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觉得脸又开始发烫,连忙低下头,给自己找忙碌似的,端起芝士蛋糕,拿起打包甜点时附送的叉子,切出一小块,叉起来伸到暮沉的嘴边。
“吃!”
暮沉勾着一抹笑意,顺从地吃了下去。
“是挺好吃的。”
随即,他“啊”了声,示意江以宁继续。
江以宁:“……”
突然痛恨自己动作总是比脑子要快。
人好端端的,没病没伤,她为什么要喂啊!
“宁宁?”
暮沉扬了扬下巴,用眼神问她,怎么不继续。
江以宁镇定地把蛋糕和叉子塞回他的手里。
“你自己吃。”
暮沉有些遗憾地接过去。
“啊,好吧。”
瞧他那勉强的模样,好像不被人喂,蛋糕就会变得很难吃似的。
江以宁别开眼,端起自己果汁,借着喝东西的动作,遮掩住脸上的滚烫。
暮沉很给面子地把蛋糕吃完,又喝了口红茶。
红茶的口感,自然是比不上他平时喝的,但胜在送来的人讨喜,连带让他也喜欢上这杯已经失去温度的红茶。
一边吃着茶点,两人一边聊天。
暮沉顺口问了她在朋友家玩得开不开心。
江以宁当即想起那个U盘的内容。
没想到今天会过来暮氏找暮沉,不然
就可以早些把那份名单交给他。
她正想跟他说U盘的事,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暮沉微不察地皱了皱眉,“进。”
敲门的,依然是那个领路的男人。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最后,站在暮沉前面。
“什么事。”
暮沉的声音听上去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但跟在他身边已久的人,还是能轻易听出来,他有些不悦了。
男人先是朝江以宁看了眼,才冷静地开口:“凤氏派人过来,说要谈西京郊那块地皮的事。”
凤氏。
听到这个,江以宁下意识想到了凤素依。
不过,她对暮沉的工作没有多大兴趣,回避似的,她低头吃着点心。
暮沉闻言,轻哂。
“西京郊的地皮?意思是,凤氏准备让步?”
男人道:“对方没有提让步,只是说,想再和您详细谈谈。”
说完,又朝江以宁的方向看了眼,补充道:“凤氏派过来的代表,是凤大小姐。”
暮沉声调淡淡,态度没有因听到凤大小姐几个字而改变。
“我记得我说过,不让步不谈,如果对方忘记了,你提醒他。”
男人低头应声,“我明白了。”
随即,便退了出去。
等关门声响起,暮沉将视线转到身边小姑娘的
身上。
此时,公办室里只剩两人,她却还是那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认真地吃着点心。
暮沉看出了点什么,无声地勾了勾唇。
“爷爷还主事的时候,暮氏和凤氏在西京郊有一块相邻的地皮,那会儿地是农业用地,不能作商业用途,就一直放着,去年西京郊新规划发布,土地用途改变,按照规划,未来西京郊会是城市副中心之一,发展起来,商机巨大,凤氏有意联手,希望能将整个副中心控制在手上,不过,凤氏的规划和利益要求和暮氏意见相左,我并不想就将,土地开发一直拖着。”
他顿了顿,又道:“之前跟我谈的,是凤氏的执行总裁。”
江以宁在他解说的时候就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直到他说完,她才慢半拍地抬起头。
“……你的工作,我不懂的,你按照自己的安排做就好。”
就算懂,也要假装不懂。
暮沉像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似的,“嗯,哪里不懂,哥哥再给你说详细些。”
江以宁有些恼,觉得他是故意的。
好像在说她吃醋一样!
她没有!
“不用!我又不在暮氏工作,懂了也用不上!”
暮沉轻笑,“你是不在暮氏工作,但,不要忘记
,你是暮氏未来老板娘,了解自家公司,怎么就是用不上?”
江以宁闻言,像是受了惊吓般,瞠大双眸。
“你说什么啊!”
暮氏未来老板娘……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想都没有想过好吗!
而且,她还是一个学生!明天还要上课!
突然往前冲刺了十年似的,江以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就好像整个人都变得无措起来。
慌了,乱了,隐隐之中,似乎还有一抹小得难以察觉的期待。
“嗯?”暮沉偏头看向她,脸带疑惑,“谈恋爱难道不应该以结婚为前提么?宁宁想耍流氓?”
江以宁:“……”好大一顶帽子。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暮沉身上看到了自家三哥的影子。
就……挺好的,观点一致才能当一家人。
见小姑娘不说话,暮沉微微俯身,笑着问道:“怎么?宁宁真的存了耍流氓的心?”
她涨红了脸,也顾不上遮掩,伸手要封他的嘴。
“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耍流氓了!”
暮沉往后躲着她的手,淡淡定定地回答她的话:“你答应和我谈恋爱,却没想过要和我结婚,难道还不算耍流氓?”
两人闹着,江以宁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整
个人扑到暮沉身上,只知道他躲着她的手,还见缝插针地污蔑她!
“我没有!”
暮沉适时追问:“那宁宁是答应和我结婚了?”
“我也没这么说!”
江以宁不上套,却也被他逼问得快要哭出来了,羞的。
这人怎么突然就耍起赖了呢?
突然说这种话题,他不觉得难为情吗!
男人忽然叹息,幽幽地说了句:“所以宁宁是在骑牛找马?”
江以宁闻言,露出如遭雷劈般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哪有人这样黑人和自黑的?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正想解释几句,她离结婚年龄还远着,暂时不深入思考这个问题而已。
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又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江以宁猛然一惊,才发现暮沉半躺在沙发上,而她整个人压在他的怀里。
看两人的姿势,很显然,是她扑倒他的,想抵赖都不可能。
她“唰”地飞快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衣服。
等整理好,却见暮沉还维持着半躺的姿势,看着她,眸底全是笑意。
江以宁恼道:“你赶紧起来!”
许是等得有些久,门外的人又敲了三下门。
江以宁着急,只得伸手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