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没在基地多留。
只不过,还是被磨得没办法,和那几个A级的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严华作主把人凑一块,开了一个群。
余颂卿在旁边看见,喊着哥,卖着萌,求着要进群。
几乎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严华几人知道他是江以宁的同校学长后,倒是给了两分薄面,让他进了群。
皆大欢喜。
然而,江以宁离开基地没多久,内部便传出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任老板布置下来的实验被几个A级的联手推动了。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一个B级实验,这是基地好几年没出现过的速度了。
并不是现在的组员不行。
而是,今天之前,基地里每个个体之间都存在竞争关系,压力之下,大家都不想把底牌亮出。
合作不是没有,但必然有所保留。
没有一个绝对压制在上头,大家各自为战,怎么可能一个人完成一个B级实验?
显然,这个绝对压制出现了。
上一次竞赛队拿到了银奖,那这一次呢?
霎时间,基地里众人心思各异,还有不少人在打听,这个人到底是谁。
A级那几个,怎么撬也撬不开嘴。
第二个消息,是等级排榜出
现了变动。
只是一个很小的变动。
从签约后,便霸榜半个月的江以宁,名字从榜单上消失了。
“大概是因为将近中午那会的闹剧吧?虽然泄题是不可能的,但据说闹剧是因她而起,任老板不可能没点惩罚。”
“管他是因为什么呢!总之腾出来一个空位就是好事!”
“可不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占了半个月,就真的很莫名其妙!”
“不过任老板也挺仁慈了,换在平时,直接连坐全踢了事,只是撤个榜而已,根本不算惩罚。”
“你傻吗?那个是陆谨的学生!能用平时的处理方法吗!”
“其实……也有连坐的,上午实操的那一群就全踢了,江以宁是个例外。”
“……”
基地里的议论纷纷,传不进江以宁的耳里,即便传进了,她也不怎么在意。
回到学校,她还要继续忙碌。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江以宁意外接到三叔江正习的电话。
平时她周末会回家,长辈也从不干涉她在学生的活动,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给她电话。
所以,看到江正习的来电显示时,她没由来地紧张了下。
“三叔叔?家里有什么事吗?”
话
筒里传来江正习严肃的声音:
“家里没事!是你!怎么受了委屈不跟家里说?”
江以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否认: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今天不是在那什么竞赛基地被任子栋欺负了?上次看在你的面上没弄他,这次又找着机会再欺负你,我就说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他!”
江以宁听着江正习的气愤的抱怨,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科研的圈子很小,来去也就是那些人。
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圈子,家里人听说些什么也很正常。
“三叔叔是说我的名字被撤出A级的事?”
“就是这事!”
当初江以宁签进竞赛组,家里也是知道的,孩子想去,他们也就没有干涉。
之后孩子顺理成章为了那里的头号种子,没有意外的话,将代表华国参赛。
江家人依然没有说什么。
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连后面会怎么发展都已经料想好,出国参赛,拿下金奖,载誉归来。
出意外都不会改变的结果。
现在可好,任子栋那家伙不干人事,破坏了他们家孩子预计好的路!
之前没跟他算帐,真当江
家人好欺负是不是!
江以宁哭笑不得。
早上的闹剧是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大家会把这两件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拉在一块了。
“三叔叔,你先不要生气,这事是我要求的,我跟任所长打好招呼,只作为后备队员随队出发。”
江正习愣了一下,“你要求的?”
“嗯。”江以宁想了想,帮任子栋说了句好话,“其实……任所长不算是个真坏人,我觉得我可以应付得过来。”
最多算是过于我行我素的一个人。
对她来说,还不算难应付。
反正,几次交手,她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江正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笑出声。
“三叔叔?”
江正习轻咳,敛了笑。
“没什么,想起一些以前的往事罢了,那这次就算了,如果他敢欺负你,一定要往里家说,三叔帮你打回去。”
“好。”
江以宁虽然觉得家里人过于担心,任子栋哪有空盯着她来欺负?
况且,他也不敢。
长辈的关心,她还是乖乖应了下来。
叔侄二人闲聊了几句家常,上课的铃声响起,这才挂了电话。
然而,刚挂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这次是王老师的来电。
“江同
学,你能不能到行政楼这边来一趟?”
江以宁听着对面颇为严肃的声音,大概猜到是为什么。
“现在吗?”
“对,现在。”王老师顿了一下,“你放心,我已经跟你这节课的课任教授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过来吧。”
江以宁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她给谢贝贝发了信息,让她下课时帮忙收拾一下书本,然后直接走出教学楼,朝行政楼走去。
她到的时候,这边已经坐着不少人了,包括早上一起去竞赛基地的几个人。
余颂卿也从竞赛基本回到了学校。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打过交道的副校长,连数院的周院长和物院的奚院长也在。
因为有校领导在场,余颂卿乖巧地坐在原处,冲她挤眉弄眼,嘴巴开开合合。
余颂卿:我通过了!通!过!了!
江以宁读懂他的意思,默声回道:恭喜。
少年无声咧嘴,笑得好不得意。
而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学长,表情却与他的高兴极端地相反,此时的脸色黑得滴水。
姜校长等江以宁坐下后,目光落到对面的青年身上。
“董宜修,你说吧。”
被点名的人,身体瞬间僵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江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