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他跟沈小姐都是从小就订了娃娃亲的,现在这种情况,还那么讲究男女之防干什么?”
闻言,墨竹看他一眼,神色惊奇。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家伙在男女之事上其实知晓的东西其实还没有他多了。
世子这般态度,
其实才是正确对待所珍爱之人的态度吧?
一个男子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子,又怎会因为任何方面的任何变化而轻贱她?
若说非不得已就算了,可现在...也还没到那种地步....尤其沈小姐跟世子都是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想必也更注重这些男女之防上面的细节。
摇摇头,叹口气,看向旁边人,“你还真是大脑空空啊。”
就这样的脑子,以后可别总是给别人出主意了。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墨竹的话,墨文显然还很不服气,用手指着自己,语气不可置信,“你说我大脑空空?以前在定...的时候,我可是整个府里的军师呢,那些个丫鬟小厮什么的,谁有个春心萌动的时候没问我?!”
难怪。
听到这里,墨竹总算明白了。
合着兄弟们都抱不到美人归,感情是问题出在这了?
望着他,表情实在一言难尽,“知道了,但你以后还是少给别人在感情方面出建议吧。”
“诶,你这人真是.....”
“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城。”
见身旁人还要继续跟他掰扯,墨竹忙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那道身影,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前一秒还雄赳赳气昂昂非要他给个说法的墨文也瞬间安静下来,神情凝重,“应该快了吧.....”
等这段风头过去,城外附近的人搜索无果而将重心转移到更远的地方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伺机离开京城了吧。
不过...前提是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等到那个时候。
“嗯,希望如此。”
话落,偶有几句人声的城隍庙也渐渐在月色中趋于平静。
*******
翌日。
因为不能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而在一片荒山里面的城隍庙也实在太过于显眼。
于是,天亮之后,一行人便决定换个落脚处。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沈昭昭艰难地提着裙摆跟在后面,小姑娘皱着眉,额头发丝已被薄汗浸湿,但她还是咬着牙静静跟在后面,从未拖累过他们的进度。
“停,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赶路。”
一直注意着沈昭昭动静的裴观鹤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他望着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似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并不是为了谁。
闻言,墨竹不着痕迹地望了身后那个娇小的背影一眼,随即便席地而坐,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世子说休息那便休息,他没什么意见。
但是,他却高估了那只大脑空空同伴的智力。
“世子,我们一个时辰前不是才休息过吗....这样赶路的话,我们恐怕很难在天黑之前寻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了,还有世子,你是不是在候...府里的时候伤着了?身体有哪里不适吗?”
墨竹:“........”
抬头看着身旁一脸担忧之色的墨文,墨竹是真想一脚直接将他踹进身后的那条沟里。
什么狗脑子,这不很明显是因为沈小姐吗?
叹口气,是渐渐有些无奈的语气,“让你休息就休息,哪那么多话。”没见沈小姐已经因为你的话而面色尴尬了吗?真是个榆木脑袋。
“...哦。”
听到墨竹的话,又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墨文讪讪,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神情也有些尴尬,“可以,嗬..休息.多休息也好....”
而一旁的裴观鹤却全然没管身旁的两人在说什么,他的目光一直在那个小姑娘身上,“累吗?”
“不..不累。”
沈昭昭抬头,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裴观鹤,是不是我..拖累你们了。”
“没有。”
毫不犹豫的回答,甚至在她话还未落地之前便已经率先说出了口,望向她,眸色沉沉,“你不要多想,也不要有负担,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闻言,沈昭昭眸色闪了闪。
其实....她现在就总感觉有些头晕,但..想到刚刚墨文的话,她还是扬起了笑脸,“知道了,裴观鹤。”
“嗯。”
裴观鹤淡淡应声,看着乖乖巧巧的沈昭昭,只觉心里堵得很。
小姑娘往日里娇气得很,以往...他娘跟沈伯母还在世的时候,就连裙子上沾个泥点都要闹脾气,然后等着她们一口一个娇娇去哄她,现在却......
看着满是泥泞的裙边,裴观鹤收回眼神。
以后,他一定会让沈昭昭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她在京城有的东西,他也一定会加倍给她。
“世子,要不...我们继续赶路吧。”
看着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少年,墨文在一旁小心翼翼开口,不是他催,实在是现在天色好像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要是他们还不快点找到一个落脚处,恐怕晚点几人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听到这话,裴观鹤垂眸看向听到墨文的话已经乖乖起身的小姑娘,收回眼神,敛起心底那些复杂且沉重的情绪,淡淡应了一声。
现在想那些还为之尚早,眼下当务之急,他得好好活着回到父亲的旧部。
活着,才能报仇。
活着,才能护好沈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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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半日,众人都是在深山老林里艰难的赶路。大白天,为了躲人耳目,他们只能尽可能在植被茂密里的山林里行走。
但可惜,尽管几人已经全力紧赶慢赶,还是在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前淋了少许的雨。
“披着。”
温润清雅的声音响在耳边,沈昭昭看着少年递过来的外衣,脸色有些泛红,“那你呢......”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先拿着挡挡,墨文跟墨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下雨再加上天色渐黑,考虑到小姑娘的身体,裴观鹤便坚决没有让她再跟着继续往前走,而是找了一处天然形成的石头凹陷处,让她在此避雨。
但尽管已经有了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是偶有水汽或石缝上的水珠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