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看着这浩瀚无边、在历史长河中横行无忌的月亮，目光凝重。
日、月、群星，是主世界……不，应该说是诸天万界的三大概念，是灵性架构的基础。
没有祂们，除了少数世界，大部分世界都会消亡，灵性也会成为无根浮萍，变得混乱无序。
甚至是时间的流动，都是以日月群星的流转，作为参照物。
而且要明白一点，能够被肉眼观测到的，
都不是禁忌存在！
比如至高太阳，是母河之中最强大、最古老的伟大存在，无限接近禁忌领域。
哪怕是纯白上帝这尊古老神祇都要稍逊一筹！
祂照耀诸界，无数生灵沐浴其光辉才能成长。
而且以祂为基础，映照诸多太阳投影，比如深渊中的四个太阳，埋葬陨落诸神的旧日等等。
其中不乏伟大存在级别的化身。
别看祂平时一动不动，哪怕是上次的太阳遗迹之战，从祂火焰之中召唤古老者，各种折腾。
但……
那只是祂懒得理会。
实际上，折腾半天，连祂亿万分之一的躯体都不到。
或许在至高太阳眼中，只是微生物的蠕动，根本不值得在意。
至于古老者，只是稍微大一点点蚊子而已。
哪怕是企图取代太阳的黄昏之母，疑似至高母神的转生者，也只敢收集对应的权柄，等到完成仪式才敢去取代对方。
而不是直接击溃至高太阳，将其吞噬。
因为要真对上，大概率的结局就是……
露头就秒！
然而这样伟大的神祇，却永远无法成为禁忌。
因为，祂就是从禁忌太阳迭加态的光辉中诞生的。
若非陆羽有着真理之眼，估计也无法发现禁忌太阳的存在。
而且……禁忌太阳是否是太阳外形的，也是个未知数。
毕竟禁忌，不需要遵守逻辑。
但陆羽隐约感觉……
禁忌太阳似乎在禁忌中，并不属于第一梯队。
虽然一样无敌，但禁忌很显然也有高下之分。
他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禁忌存在的痕迹，比如械界背后的禁忌存在，或者是原始星空等等……
禁忌太阳显然高于械界背后那位禁忌，但比起禁忌真理位格又有些差距。
当然，也可能是他也还没掌控禁忌位格，感觉错了。
而亘古之月也是如此，祂孕育了三尊月之路径的伟大存在，月主、原始之月、繁育之月。
但祂并非禁忌，只是超位的伟大存在。
但日、月、群星的灵性本质既然等同，说明其背后也有类似于禁忌太阳的迭加态。
不是祂们故意隐藏，而是根本不屑关注凡物。
只有某个特定时间，才能够看到祂们出现。
大概率……
就是群星回归正确位置的时刻。
想到这里，陆羽突然觉得找时间可以去见一见原始星空，看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让新的星空取代祂？
“不过亘古之月为什么会出现在历史长河之上？”
陆羽心中思索，看向了亘古之月，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虽然没有开启真理之眼，但也可以感受到……
这个月亮，并没有那么真实，以及压迫感十足。
更像是……
历史留影？
就在陆羽思考的时候，亘古之月裹挟着浩荡月之法则，撕裂了更多的黑暗。
此时陆羽才发现，天穹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暗身影。
无尽的黑气升腾，凝聚成一个无数黑暗触须、长着一张张巨口的黑暗血肉之云，遮天蔽日。
释放着无尽的扭曲欲望，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恨。
公平地诅咒着一切。
因为有着冥界造神的经验，哪怕没有真理之眼解析，陆羽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的身份。
“至高母神之宫！”
至高母神的孕育象征！
陆羽先是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
轰！
伴随着震颤世界的轰鸣，让陆羽如今的体魄都感受到了强烈不适，抬起头，看到了天穹之上，无尽的墨绿色荆棘蔓延而来，开始缠绕着至高母神之宫。
荆棘之主！
荆棘教会侍奉的顶级伟大存在，联盟承认的正神！
然而很快，就被浩瀚月光撞碎。
每一缕月光，都如银河垂落，席卷母河。
仅仅是战斗的余波，就将不少靠近的世界湮灭，归于虚无。
展现出了真正的伟大之力！
轰！轰！轰！
