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素依神色微僵,站起来挡住两人的去路。
“这样不太好吧?跟江小姐跳舞,容易引人误会,要是发生像刚才黎大少那种事情就不好了!对么,黎爷爷?”
她咬重了“黎大少”三个字,企图让黎老爷子想起些什么,从而阻止两人去跳舞。
黎老爷子的回复,瞬间击碎了她的希望。
“怎么会?阿沉我从小看着长大,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他知道暮沉不会犯这种错,所以他放心让江以宁跟着暮沉去玩。
而黎振宇抱着什么心思接近江以宁,他也十分清楚,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敲打黎振宇。
凤素依胸腔内,血气翻涌得厉害,几乎站不住。
眼看两人就要离开休息区,她顾不上注意什么,只想拦下两人。
“刚才……刚才江小姐不是说自己不会跳舞吗?”
江以宁有些意外地抬眸,扫了凤素依一眼。
是,她有说过。
那会儿黎振宇还没有闹起来,态度也没开始恶劣,能听到这句话的人,也就休息区附近的人而已。
所以……凤素依那会儿已经在暗处盯着她了?
“凤小姐,那只是一种让双方都不会太过尴尬,用于拒绝的辞令,一般人都能听懂吧?”
凤素依冷笑,笑江以宁过于贪婪!
因为有暮沉这个目标,所以就看不上黎振宇么?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痴心妄想!
“江小姐,这是给自己的说谎做美化么?”
江以宁:“……”算了,你高兴就好。
暮沉微微拉了下女孩的手。
“走了。”
“哦。”
江以宁乖巧地被他牵着,从凤素依身边绕了过去。
暮沉在经过凤素依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仅一眼,就让她心脏陡然被握紧,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遍体生寒。
那是在警告她……
就为了一个下贱人的养女!
暮沉牵着江以宁走到舞池边上,然后放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
随即,男人微微弯身,向江以宁做了一个十分正式的邀舞手势。
死寂!
前几秒还很热闹的舞池,瞬间静得可怕。
所有人呆滞地望着那对男女,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看到真实,还是人在做梦?
然后,江以宁伸出手,轻轻放到男人的手心里。
大掌包裹着小手,两人翩然滑入舞池。
片刻之后,众人才想起要惊叹一声。
舞池里的年轻人十分识相地让出足够的空间,让这对男女在舞池里自由起舞。
“
我终于发现江小姐的真面目了!”
“什么?快说!她不是明家的养女的吗?还有什么真面目?”
“她是今晚寿宴的团宠啊啊啊!”
“靠!还真是!嫉妒死我了!”
江以宁不就是团宠么!
被黎老爷子护着,被暮三爷邀舞!
今晚宴会上,最尊贵的两个人!江以宁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凤素依站在舞池边,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紧靠在一起的男女。
那是她梦寐以求的距离!也是她从来没达到过的距离!
舞池里。
江以宁小心翼翼地跟着暮沉,迈开舞步。
心里有些庆幸,被几个哥哥带着学社会舞的时候没有偷懒,不然踩到暮三爷,那就大罪过了。
“阿宁,今晚很漂亮。”
头顶,传来暮沉那道独特而独醇的声音,对她毫不避讳的赞美。
“谢谢。”
道了谢后,江以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暮沉用的是“阿宁”,而不是平时的“宁宁”。
她抬起头,就看到他正紧紧地盯着她,目光带着几分深意和愉悦。
这……
难道?
“怎么?”暮沉垂眸,唇边噙着笑意。
江以宁咬了咬唇,微微别开脸,有些尴尬。
问,还是不问?
算了……还是
不问吧……
假装没听懂,那么马甲就能稳稳地穿在身上。
暮沉的一只手轻轻贴在她的腰上,带着她转了两圈,将她拉进了怀里。
江以宁的心颤了颤,下意识捏紧了他的手。
“宁宁在害羞,嗯?”
“我没有!”
原本并不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
可是,那天在车上知道,暮沉经常听她最初编写的那几首不成熟的曲子,她就忍不住有点小羞耻。
“那,是什么?”
江以宁微微噎了噎,忍不住回了句嘴:
“我只是觉得奇怪,传说中的暮三爷向来不近女色,竟然会主动跟女孩子一起跳社交舞而已!”
语毕,江以宁就后悔了!甚至有些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在胡说什么,把气氛弄得更诡异了!
暮沉突然溢出一声低笑来。
那张清隽绝美的脸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别有一番魅惑。
江以宁双耳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躲起来。
“有什么好笑!”
暮沉修长的手指倏地握紧,将江以宁那柔软得不像话的手拢在手心中。
凤眸扬起,嗓音低哑,含着愉悦:“宁宁在我这儿,至少要再过一两年后才能跟女色沾上边儿。”
轰!
江以宁脑袋
里犹如被投了颗炸弹,整张脸瞬间通红。
对于这种话题,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上!
暮沉那道蛊惑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我要澄清一点。”
澄清什么?
江以宁疑惑地看着他。
暮沉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子,眸光更是深邃了几分。
“所谓的传说、传闻,大多数都是以讹传讹,可信度很低……宁宁,记住,我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没遇上想靠近的女色罢了。”
看着女孩平淡漂亮的脸难得出的窘迫和慌乱,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江以宁咬着下唇,没有作声。
她现在也觉得那些关于暮三爷的所有传闻都是假的!
传这些传闻的人,肯定只看了暮沉那有些冷漠的外表,就擅自作了猜测!
以前也经常有些不熟悉她的人,说她性子冷淡。
但,她绝对不是!
正腹诽着那些把暮沉传得这么过分的人,江以宁突然被暮沉带着旋转了一周,没有防备地撞上那堵结实的胸膛。
“宁宁,你记住了吗?”
江以宁茫然地抬头,“什么?”
暮沉看着女孩的桃花眼,薄唇微启,缓慢而清晰地重复:“我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没遇上想靠近的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