!

还说没下次,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一次了!

他这人……

她都不知道现在该笑,还是该气,还是该哭!

“你把扣子扣回去,我没那么娇气!”

江以宁伸手抢过他手上那瓶冷藏过的铝罐饮料,直接往自己的脸上压。

冰凉瞬间压下几近沸腾的脸颊。

“水会滴到你身上。”

暮沉皱眉,抽了两张面纸,倾身过去,想给她擦。

江以宁看着他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下意识喊道:

“我不要了!”

同时,柔软的面纸贴到她的脸颊上。

气氛一时间,十分微妙。

江以宁尴尬无比,尴尬之中又带几分说不清的窘迫。

她不敢抬眸看对方的神色,飞快抢过他手上的纸巾,借着擦脸上水渍的动作,将自己的脸给遮起来。

“我、我是说,我自己来就行,你……坐回你那边!”

说着,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胸膛。

昏暗也遮掩不住她耳尖上那片绯红。

男人的胸膛震动着,似是在笑。

他听话地退回驾驶座那边,微偏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随后,他轻轻“啊”了一声,尾音微微拖长。

“那宁宁原谅我了么?”

江以宁:“……”

原不原谅,有意义吗?

她无意识地将心里的吐槽低喃出声。

声音不大,在安静封闭的车厢里听得异常清晰。

男人笑道:

“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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