两尊顶级伟大存在爆发了恐怖的大战，震颤诸界，还好主世界坚硬，压制了两尊顶级伟大存在的力量，外加上大地极为荒芜，并没有太多生灵生存。
否则又是一场大灭绝。
“这是……分食至高母神之宴？”陆羽神色震惊，已经明白，这里出现的不是真正的亘古之月，而是当初的那段禁忌历史。
因为某种原因被烙印在历史长河深处，如今又呈现在自己面前！
至高母神是在原初时代陨落的，那么也就是说……
旧日之枪，直接给自己干到原初时代了？
陆羽看着两尊顶级伟大存在交锋，打的规则磨灭，母河逆流。
心想难怪主世界后面会驱逐众神，要是天天这么打，还要不要发展了。
随着两尊顶级伟大存在的交战，至高母神之宫也被撕裂大量的血肉、血液散落大地，孕育出了各种古老生命的雏形，为世界带来了生机。
大地之中，无尽的大地规则交织，催生出了一个古老、宏大的意识。
“地母神。”
陆羽眯起眼睛，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地母莲，前期提供了不少助力，只不过后来因为他进阶太快，跟不上节奏也就被扔仓库里。
也就定期售卖一些莲子赚点外快，因为次数过于频繁，导致价格都有些波动。
陆羽也不在意，毕竟是白捡的钱。
然而地母教团却是发现了这个外来销售渠道，本来气势汹汹要去找卑鄙的仿冒者警告一番，但通过关系网查到是陆羽没有隐藏的联盟ID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还有地母教团的祭司拿了不少大地属性的宝物上门拜访。
这就是拳头大的好处，可以让整个世界都是好人。
“没想到地母神是这样诞生的。”
陆羽喝了口小蜘蛛榨的哈密瓜汁，以为大战会持续下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团新的问号悄无声息地出现。
有新的家伙来了！
而且两尊顶级伟大存在都没发现祂的存在。
然后，祂切割了一部分的至高母神之宫，准备带走，但是被亘古之月发现，准备抢夺回来的时候，对方却直接抛给了祂。
亘古之月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认输，但下一秒……
从中蔓延出璀璨的黄昏光辉，化作了一片终末的黄昏世界，命中了亘古之月。
黄昏天！
黄昏之母，诞生了！
受创的亘古之月并未被动摇，反过来击退了抢走部分至高母神之宫的荆棘之主，击退了黄昏之母。
后者直接消失，
唯有亘古之月光辉依旧，照耀万古。
虽然很霸气，但那种令人看上一眼就欲望涌动的感觉却消失了。
陆羽眯着眼睛，似乎明白了这就是恒娥说过的，月亮的欲望路径莫名其妙缺失了。
是被黄昏之母夺走了？
还是被那神秘的第三者拿走？
亦或者是被击碎了？
第三种可能性，是因为他想到了赤月三姐妹身上的神秘之物。
也不知是否有关联？
第三个神祇是谁？陆羽也没看清，甚至是这部分画面，都有大量的缺失，无法完整记录这种高维强者的对战细节，更像是一种简述过程。
否则，他可以推断出更多的信息。
接下来的内容，和陆羽知晓的历史差不多，是诸多伟大存在开始分食母神。
其中不仅仅是权柄的撕裂，还有母神身躯也被诸多伟大存在瓜分，其中包括了主世界。
一道道气息闪过，其中竟然还有陆羽熟悉的身影。
藏骸帝。
祂抽走了母神的骨骼。
除此之外，陆羽能够看到天穹之上，无尽的纯白光辉闪耀。
历史画面根本无法将其完整记录，但陆羽仿佛看到了纯白上帝，漠然地俯视着这一切。
没有加入这场宴会。
至于太阳和群星，从头到尾都未出现。
让陆羽觉得有些奇怪……
原初时代没有太阳和群星吗？
接下来，亘古之月夺取至高母神之宫，无尽的黑气侵蚀月亮，将其污染，形成类似月食的景象。
但因为没有欲望路径的压制，亘古之月也无法阻拦，画面中岁月流转，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然后从中孕育了一尊邪神——繁育之月。
“为什么我会看到这段历史？”
陆羽深思，继续看下去，才发现了问题。
邪神繁育之月从月亮掠夺的母神之宫中诞生，如同是所有母体的孕育过程，繁育之月那不可名状的身躯之上，连接着无尽的黑暗血肉形成的脐带。
出乎意料的是，祂竟然拒绝出生，并且贪婪地汲取着亘古之月的养分，从而掠夺更多的月之路径。
但亘古之月不会给祂这个机会，强行扭断了脐带，因此，孕育的创伤却永恒保留，并且通过脐带不断地流出。
