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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走出,池砚再也压抑不住面上的沉郁,神情难看。
她....好似,要跟他划清关系。
紧紧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微微泛白,池砚深吸一口气,他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心中暴戾的情绪。
“喂,池砚哥?”
从手机里传来明悦迷糊的嗓音,好似刚从睡梦中醒来。
“嗯,是我,她...醒了,你要过来吗?”
他现在这状态,实在不适合再待这里,他不想吓到她,也不想因为他的存在影响她休养。
“哦?!昭宝醒了吗?好啊!我马上过来!”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精神了很多,没有犹豫一秒,立马就应了下来。
“嗯,好。”
见她答应,池砚也显然松了口气,挂断电话,眸子又望一眼身后方向,这才踏步往前方的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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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池砚哥,你怎么在
“哦,对了,你看我这脑子!”明悦气喘吁吁地从停车场跑过来,还未走进大厅,便恰巧在一楼看到同样拎着几份包装精美吃食的池砚。
懊恼地拍一下自已的后脑勺,呸,她这狗脑子,这一看,就是去给刚醒来的昭宝买吃的了,她这纯粹是多此一问。
“嗯。”
对于明悦的反应,池砚也没太在意,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忽而想到什么,略微偏头朝她身后看了眼,“齐炎没过来?”
“嗯啊,他过来也不方便,池砚哥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昭宝就行。”
她过来之前,本就做好了今晚在医院陪床的准备,池砚哥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他哪吃得消。
“好。”
嗯?
什么?
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明悦眼含惊讶地望向他,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有点奇怪,且不对劲。
“那我就先走了,这些也麻烦你帮我顺便一起带上去吧。”
不理会明悦探究的眼神,池砚神色依旧正常,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都依次交给明悦之后,这才又继续道,“辛苦了。”
“哦,哦哦,好,没事。”
明悦看着他欲言又止,想问但又忍住了,“行,那池砚哥你就放心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嗯。”
池砚点点头,说完,便毫不犹豫转身。
明悦站在原地,望着那道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表情疑惑,按照池砚哥先前的反应,怎么着都不可能走得这么痛快啊?奇怪。
困惑得眨了眨眼,实在想不出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于是,下一瞬,也朝着身后走去。
算了,想不到就不想了。
迫不及待推开门,虽然知道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在亲眼看到活生生的沈昭昭时,明悦还是有些哽咽,快步走过去,将手里提着的食品袋随意放在地上,一把拥住她,很紧,很紧。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有事,为什么不直接说?你说都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啊!你真是讨厌死了,我跟你说,你要是下次再敢这么吓我,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咳——”
沈昭昭被她搂得有些喘不过气,这下倒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有些难受,“咳——”
“明悦,伤口,疼......”
一只手回拥住明悦,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放在床侧。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激动就忘了你........”
听到耳边的话,明悦忙松开她,当即就俯腰查看起她的伤口来,神情异常紧张。
但好在,伤口并无大碍。
舒一口气,明悦抬眸,到了此刻,终于有了秋后算账的心情,“哼,你还知道疼?那么深的伤口,你不也是说割就割下去了?你不是能耐得很吗,怎么还会叫疼?我以为某人不怕痛呢,不然她怎么会.......”
“明悦。”
沈昭昭可怜巴巴打断她,语气是故作的委屈,“我才醒过来,好难受的,你就别说我了好不好?”
“哼!”
见她这个样子,饶是明悦再生气也不好说什么了,瞥她一眼,语气依旧不怎么和善,但话里的关心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疼你还不知道好好躺着,脸白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沈昭昭虚弱摇摇头,看向她,脸上是讨好的笑意,“明悦..我..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耳边的话,明悦又冷哼一声,没理她,开始自顾自将床侧折叠的餐桌摆放出来,又弯腰将地上池砚买的吃食一样一样摆在上面,“这都是池砚哥给你买的,我上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他,他便要我一起拿上来了。”
“哦。”
沈昭昭淡淡应和了一声,大大的杏眸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各种清淡流食,脸上的笑意也敛起了少许。
嗯?
果然不对劲。
察觉到旁边人异常的安静,明悦正开食盒盖的手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将一切摆放好,她端起其中一碗,在床侧坐下,“池砚哥买了挺多的,我先每一样给你喂一口,你再看什么口味的最合你心意?”
“不用了,就你手上那碗吧。”
“行。”
既然她这样说,明悦自是没什么意见,等下那些没有碰过的正好可以直接送给外面值夜班的小护士,也省得浪费。
一口一口地喂着,两人你来我往间十分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很快,那碗清粥便去了一半。
又喝下一口,看着明悦随即又要送上来的勺子,沈昭昭偏过头,蹙了蹙眉,“我吃饱了,明悦。”
ok。
收到指令,明悦也很干脆地直接将碗放下,拿过一旁的纸巾细心给她擦了擦嘴,这才开始站起来收拾桌面上这些丰盛的“剩菜剩饭”。
“明悦,谢谢。”
看着眼前人,沈昭昭的语气很真诚,“好像自我们认识以来,都是我麻烦你比较多,真的谢谢你。”
闻言,明悦瞄她一眼,脸上的神情算不上高兴也算不上不高兴。
“怎么,这么客气,也要跟我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