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没有注意到贺兰泽和江以宁的脸色,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要知道,那些那么贵重要的礼物,根本不是你能收的!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呀!你只是个养女,任性一分,逾轨一分,都是在消磨长辈们的疼爱!
这些年,我一直都有跟你说,我以为你会明白的,但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明白!以宁,你怎么就不知道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是为你好呢?
如果你现在还能醒悟过来,就赶紧下去,把东西还回去,这样才——”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
苏季的话被打断,脸也被打歪到一边,耳朵嗡嗡作响。
贺兰泽收回手掌,回身将江以宁揽进怀里,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宁宁不要听坏人胡说八道,不要听那些歪理,你是我们家的宝贝,知道吗!家里所有人都很爱你!你只要听哥哥姐姐的话,听长辈们的话就够了!绝对绝对不能听坏人的话!那些人不安好心,想破坏咱们一家人的关系!”
苏季那一席话,让贺兰泽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撕了苏季的冲动都有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有跟你说……
她现在才知道,这个
女人,竟然敢背着江家人,给江以宁灌输那种垃圾观!
真是好得好很!
江家念着她一个孤女,怪可怜的,才忍着她那点自私自利的性,让她留在下来。
哪知道,她不仅自私自利,还敢对小以宁胡说八道!
就因为这个贱人,才害得江家的小宝贝,从不会像普通小孩子那样,任性、肆意释放感情,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迫着自己长大独立!
她还以为那是小以宁聪惠,懂事!
想来,明家找上门的时候,宁宁什么也不说,主动跟着离开,这里面,大概就少不了这个贱人的推波助澜!
恨不得弄死苏季的同时,贺兰泽更多的是自责。
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小以宁一直被不良思想荼毒!
亏她还觉得自己把小以宁照顾得挺好的!
她这表姐当得太失职了!
江以宁抬起手臂,回抱住贺兰泽。
“嗯,表姐,我知道的,我不会听。”
贺兰泽听着,心里更难过了。
“都怪我太蠢了,没有保护好你!”
不止她,还有那几个蠢表哥!
全都蠢死了!
回头,也要骂死他们!
江以宁故意板起脸来,“谁说的?我表姐才不蠢,她是天底下最棒的表姐。”
说着,自己先没忍住,破功笑了出声。
贺兰泽也跟着“噗”地笑了起来。
“那是,我是最棒的表姐,宁宁是最棒的表妹!”
还好,宁宁打小聪明,会分辨是非,不然,肯定会被苏季这贱人给带歪。
这事暂时记下来。
她要找机会跟几个表哥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苏季。
那一瞬间,贺兰泽眸底闪过一抹寒光。
绝不能再留!
苏季耳朵的嗡嗡声好不容易才褪去,她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双眼通红地望着这两人。
“兰泽姐,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和以宁从小一起长大,跟她说这样都是为了她好……我希望她能一直都好……”
贺兰泽冷笑。
“你和她一起长大?这话你也敢说得出口?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
苏季抿紧嘴唇,眸底全是不甘。
“我说的都是实话!兰泽姐一年不过是见以宁几次而已,我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和江以宁都是江家老太太看着长大的!
除了江以宁走运一些,被江家老太太收养外,谁都改不变了,她和江以宁学着一样的知识,住在一样的屋檐下,这个事实!
还有一个事实就是,她
比江以宁优秀很多!
贺兰泽诘问:“哦,那你怎么没有学到宁宁半分的教养?”
苏季愣了一下。
“我——”
贺兰泽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一个外人,却在别人家里乱窜,进主人家的房间还不敲门……我警告你,不要到处乱说和我家宁宁一起长大,这会污了我家宁宁的名声!我家宁宁可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苏季涨红了脸。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这里早晚是她的房间,她只是进自己的房间而已!
她进自己的房间,用得着敲门吗?
但……
现在还不是。
还没有等她想到辩解的说辞,就听到贺兰泽扬高声音,喊来管家。
“把这个人先送回她的房间,我要跟家里长辈说明一下,看看怎么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不要让她继续到处乱跑!”
苏季闻言,顿时就慌了。
她要借助简如雪的帮助,迁学籍到四九城来参加高考!
她要借高考,在江家人面前刷一把存在感,让江家人知道,她到底有多优秀!
她要和江以宁考同样的大学,才有机会事事把江以宁比下去!
如果现在被赶出江家……
“兰泽姐!我没有!我……我……刚
才只是一时情急才忘记了!你、你不要和长辈们说!求求你!我真的只是为了以宁好!以宁也明白的!对不对?以宁,你快帮我跟兰泽姐解释一下啊!”
老管家等她嚷嚷完,不紧不慢,毕恭毕敬地朝两位小姐欠了欠身。
“好的,我这就安排。”
苏季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抓紧江以宁的手。
“不要!我没有乱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以宁,你快帮帮我啊!帮我解释一下!快点!”
江以宁轻巧地转动了下手腕,就挣脱了她的手。
退到苏季碰不到的地方,她才淡淡地开口:“表姐说的都是事实,我没有邀请你进我的房间。”
不管苏季怎么挣扎喊叫,还是被管家安排的两个女佣给一左一右地架起来,拖出了江以宁的房间。
等到那些刺耳的声音消失,贺兰泽才呼出一口气,压着声音抱怨。
“真扫兴!一会儿我得让我妈带走四舅妈,不然,那个不要脸的哭几句,四舅妈又要心软把人留下来!”
江以宁低唤了一声,“表姐。”
贺兰泽垮了肩。
“哎!我知道,四舅妈人很好,我就是忍不住想抱怨一下,好嘛,不说就是了!走,咱们下去打个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