月亮的光辉不断暗淡，形成了特殊的黑暗区域。
漆黑深邃，却又无比诡异。
也就是……月之暗面！
这么下去，孕育三神的亘古之月不断虚弱，三尊月神却在不断变强。
神祇可没有人类的道德观，觉得母体孕育了孩子就应该孝顺，反而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是命运的轨迹！
此消彼长之下，亘古之月大概率会成为月神们的食物。
然而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就像是一个开放式结局，让人不禁期待后续剧情。
但这是历史，陆羽来自于现世，知道未来的事情。
“亘古之月还存在，那就说明……”
嗡！
陆羽心中思索，缓缓地伸出了手，轻点虚空。
仿佛是向平静的湖面投入了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很快，原本璀璨闪耀的月亮迅速被黑暗侵蚀，长出了一张张扭曲的黑色巨口，组成了一条巨大的黑渊，横亘世界，扩散浩瀚的神威，。
“嘤！”
小蜘蛛望着这根脐带，神色惊讶，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月之力。
比起恒娥的本质还要高，甚至是超越了月乌，堪比月神。
极为污秽，却又格外强大，论本质，已经不亚于神之权柄。
“果然是月神脐带！”
陆羽嘴角微微上扬，已经明白了。
亘古之月遭受污染，也因为至高母神之宫的残留，无法将其彻底毁灭，为了防止自己消亡的命运，选择将其封印在旧日时代深处。
将自己泄露的力量留在过去。
相当于是将副作用切割在了两个时间线上，只要不接触，就永远是平行线。
不会干涉到现在的祂。
这就是顶级伟大存在对于时间的干预。
是凡物无法触及的领域！
但如果月神脐带回到现实，就相当于是在月亮身上挂个“大出血”的负面buff。
“不过，亘古之月将其封印在历史深处，除非和祂一样古老，占据源头，否则不可能逆流而上，历史长河也会主动排斥。”
陆羽心中思忖，哪怕是繁育之月祂们也诞生于后面，无法靠近这部分古老历史。
也算是绝对安全的地点！
至于同等古老的荆棘之主、纯白上帝以及至高太阳祂们，也不会和亘古之月撕破脸。
毕竟亘古之月如果死了，会动摇整个母河的灵性，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但是亘古之月估计死都想不到，未来会有一个家伙，因为用旧日之枪，直接把自己冲到历史长河源头位置了。
而且，
这是旧日之枪的极限，不是陆羽的极限。
如果真能逆流真理诞生的时刻，整个历史长河都会瞬间崩掉，彻底死机。
“不过，想要拿走月神脐带可不容易啊。”
毕竟这相当于是亘古之月的黑历史，同时还是致命弱点，一旦想动，绝对会引来真正的亘古之月降临。
和金蝉脱壳的纸神不同，完全体的亘古之月，就算拿旧日之枪戳几百年都不会有事。
反倒是陆羽，很可能被一个照面秒杀！
但宝物在面前却只是看看，也不符合陆羽的风格。
所以，他看向了鼠鼠……
“鼠鼠得令！”鼠鼠本尊伸出小爪子敬礼，深红蚀神树降临，扩散出深红国度，黑夜权柄之力蔓延而出，迅速覆盖了月神脐带。
“嘤！”
小蜘蛛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月神脐带靠近。
它缓缓地走去，一道道古老神秘的银色月光符箓在身周浮现，宛若一轮轮灵性之月升空，银色的长发飘荡，光辉萦绕，宛若月之女神。
很快，就与月神脐带发生了共鸣，建立了联系。
刹那间，无尽的月之力如海啸般淹没了小蜘蛛，其中携带着无尽污秽的黑银色月光席卷而来。
哪怕是真王都会被瞬间污染。
但……
小蜘蛛身后展开了进化后的牧场虚影，附加了对应的位格进行吸收。
与此同时，一直待在肩膀上的陆娲出手，扩散出造物之光，营造出一个虚幻的、超低配版本的至高母神之宫。
陆羽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有了月神脐带，那么完全可以复刻当初繁育之月的孕育过程。
让小蜘蛛通过恒娥的咒月大神通之种，操纵月神脐带窃取亘古之月的权柄，成为新的月之神子。
甚至是拥有第四位月神的位格。
“嘤！”
小蜘蛛在模拟神之宫中，缓缓地入睡，身躯被银白色的光辉笼罩，气息攀登。
那是，进化之光！
(本章完)