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笑了声。
“本来想等准备好才告诉你，谁知道宁宁先自己发现了，今晚吃饭的那个0号包厢，是给你准备的，以后直接过去就行。”
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他的心思，江以宁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
就厨师按照她的口味出餐这一点……
四九城人口味偏重，虽说京大学子来自五湖四海，但像她天天吃得那么清淡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江以宁小声提醒，“你会亏本的。”
她去过那家餐厅几次，不管装修还是食材，看得出是花了不少钱和心思的。
只为她一个人，就太贵重了。
不值得。
“宁宁放心，哥哥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男人的声音一派漫不经心，却又透着傲慢与张扬。
本该不讨喜的话，从他的口中出来，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这样的暮沉，仿佛就应该站在顶端，俯瞰众生。
江以宁轻哼一声。
“怎么听着，好像要拿我去抵亏掉的那一部分似的？”
“竟然被宁宁发现了。”
“我才不要！”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手机那边传来细微的异响，隐隐有人说了句“三爷，到了”。
想来是暮沉到家了。
江以宁主动结束聊天：
“暮哥
哥，你到家了？那快回去洗漱好好休息吧。”
今晚一直担心几个人坐在一块，会发生什么事儿，精神绷得有些太紧，放松下来后，她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嗯。”暮沉应了一声，却在她要挂断之前，忽然喊住她，“对了，宁宁。”
江以宁顿住，“怎么？”
“如果还有SIM的题目，你可以发给我。”
闻言，江以宁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是指余颂卿过来讨教的那些题目。
“你还要做？！”
“嗯，有空便熟悉一下，我总不能给宁宁丢脸，不是吗？”
男人语调低沉慵懒，像是随口一句的玩笑话。
——可是，你看上去，比要参赛的人还要熟悉那些题目。
在江以宁走神间，男人带着诱哄的嗓音再次传过来：
“添我一个，也不过是把辅导思路多发一遍而已，如果我做得对，宁宁还可以省些功夫，不是吗？”
好像很有道理。
想了想，江以宁便答应了。
“好。”
“宁宁真好。”
江以宁：“……”好像哪里怪怪的？
“还有——”
嗯？
还有？
男人徐徐问道，“宁宁的奖励，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江以宁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他竟然问
出口！
事情都过去大半天，他怎么还记着！
“……你怎么会问这个……”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这不是怕宁宁忘记了么？我想了想，觉得定个限期会更好，宁宁觉得呢？”
江以宁当即又羞又恼。
他给她的奖励，她从来没有要给他定限期！
还她觉得！
她觉得不可以！
吸了口气，江以宁重整旗鼓。
“暮哥哥，你还记得，你也欠着我许多奖励吧？”
在深城，她攒了大半年的。
暮沉从善如流。
“嗯，宁宁想到要什么了？”
“那我想——”
不等她说完，男人忽然打断她。
“不可以抵消，如果宁宁想把我的奖励抵消，那是对我的惩罚……哥哥做错了什么，宁宁要这样惩罚哥哥？”
江以宁哑口无言。
“如果宁宁想要一样的奖励，哥哥无任欢迎，多少都给。”
犹如恶魔的诱惑般，阵阵低语在耳畔漾开，引诱她步入他的圈套中。
江以宁涨红了脸。
还好这角落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光线也足够昏暗，遮掩了她的窘境。
“今、今天有点晚了，我……这个问题……下次再说吧！我、我困了！”
“好，我们明天再淡。”
江以
宁：“……”过不去了。
挂了电话，江以宁没有立即回宿舍。
站在窗台旁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夜风。
然而，饶是十一月底的寒风，也没有办法吹散她羞赧。
主动亲他一下……
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她很多时候也萌生过这样的冲动，情难自禁之下，身随意动，就做了。
可是，他提出来，等着她……这让她怎么亲！
明天……
江以宁正深深地沉溺在思绪里，就在这时候，楼梯下方传来一阵阵欢快的说话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刚调整好呼吸，欢快的声音就来到了她这一层。
“以宁！”谢贝贝惊喜，余光瞄到她手上的电话，“你在这里打电话吗？”
江以宁看了过去。
几个人都是认识的，平时一起上大课的同学，和谢贝贝同班。
“嗯，已经打完了。”
谢贝贝兴冲冲地炫耀。
“哦！我们班刚开完庆功宴回来！汇演虽然只拿到第四，但也是除了艺院的班级里最好的啦！我们厉害吧！”
校庆汇演的名次还没有公布，不过，前五名的班级都会有内部通知。
一个数院的班级，能混进前五名，成绩已经算是非常不错。
这不，一知道名次后，全班就嚷着
要去庆功。
辛苦了整整一个月才熬出来的成绩，怎么也得好好庆祝一翻，加上明天是周末，所以才闹到这么晚。
江以宁由衷道：“厉害，恭喜你们。”
“嘿嘿！”
一行人笑笑闹闹地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谢贝贝放下手上的东西，视线一扫。
“小玊还没有回来吗？”
“嗯，我回来的时候，宿舍里没人。”
谢贝贝点了点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江以宁闲聊。
“好像从上周初开始，她就突然变得很忙，每天都是快门禁才回来，刚才打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她也没接。”
江以宁“唔”了一声。
“快到期末了，她可能在图书馆吧。”
期末意味着期末考试。
所有人都忙着复习，以免挂课。
谢贝贝本来不记得这个事的，闻言，当即“嗷”地哀嚎一声。
“在这么开心的时候，不要提起那些可怕的事啊！哎哟，吓得我差点没办法呼吸！以宁，明天周末，咱们下周一再说期末行不？！”
江以宁失笑。
叨念埋怨了几句，谢贝贝的心思很快又回到她们的第四名上。
“……刚我哥请客，本来也想叫上你的，不过，你几个哥哥来了，我就没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